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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合歡和趙毓嶺回到榮國公府後，先去了趙舟的書房，果真看趙舟和張齊安在對弈。

  「去吧，先去見你母親。」

  「是，祖父、外祖父。」

  兄妹倆還沒到芍藥苑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門口聚著的一群人，原來張氏早已經在外等候了。

  「母親。」

  張氏疾步上來抓住趙毓嶺的手，眼睛裡居然有了幾分濕意，道：「好好好，回來了就好，都瘦了。」

  趙合歡在旁邊「噗嗤」就笑出了聲，道：「母親也太誇張了，哥哥不過才離家三天，您就看著消瘦了？」

  「他啊，不是消瘦，是酸臭。」

  「母親還是趕快放他回院子去洗澡吧！」

  眾人聽了之後都是抿嘴笑，張氏嗔怪道：「你這張小嘴，就盡調侃我和你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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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眾人坐到一起用飯的時候，張齊安對小張氏道：「我和你公爹商量了，嶺兒高中是沒有問題的。」

  「到時候讓你婆婆也回來吧，蘭時出京外任，還是你婆婆回來的好。」

  趙合歡和趙毓嶺對視了一眼，齊齊看向了小張氏，要知道他們沒回府之前，大張氏可是沒少和母親小張氏打擂台。

  張氏放下手中的碗筷，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趙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敦睦堂的後罩房，我讓人收拾出來了，改成佛堂，回來之後，就讓她在裡面吃齋念佛。」

  趙合歡心中暗忖，你們倒是想得挺好，就是不知道吃齋念佛幾個月回來的大張氏到底有沒有受到佛法的感召。

  趙毓嶺只是皺了皺眉頭，他從小就養在外院，和大張氏沒什麼接觸，可祖母總是難為母親的事情他還是記著的。

  張氏知道，主現在榮國公府就她和她的兩個孩子還有趙舟在，內院沒個長輩在，到底有些不方便。

  父親還有公爹是為她好，張氏是明白的，再說之前自己心如死水那是因為女兒不在了，現在她兒女雙全，她怕什麼？！

  張齊安悔啊，被自己的老友「算計」賠了女兒的一生，哎！幸虧他的一雙外孫和外孫女都成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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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商定之後，趙舟就上了摺子，說了家中的情況，肯定天聖帝可以讓大張氏回家修行。

  天聖帝哪裡就愛管這些個閒事兒，他自家的兒子都亂套了，可今天不一樣，好大外甥兒就站在旁邊。

  天聖帝把摺子往岸上一扔，道：「趙舟那個老傢伙要把他那個多事的老婆接回來，你怎麼看？」

  戚陌的眼角抽了抽，人家榮國公要把老婆接回來，他能怎麼看啊？這和他也沒啥關係吧？

  天聖帝看他一臉懵的樣子，就知道傻外甥還沒看出自己逗他的意思，於是清了清嗓子道：「張氏那個老虔婆，你們可能不太知道。」

  「早在榮國公還年輕的時候，她就能把後院折騰得不像話。」

  「雖然去家廟住了一段時間，但不知道是不是能真心悔改了。」

  戚陌聽明白了天聖帝的暗示，就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既然榮國公能把摺子遞到您這裡，想必府裡頭已經是都商量好了。」

  天聖帝眉毛微挑，行，他這算是白操心了，這傻大外甥兒看來是對榮國公府小姑娘的手段很有信心。

  戚陌確實對趙合歡有信心，皇子們的爭鬥他雖然不是主角，但常年浸淫此中，也難免會當局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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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些日子以來，在趙合歡的提示下，以前沒有想通的問題開始撥開雲霧。

  戚陌不覺得所有女人都如趙合歡這般觀察細緻，小姑娘的通透和聰明是獨一無二的，儘管她只想利用這些聰明做個無憂無慮的小富婆。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

  「朕看到你那個魂不守舍的樣子，就知道你的心思沒在這裡。」

  戚陌依舊臉不紅心不跳，拱了拱手道：「那臣就告退了。」

  天聖帝在心裡「嘖」了一聲，這傢伙還真想走，也不陪著他解決一下眼前的煩心事。

  「滾吧，滾吧，看見你們這些小子，我就來氣！」

  戚陌知道天聖帝這是在內涵他那些作天作地的皇子表哥們，他心中嘆了口氣，看看已經在伏案批奏摺的天聖帝，突然心底有股悲涼之意生氣。

  也許顏庭知說得是對的，要做帝王就要做好孤家寡人的準備，不信任任何人，質疑任何人，一個人高貴又孤獨地過完一生。

  隔天戚陌還是去了榮國公府，依舊是晚上一個人「靜悄悄」去的，畢竟他還要顧及著趙合歡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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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要是和趙毓嶺說，趙毓嶺肯定會說，你顧及著我妹妹的名聲，就不該來我們家！

  不過戚陌還是有話回，他會說，「那我也忍不住！」

  戚陌到廊下的時候，朱紅正從屋裡出來，看到他就想著通報，被戚陌阻止了。

  戚陌見書房亮著燈，就指了指書房，朱紅點了點頭，戚陌就走了進去。

  這次的測試吉祥是過關的，她聽出門外腳步之聲的異樣，迅速擋在了書案的前面。

  在畫首飾設計圖紙的趙合歡沒有抬頭，輕聲道：「沒事，你下去吧。」

  「端兩晚牛乳過來。」

  吉祥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戚陌就進了屋。

  哎，吉祥這丫頭，忠誠沒得說，就是這腦子不轉彎，戚陌在想要不要再調教個聰明的丫鬟送進來。

  吉祥行禮出了門，趙合歡才抬頭看著一身風塵僕僕的戚陌，問道：「這麼晚，你怎麼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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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看看你。」

  「哦。」

  看她又低下頭在書案上不知道寫寫畫畫什麼，戚陌有點無奈，真是個沒良心的小白兔，虧他聽見大張氏要回府，想來和她通通氣兒。

  「你祖母要回來了。」

  趙合歡還是沒有抬頭，七寶琉璃閣的裝修如火如荼地進行中，為了能在開業的時候有幾件硬貨，趙合歡甩開膀子，拿出了前半生不知道在哪裡擁有的繪畫和設計技能，斷斷續續畫了兩天。

  「嗯，一早吃飯的時候，母親就說要讓人去接，估計一會就要進府了。」

  趙合歡抬頭看戚陌，道：「你是因為這件事來的？」

  「不是，我辦差事路過這裡，就想著進來看看。」

  看她因為不知道忙活什麼而忽視他的樣子，戚陌表示不爽，便也嘴硬說只是路過，哎，都是情愛的把戲啊！

  「大皇子那邊兒有消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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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時候才能把芙蓉膏的事情捅到面上？」

  「我聽趙記的小夥計說，已經有人在吃飯的時候討論芙蓉膏的妙用了。」

  這話說了小半會，趙合歡沒有聽到戚陌的回答，她疑惑地抬頭看他，然後就迎上了他無比熱烈的眼神。

  最近的最近，趙合歡好像也有點摸透了戚陌的小情緒，儘管他不善言辭，卻是個內心情感無比細膩的人。

  這個傢伙現在不會是又在吃醋吧？難道他上輩子是個開醋坊的？

  「你不會吃醋了吧？」心裡怎麼想的，趙合歡是怎麼問。

  就見戚陌繞過書案，不滿地揉了揉她的頭，道：「不是吃醋。」

  「那是什麼？」

  「自我進來後，你都沒有正眼瞧過我一眼！」

  趙合歡站了起來，就在戚陌的面前，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道：「現在正眼瞧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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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正眼看了，我還送你了一個白眼呢！」

  戚陌笑了，很燦爛且牙還很白，站在對面的趙合歡有被閃到，對啊，明明就是一個笑起來很好看的人，卻總是板著一張臉。

  哎，算了，看在能夠獨享他笑容的面上，她領情了。

  「芙蓉膏的事情，大約明天就能捅出來。」

  「這些天大皇子還是做了一些部署。」

  趙合歡點了點頭，道：「那就好！」

  戚陌不由得牽起了趙合歡的手，摩挲著她的手指頭，問道：「你祖母回來就還好嗎？」

  趙合歡這才意識到原來他是為這事而來，她用另一隻手拍了拍戚陌的肩膀，道：「放心！」

  「如果這次她還敢再作妖，我不會放過她的，我可沒有祖父的悲憫心和母親的心軟！」

  說到這兒，趙合歡揚起頭，看向戚陌，問道：「這樣的我你也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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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長輩不尊重的我你也喜歡嗎？」

  戚陌不再摩挲趙合歡的手，而是和她十指相握，堅定地望向她：「什麼樣的你我都喜歡！」

  「你不是一個無緣無故願意捲入是非的人，所以，你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

  趙合歡又揚了揚下巴，眨了眨眼睛，方道：「行吧，你這個心上人算是合格了！」

  戚陌覺得好笑，就問道：「這麼說，我以前還不合格？」

  「也不是，以前就還在考察期，要是覺得你不好，我就一腳踹了你！」

  剛說完這句話，趙合歡就感覺自己的胳膊和手均是一緊，然後就被戚陌拉近了懷裡。

  耳邊響起低沉又堅定的聲音，「我不會給你離開我的機會！永遠都不會！」

  「喲，就還挺霸道！」

  「哦，對了，快放開我，有東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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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合歡從書案背後的博古架上拿了一個小木盒子，然後遞給戚陌，道：「快打開看看。」

  戚陌在她的催促之下打開了小盒子，然後就看到了一枚戒指。

  戒指是黃金材質，做成了竹子的樣子，竹節處鑲嵌了綠色的寶石，最主要的是戴到他的食指上剛剛好！

  錯別字還沒收拾，大傢伙先湊活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