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叔叔就是你的爹地，親生爹地。」

後面四個字，上官毅著重加強了語氣。

正好這時，盛櫻端著果盤從廚房裡出來。

小甜甜扭過頭，迫切地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媽咪，這是真的嗎？」

歐陽澈也跟著小甜甜一起去看盛櫻。

對上四雙黑幽的眼眸，盛櫻彎腰把果盤放在茶几上，上官毅看到她手上的水漬，抽出來一張紙巾遞給她。

「謝謝。」

盛櫻在上官毅對面的小板凳坐下，纖長的手指來回交握了幾次，她抬眸看著小甜甜，「是真的，上官叔叔就是你的親生父親。」

小甜甜看著盛櫻認真的眼睛，眼眶逐漸紅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啪嗒啪嗒往下掉。

上官毅見狀，連忙抽出紙巾給小甜甜擦拭眼淚，「甜甜不哭，爹地在這裡，嗯？」

「不要。」小甜甜突然推開上官毅的大手，從他腿上跳下去，紅著眼眶沖著上官毅大喊，「甜甜才不要爹地，不要你。」

「甜甜？」

「我討厭你！」

上官毅伸手去抓她，小甜甜躲過他的觸碰，拽起歐陽澈的手，哭著說：「相公，你帶我走，我們走，我要去你家。」

「好。」

歐陽澈不想看到小丫頭傷心，事事都順著她，牽著小甜甜就往外走。

小甜甜的突然爆發是在場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

他們都以為，小甜甜有了爹地會開心的。

「甜甜。」

短暫的愣神之後，盛櫻連忙起身去追，卻被歐蕾給攔下了，「盛櫻，不要逼小甜甜。」

「可是……」

歐蕾分析說：「你難道沒發現，小甜甜比一般小朋友都要乖巧懂事嗎？她是一個很早熟，也很敏感的小女孩。她一方面渴望著爹地，一方面又討厭爹地不要她，今天的事情和上官突然出現，她沒有準備，你們傷害到她了。」

盛櫻無助地看著歐蕾，「那我該怎麼辦？」

歐蕾思忖了一會兒，冷靜地開口，「讓小甜甜先住在我家裡，你們慢慢滲透，讓小甜甜逐漸接受。」

盛櫻點頭。

她也是心力交瘁。

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陡然在客廳里響起。

歐蕾和盛櫻齊齊向上官毅看去。

「我去陽台接下電話。」

上官毅抓著手機去了陽台。

……

陽台

上官毅高大的身子站在狹窄的封閉式陽台，這裡看上去瞬間擁擠了不少。

骨節分明的大手抓著陽台的護欄，接聽了電話。

「首長。」

「你現在在哪裡？」

上官毅沒有回答電話那端的問題，他幽靜的眸光看著遠方，平靜地詢問：「您還記得我立功回國，您應允我的一個條件嗎？」

「只要不是危害祖國的，我都可以答應你。」

「從現在起，我要休假。」

四年前，他一聲不吭地丟下新婚妻子，去國外執行任務，了無音訊。

他甚至不知道她在四年裡遭受了什麼。

四年後的今天，他要是再一聲不吭地離開，恐怕這輩子都要在悔恨中度過。

他為國家拋灑熱血，戰鬥在最前線，毫無畏懼。

可現在，他想自私一次，為他所愛的人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