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朕想將林浩帶回應天,士弘你認為當封他個什麼官職?」
朱棣冷不丁的問道。
「林浩雖說有大才,卻生性跳脫,在這一縣之地為一言堂,難免受不了朝堂之上百般規矩,倘若陛下當真有心,不如令其擔任國子監博士,負責皇子日常教學。」
成國公略微思索後開口道。
「如此甚好,不過在離開桃源之前,得想個法子打壓其心性一番才是。」
朱棣摸著落腮鬍,若有所思。
「陛下這還不容易,算學比不過,咱們可以比騎射、策論,太祖當年可是馬背上奪得天下。」
成國公言外之意便是,能動手的就莫比比。
朱棣眼中閃過一抹異彩,士弘當年隨自個征戰漠北,驍勇善戰,靖難之役奪取北平九門,生擒平安十萬餘人!
天生神力,可開五百斤弓,收拾這桃源縣人,豈不是易如反掌。
桃源研究所內,林浩打了個噴嚏。
「林大人,按照您的吩咐,炸藥已經裝配完成,隨時能夠前往江南府。」
趙學看著身後堆積成山般的炸藥,匯報導。
「此事莫急,條件還未談妥。」
林浩擺了擺手,前往江南府,必須有朝廷的人助陣,否則師出無名。
「林大人您看,按照輿圖上的炸點,僅需五千斤炸藥便能徹底炸開羅霄山脈,引出贛江水。」
趙學曾在桃源研究所內,苦心鑽研爆破學,如今總算是能夠派上用場。
林浩微微頷首,所謂爆破點,便是尋到山脈之間最為脆弱的連接點,進行定向爆破。
哪怕放在八百年後,都是一門高精尖的學問,趙學竟然能夠深諳此道。
「林知縣,東家邀您出城狩獵。」
趙四跑進桃源研究所,捏著嗓子道。
「趙大人辛苦,這是茶水錢,還請笑納。」
林浩將一疊銀票塞進趙四衣袖,使了個眼色,示意趙學退下。
「陛下,這是想與您比試騎射,林大人可有把握?」
趙四微眯著眼,湊到林浩耳旁,壓低聲音道。
「多謝趙大人。」
林浩朝著趙四拱了拱手,清楚朱棣這多半是上回被陳朗駁了面子,想要扳回一城。
但也不看看,桃源是誰的地界。
午時。
林浩騎著毛驢晃晃悠悠的來到城外,身後王賁緊跟。
「林大人。」
成國公朝著林浩作揖。
「如今這世道,空有頭腦無用,太祖便是馬背上奪得天下,先前算學不如桃源學子,朕想讓士弘與你桃源比比騎射,不知林知縣意下如何?」
朱棣微眯著眼,仿佛徹底拿捏住了林浩。
王賁搭上箭,拽滿弓。
箭矢朝著天際直衝而去。
正巧天邊飛過一列鴻雁。
正中雁行內第三隻,直墜落山坡下。
趙四連忙上前,將鴻雁撿回,箭矢直穿雁頭。
朱棣幾人盡皆駭然,高下立分。
至少成國公自認沒這個本事。
「好箭法!」
朱高煦連連喝彩。
「勝的取巧,王賁本就獵戶出身,鴻雁唯有射中頭顱,在市集上才能售得高價,不足為奇。」
林浩擺了擺手。
「射箭不如你,那便比比騎馬。」
成國公倒也不惱,當年征戰漠北,他便能一日奔襲千里。
論騎術,普天之下,還未碰上對手。
王賁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大人當真要比騎術?」
「那是自然。」
成國公翻身上馬,雖說比不上陛下御賜的汗血寶馬,但拿捏王賁,易如反掌。
趙學一腳剎車,一腳油門的將保時捷開到城外。
保時捷極具戰鬥力,無比誇張的線條,頓時吸引住朱棣兩人的眼球。
朱高煦內心暗爽,他可是體驗過這蛙王,日行千里不在話下,尋常馬匹難望其項背。
成國公此番恐怕要懷疑人生了。
「華而不實,你當真要用此物比試?」
成國公爽朗笑道,此物雖說長相奇特,但卻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投機取巧,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就是笑話。
朱棣兩人皆認為,這不過似木牛流馬一類的奇淫技巧。
雖說樣子駭人,卻一無是處。
「就以城外二十里的柏油路為盡頭,一去一回,耗時短者為勝。」
成國公仿佛勝券在握,頗為自信道。
王賁早就對林知縣這蛙王垂涎不已,奈何林浩一直不給機會。
猛地一腳油門踩下,引擎發出一陣炸雷般的轟鳴,如離弦之箭爆射而出。
不過須臾,便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成國公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內心無比駭然,清楚自己輸的徹頭徹尾。
這還比個屁!?
朱棣眼神中亦是震驚,又是神跡一般的存在。
倘若當年有此奇物,征戰漠北,十日便可封狼居胥!
不等眾人回過神來,天邊再次傳來一陣引擎轟鳴之聲,保時捷的身影頃刻間拉回到眾人身邊。
王賁雙眼通紅,拉開車門,簡直不要太刺激。
「大人,承讓了!」
王賁朝著成國公拱了拱手。
承讓你妹啊你!
成國公只想一巴掌呼死這小子。
「林愛卿,這馬匹吃的什麼草料,能日行多少里?」
朱棣眼神里閃過一抹熾熱。
「父皇,這玩意叫蛙王,吃的98號汽油,大明僅此一匹。」
朱高煦上前,滿臉儘是得意。
朱棣反手就是個大筆兜,問你了嗎!?
「陛下,這是桃源研究所的產物,目前還處於實驗期,若是以後有機會量產,送陛下一輛。」
林浩反手就是一個大餅,朱棣這不是明擺著想白嫖。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林愛卿有心了。」
朱棣龍顏大悅。
「還用接著比嗎?」
王賁瞥了成國公一眼。
「自然要比,不過本王想與林知縣一較高下。」
成國公清楚,王賁不簡單,於是將主意打到林浩身上。
「不知成國公想怎麼比?」
林浩擺了擺手。
「身為朝廷命官,倘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豈不是貽笑大方,本王欲與林知縣比比臂力。」
成國公瞥了眼林浩的細胳膊細腿,微眯著眼道。
「王叔,您這未免有些個欺負人了吧,誰不知您天生神力,可開五百斤弓?」
朱高煦白了成國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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