「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念衾看楚弦的臉色實在有些難看，卻又不敢問她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楚弦搖了搖頭，拍案而起，就往外頭走。念衾見狀，自然是跟著她出去了。
他不明白楚弦急匆匆地是要去哪裡，但她現在如此虛弱，萬一遇到什麼事情了也不好……
跟著走了有一段路，幾乎脫離了有人的地方。
楚弦有些走不動了，隨便在路上找了一棵樹，扶著乾嘔。
「你沒事吧！」念衾趕忙走上前，問道。
「咳咳咳咳……」楚弦咳嗽著，幾次都沒有吐出來，顯得十分痛苦。
但人還是清醒的。
「你跟著我做什麼！」楚弦的話語變得有些兇狠，一雙眼睛濕漉漉的，還有些泛紅。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救了大毛之後，你就變成了這樣！」
念衾看著她，一雙眼睛顯得十分激動，他實在是有太多事情想問她了，可又要一直克制著，憋都要憋瘋了……
「你以為救一個生死垂危的人有多難嗎？別以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什麼神醫……」楚弦臉上的笑意早就消失殆盡了，「要不是看在你救了顏姨，我是死都不會幫你這個忙的！」
「所以……」
「所以你以後最好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否則我可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一氣之下，把你殺了。」
看著咄咄逼人的楚弦，念衾也不再多說什麼。
他的手慢慢扶上自己的面具，突然想起臉上那些疤痕，難道真的已經將他的面貌遮了個十成十？
「我有一事十分疑惑。」念衾的放下了手，「前輩您其實並未看到我的臉吧。」
聞言，楚弦似乎是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若是前輩見了我面具後那張醜陋的臉，估計幾天幾夜都會被噁心地睡不著覺吧。」
念衾的話語淡淡的，誰都看不出他內心的慌張，他在試探楚弦，卻又害怕楚弦會一氣之下，當場揭了他的面具。
「是好看不到哪裡去，但噁心還算不上。」楚弦有些懶得搭理他。
她的確沒有看過他面具後面的臉，她只需要給念衾把個脈，就能知道他的大致情況了。
但看他睡夢中都那麼在意自己的面具，想必長相確實好看不到哪裡去。
「我的臉，的確是小時候就留下的，被火燒得亮堂的鐵烙燙傷的。」念衾說道，「從小就嚇哭了不少孩子，所以爺爺就給我做了這麼一個面具。」
「我也不奢求這張臉能好，就是希望，不要再有人看到它了。」
念衾盯著楚弦的臉，盯得她心裡有些毛毛的。
「其實……我並沒有看過你的臉。」楚弦實話實說了，「其實我對於人的皮相沒有什麼感覺，你也不用如此耿耿於懷。」
「我沒有耿耿於懷……」
看著念衾這副樣子，楚弦是斷然不會相信他沒有耿耿於懷的。
—
「真的感謝這位小兄弟和這位姑娘，救了我家大毛……」說著，劉大姐就要跪下來，眼裡冒著熱淚，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早上劉大姐看大毛氣色好了不少，去了醫堂，就連王大夫也說，大毛的脈象有勁了許多。
念衾連忙扶起劉大姐，讓她不要跪著。
「也是大毛吉人天相。」念衾說道。
這就讓一旁的楚弦有些不痛快了，什麼吉人天相，分明是她啟用聖靈珠，逆天而行。
還虧損了那麼多真氣……
「好了好了，劉大姐，大毛沒事就好。」念衾笑得很開心，「我們還有些事情，就先行離開了。」
說完，他拉扯著一旁一直拉拉著臉的楚弦走了。
—
「這裡便是亭台閣了。」一直為洛華羽和陳境帶路的香菱停下了腳步，低頭道。
亭台閣不大，放眼望去，一個人也沒有。
「那念衾呢？」洛華羽疑惑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說完，香菱就離開了，步履匆匆。
陳境看著這個地方，四處走了走，也沒有看到念衾的一根頭髮。
「他不會根本就不在這裡吧？」
就在兩個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之時，不遠處走來了兩個人。
是一男一女。
男的是念衾，那女的……
洛華羽素來喜歡欣賞美女，這位的級別在她的心裡，簡直和南詩逸有的一拼了。
但是這麼一個大美女，她居然之前都沒有見過。
是誰啊……
「念衾！」洛華羽遠遠喊道。
聽見聲音的念衾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兩個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二……不是，念衾，你去哪兒了啊？」陳境差點那聲二狗子就跑出來了。
「辦點事。」念衾看著這兩個人，「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陳境拿出那個小方瓶，「你看，我用了血氣陣法，只要在那個血跡的主人周圍，它就可以感應的到。」
可他自從帶著小方瓶來到靈山後，那光似乎都微弱了一些，看來那人不在這裡了。
楚弦看著那個小方瓶，有些不解。
「這是？」
「一點私事。」念衾把話帶過，「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就不打擾楚前輩了。」
說完，念衾眼神示意陳境和洛華羽離開。
走之前，洛華羽還看了楚弦一眼，那等姿色的美人，真的不常見，但她總覺得，好像在哪裡看到過她。
是什麼時候，她也實在不記得了。
以至於跟著念衾離開的時候，她還在苦思冥想。
「念衾，那人是誰？」洛華羽問道。
「楚弦。」
「楚弦？」洛華羽有些不敢相信，「她，楚弦？怎麼會在靈山啊？」
「怎麼了嗎？」陳境一臉懵。
「她十幾年前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說自己不願做靈山弟子，然後跟著曦月教走了的。」
「這麼狂？」陳境有些被驚訝到。
「但是她這個人又非常奇怪，每年都要來靈山大鬧一場，特別是容詞在時，簡直就是個瘋子。」
這下子洛華羽是真的記起來了，這位楚弦前輩可不簡單，她不僅是曦月教的上上賓，就連靈山眾人都不敢開罪她。
再加上她長得美，那年前來靈山之時，洛華羽一眼就看到了她。
一個明媚又張揚的女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