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這個面色慘白的恐怖女人,陳福害怕地躲在了念衾的身後,聲音都是顫顫的。
「二……二狗子,她……她是什麼啊……」
陳福嚇得冷汗直出,他本是負氣上山,但沒想到,走到一半,會在路上遇見這玩意兒。
念衾面色雖然也緊張,但多少還是比陳福淡定一些的。
他看著這個女人,白色的長裙拖地,看不見她的腳,只有頭和手是暴露在外頭的。
女人一臉嚴肅地對著他們,眼睛禁閉,頭髮上面濕漉漉的,好像還滴著水。
而方才念衾抓著她的手的時候,似乎也感受到了濕漉的寒意。
「反正不是什么正常人。」念衾回答著陳福的話,眼睛卻是一點都不敢從那婦女的身上移開。
「這誰不知道啊……」
陳福嚇得臉色鐵青,心裡有些難過,難不成自己這條小命,真的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那個女人一步步朝著他們走來,嘴裡似乎還念念有詞的。
說的啥聽不清楚,好像是什麼兒子啥的……
「這位嬸子,我們不知是哪裡得罪了您?」念衾將陳福護在身後,一面保持冷靜問道。
而那女人,一聽這話,就顯得有些暴躁,渾身抖動了起來,像是在抽搐。
「你們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們,給我的元兒償命!」說完,那女人亮出了長長的指甲,朝他們而來。
這一番動作,可真的是猝不及防,念衾帶著陳福躲了過去,卻還是被那女人,往那手臂上隔著衣料子抓了一道血痕出來。
血往外涌著,染紅了衣服。
「你,你的手……」陳福指著念衾的手臂,哆哆嗦嗦道。
可此時此刻,念衾哪裡還管的了這傷口。
「你說我們害了你的孩子?嬸子是不是認錯了人?」念衾問道。
「我記得這個味道!」女人悽厲的聲音響起,「就是他!」
女人指著陳福,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球,早已變得紅濁不堪,此時此刻,也只能通過氣味,辨別他們的位置。
「是個瞎子……」念衾又仔細觀察力一下那雙眼睛,像是刀傷。
應該是被人生生劃瞎的。
「你個畜牲,就是看我們孤兒寡母的好欺負,我說過的,我就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女人似乎是在吼叫,又似乎是在哭泣。
這讓念衾疑惑極了,他轉頭看向怕的抖成一團的陳福,若有所思。
陳福抬頭,對著念衾道:「我……我沒有啊,你看我這體格,怎麼可能會幹的出來這種事兒啊!」
確實不太可能。
不過,這會兒倒是承認自己體格一般了……
「嬸子一定是哪裡搞錯了,我身旁這個小伙子,他連頭雞都不曾殺過,又怎麼做的出這種事來呢?」念衾突然想起了方才陳福娘不見了的時候,院子外頭的雞血。
女人緩緩朝著陳福走來,她走得搖搖晃晃,似乎是腿腳也有些不利索。
她站在陳福跟前停了下來,往陳福的身上聞來聞去的。
看著抖成篩子的陳福,念衾走上前去,將他扯到了自己身後。
「嬸子可否告訴我,那個害您的人,叫什麼名字,長得什麼樣子?」念衾問道。
女人思索了一番,說道:「我不……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那男人,體型壯碩,身上帶著一股難聞的肉腥味……」
念衾腦子飛速運轉,他看向了陳福,這陳福明顯就不是這樣子的啊?
「對……對,他的肩膀上面,好像有一排,一排傷疤……」
傷疤……
陳福一聽到這個,好像想到了什麼,瞬間倒吸一口氣。
注意到了陳福的動作,念衾一臉疑惑問道:「陳福,你知道是誰?」
他看著陳福,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瞬間就暴露了什麼。
「嬸……嬸子,您的孩子……」陳福顫顫巍巍問道,「還有您,怎麼了……」
念衾真想給陳福一巴掌,這貨這個時候問這個做什麼?
那女人似乎是因為想到了傷心事,哭得格外悽慘。
「嬸子,我們不是壞人,您要是有什麼冤屈,我們會替你報官。」念衾義正言辭道。
「沒用的,沒用的……」女人一面哭著,一面嘴裡念叨著這些。
愣愣站在原地的陳福有些不對勁,只見他一股腦衝出去,想要跑出去。
「陳福!」
念衾想要提醒他不要輕舉妄動,但那個女人的速度尤為快,直接將他截住,然後一脖子提了起來。
「就是你乾的……」
陳福有些踹不過氣,眼白都要翻過來了的樣子。
「不是我……」陳福吃力地發聲,「是……是我爹……」
什麼!
念衾的腦子嗡嗡作響。
難怪……
這個女人會說,陳福身上有那人的味道。
「二……二狗子,救我……」陳福不停掙扎,腳也在亂蹬著。
念衾看了看自己的手,如今他也鬥不過這個女人,看她方才走來時,都沒有聲音,想必是……
還魂屍……
可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沒辦法斗過這個還魂屍。
怎麼辦……
「大膽還魂屍,居然在此處害人!」
就在這時,一道清涼的女聲響起。
洛華羽隨著劍光,一把子沖了過來,將死死掐住陳福的那隻手,連帶手臂一同削了下來。
還魂屍的手臂脫離了陳福的脖子,一下子滑落了下來。
而陳福整個人重重摔了下來,暈過去了。
「啊……」還魂女屍發出悽厲的喊叫聲。
那洛華羽健步如飛,不給還魂女屍一點兒緩勁,直接就是一掌打在她身上。
還魂屍倒在地上,苟延殘喘,嘴裡還念叨著孩子。
「看我不了結了你!」洛華羽說著,就要一劍下去。
「且慢!」念衾制止住了那個武功高強的女子。
「為什……」
洛華羽後面的字還沒有說出口,一回頭,看到帶著鐵面具的念衾,在黑夜裡,筆直地站在草地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來。
「還魂屍一般是因為生前怨念太深,而屍體所在之處陰寒之氣極重,才得以重生。」念衾緩緩道,「我覺得,她一定有什麼冤屈。」
「不管她有什麼冤屈,都不能害人,否則就要殺了,不然留著禍害其他人嗎?」洛華羽有些不滿,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人有一點點合他的胃口,但是身為修道中人,一切陰寒之物,都不可小噓。
念衾沒有說什麼,而是朝著那具還魂屍走去,然後慢慢蹲了下去。
「嬸子,你可以告訴我,你遭遇了什麼,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聞言,還魂女屍緩緩抬起頭來,看向念衾時,那雙被劃瞎的眼睛,流淌著夾雜著血液的淚。
「我……我本是……」
這具還魂屍的主人,叫做巧娘,原是關墟村旁邊那個村,清遠村的一個普通農婦。
丈夫早亡的她一個人拉扯孩子長大。
好在巧娘是個勤快的女人,早出晚歸,種田織布,偶爾也幫別人家裡做工,日子也算能過下去。
但她一個寡婦,帶著一個孩子本來就不容易,長得還美,總是招那些男人的騷擾。
不過那種騷擾,也就是言語上的調戲,巧娘生性隨和樂觀,從來不把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聽進去。
隨著孩子長大,身體也開始長起來,她便隔三差五的,去集市裡面買點肉回去給兒子補充營養。
集市上面買肉的人不多,都是男人,她一般只去那一家買肉。
而那一家,正是陳福爹開的那家肉鋪。
陳福爹不像其他男人,會對巧娘出言不遜,相反,他還每次都很友好的多給巧娘稱一點肉,並讓她不要只給孩子吃,自己也得吃點。
巧娘很是感激。
原本以為一切都這樣平平穩穩地度過。
直到那日,巧娘出來買肉,碰上了雨天。
她看著慌慌張張收拾鋪子的陳福爹,猶猶豫豫開口。
「陳大哥,要不,去我家裡先躲個雨,雨停了再回去?」巧娘說著,還覺得有些不妥,但這個男人,的確對她們娘兒倆挺不錯的。
集市這邊離她家裡近,離關墟村還有些路程,她想著,就讓人家避個雨吧,也別太小氣。
陳福爹抬眼看了看巧娘有些濕漉漉的衣服,一個女人家的,撐著把傘,還來關心他。
他居然就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到了巧娘家裡時,兩個人算是徹底都濕透了,一把傘,哪裡擋的了兩個人……
雨水滲透了巧娘的衣服,某些春光若隱若現,看得陳福爹心裡燥熱。
巧娘注意到了男人的目光,有些害怕,便藉口去換衣服,躲在了屋子裡,半天不敢出去。
「陳大哥,我這邊沒有男人家的衣物,廚房有火灶,您快去烤烤火吧。」
聽著巧娘動聽的聲音,男人有些心馳神往,但還是努力壓制住自己心頭的欲望,默默往廚房走去。
屋外頭的雨越下越大,屋內卻是安靜地嚇人。
巧娘掐算著時間,元兒也要下學堂了,今天雨下的突然,都沒讓孩子帶把傘去。仟千仦哾
她越想越不妥,便走出了房間,就要往屋外走,可走到一半,她感覺到自己被一個發燙的身體包圍了起來,這讓她動彈不得。
「巧娘,我……」陳福爹在集市里買肉的時候,就一直會注意這個漂亮女人,但礙於自己有妻兒,不敢動那種心思。
但欲望的種子一旦埋下,就會開始生長。
而今天的雨,無疑讓它更加肆意生長開了。
「陳大哥,你放開我!」
巧娘拼命掙扎著,可男人力氣太大,她只能任由男人扯開她的一件件衣服。
隨著衣物滑落,她眼角的淚珠慢慢滾落在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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