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合歡在心裡頭眨巴了眨巴眼睛，表示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說多了露怯，問多了又顯得沒文化，張氏再給她找個女先生那就不好了。

  所以趙合歡點了點頭，道：「那就看殿試了，哥哥已經是這場考試裡頭學問最好的前三人了。」

  張氏也替趙毓嶺開心，欣慰地開口道：「這樣我就已經很滿意了，我們府上這個家世也不缺狀元、榜眼的，可是你哥哥從小做學問就刻苦，還背井離鄉去求學，總該要有一個好結果的。」

  趙合歡點了點頭，搖著張氏的胳膊，說道：「您也熬出頭了，哥哥是要給您掙誥命了！」

  作為鎮國公府明面上接班人夫人的張氏先不用說誥命，就連官身夫人的身份都是前些日子趙蘭時出汴梁城才有的。

  不過趙蘭時那芝麻綠豆點的官，張氏都不指望了，或者說她嫁給趙蘭時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這一生的盡頭。

  如果說張氏這一生還有什麼光亮或者是期待，那麼就是她的一雙兒女，她不求他們有多出息，就是期待他們可以有一個好的前程和好的歸宿。

  這邊趙家放鞭炮開祠堂，就連在小佛堂里念經的大張氏都知道了趙毓嶺甲榜第二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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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撇了撇嘴，對身邊陪同念佛的張嬤嬤道：「還不是我家大郎生的嗎？！」

  張嬤嬤對於大張氏的拎不清早已經見慣不慣了，如今她也認清了要陪著大張氏在佛堂度過餘生的結局。

  她能接受，只求大張氏閉嘴，不要再作了！

  榜單一貼出來，汴梁城的老百姓們就轟動了，畢竟這汴梁城有榜下捉婿的習俗。

  當人群中有人說那甲榜第二名的趙毓嶺是榮國公府的小少爺，站在榜下的百姓們就開始鬧哄哄地往東大街來，說是要到榮國公府討喜錢。

  東大街官宦人家的奴僕也出來湊喜氣，還好張氏早有準備，迅速讓人準備了喜錢撒。

  趙合歡也讓人去一點心拿了些點心，分給來湊熱鬧的小孩。

  平日裡和榮國公府有走動的親戚和官宦家族都忙活了起來，這平日裡看著都要「熄火」的榮國公府真得是有一對好孫子孫女啊！

  率先送來禮物的就是張氏的娘家鎮北將軍府，張氏的侄子張孝文此次也上了榜，雖然沒有趙毓嶺考得好，可整個鎮北將軍府也是沉浸在了喜悅當中。

  用張齊安的話說，「我們武將世家總算是出了個文曲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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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氏也忙著令人回禮，只一會的功夫，鎮國公府、英國公府甚至是四皇子現在監顧著的衛國公府還有鎮南將軍府都送來了東西。

  趙合歡眼睛挑了挑，到底是住在一條街上，一有個風吹草動，都聯動了。

  緊接著，大皇子府、二皇子府、三皇子府、四皇子府的禮物也都送到了榮國公府，張氏有點拿不準主意，想要去前院書房請示公爹趙舟的意思。

  沒想到趙舟比張氏收到消息更快，他讓趙管家來知會張氏，有東西送來就收著，到時候年節送禮就好。

  趙合歡跟在張氏的身邊，她反正是知道大皇子、二皇子打得什麼主意，至於三皇子，嗯，挺好，提前和這位友好往來，對榮國公府對趙毓嶺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緊接著宰相石浦府上也有東西送來，趙合歡在一旁瞧著，收到石府的東西，張氏是最高興的，看來趙毓嶺和石清妙的婚事是八九不離十了。

  大公主和戚陌的禮物都是單獨送過來的，沒有和鎮國公府一起，張氏看了看趙合歡，嘆了口氣，這女兒真是要嫁到鎮國公府上，外院、內院的事情也不少。

  趙毓嶺倒是沒什麼感覺，對自己的成績也算滿意。

  所謂強中還有強中手，他優秀不證明是最優秀的，這是趙舟從小灌輸給他的思想，所有事情可以爭取但不必非要一個結果，何況他年齡還小，要學的東西還多了去了。

  第三天，趙毓嶺一大早就去了宰相府，石浦休沐在家，聽說他來了，趕快讓人將趙毓嶺領到書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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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浦早就覺得趙毓嶺不是池中物，不然夫人王氏說要和榮國公府家攀親家他也不會願意，畢竟榮國公府的名聲在汴梁城真得不算好。

  趙毓嶺和石浦在書房說話，石浦也在默默指點趙毓嶺上殿時可能會遇到的問題。

  石清妙聽說趙毓嶺來了，扔下了手中的繡活就想著去前院看看，弄得屋子裡的小丫鬟們都憋不住笑。

  最後還是王氏將她喊到了自個兒的院子裡，含笑又語重心長地對石清妙道：「不差這一時。」

  「過些日子，我和張夫人已經約好了去上香，我說你也去，她回信說那就讓合歡也去，還說說嶺哥跟著去保護咱們。」

  石清妙紅著臉，低著頭，小聲道：「他又不會功夫，哪裡就能保護我們。」

  王氏早就看透了女兒的那點小心思，笑著說道：「他還真會些功夫，聽張夫人說他從小養在榮國公身邊，天天除了念書就是練拳腳。」

  「你想想那福建有多遠，榮國公敢讓他獨自去求學，肯定是放心他的功夫。」

  石清妙想了想趙毓嶺挺拔的身軀和冷清的面容，是了，他倒是和她話本子裡讀到的那些個江湖俠客好像是挺像的。

  見女兒出神，張氏還以為石清妙想去前面「偷看」，就又道：「這些天嶺哥馬上就要去殿試了，你父親肯定是有些經驗和事情要交代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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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江南災情又加疫情，狀元可能就是那邊的曹什麼玉了，你父親恐怕是點撥嶺哥讓他提前做好準備，不要只盯著那個位置。」

  石清妙慢慢抬起頭，小聲對王氏道：「少年狀元郎也未必是好事，他這個年紀無論是榜眼還是探花都已經很厲害了！」

  「我看他性子冷清有主見，應該不再乎這些事情的。」

  王氏笑著望向女兒張嬤嬤也高興，應承的聲音都格外響亮，「是，夫人！」

  趙合歡當然也高興，卻也不解，問道：「哥哥這是不是就算考上了？哥哥是榜眼嗎？我看哥哥要成為大胤最好看的榜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