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合歡強忍著想打飽嗝的欲望，道：「我覺得祖父該去陛下那裡哭一哭，給孫女討個公道。」

  「我也沒傷著，所以儘管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祖父也不用這樣嚴苛，就暗示一下陛下找個地兒讓齊樂郡主好好靜一下心。」

  「咳」，趙舟使勁「咳」了一下，提醒自家的傻孫女，這鎮國公世子好得是齊樂郡主的表哥，有些話還是說得含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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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料戚陌點頭贊同道：「我可以陪同榮國公進宮向陛下說明此事。」

  張氏這時也忍不住了，道：「父親還是進宮一趟吧，齊樂郡主這是在要瑤瑤的命！」

  「我們還是要讓楚王府知道我們對於瑤瑤和這件事的態度！」

  「齊樂郡主已經不是第一次做出這樣的事情了！」

  趙舟的臉色也不好看，他是剛才被張氏一頓輸出給鬧得沒思考的時間，現在想想要不是趙合歡身邊有人保護，今天能不能回府還真是個問題。

  沉吟片刻之後，趙舟大手一揮道：「行了，不用說了。」

  「陛下和娘娘們送來的東西，瑤瑤你就心安理得地收著，咱確實受驚了！」

  「世子爺，麻煩你和我走一趟了！」

  戚陌看了趙合歡一眼，對張氏道：「姨母放心，我和國公爺一定會給瑤瑤討一個公道！」

  勤政殿內，天聖帝正和石浦、歐陽哲幾個人說著今天考生下場的事情。

  討論群五六37四三陸七伍

  天聖帝還問道：「汴梁城中可是有呼聲比較高的學子？」

  石浦笑著道：「陛下聖明，增開科舉，天下學子匯聚京城，自然有不少各地的人才！」

  「你們可是遇著可塑之才了？」天聖帝又詢問。

  石浦撫了撫山羊鬍須，道：「不瞞陛下說，臣看好榮國公的嫡孫趙毓嶺。」

  「哦？趙毓嶺？」

  「這個名字還真是熟悉。」

  「此子的名字是太祖皇帝所賜，從小養在榮國公身邊，陛下可能還真見過。」

  天聖帝點了點頭，道：「沒準還真見過！」

  「榮國公生養的兒子資質平平，沒想到倒是有一對好孫子和孫女啊！」

  「既然你覺得好，那我也就期待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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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浦向天聖帝拱了拱手，大家就議起別的事情來。

  值班的內侍通傳道：「陛下，榮國公和鎮國公世子求見。」

  天聖帝的眉毛挑了挑，說曹操曹操就到的真理今天也得到了印證，可這一老一少怎麼會湊到了一起呢？

  「傳。」

  「是！」

  趙舟和戚陌一前一後走了進來，恭敬行禮後，天聖帝開口問道：「什麼事情你們兩個會碰到一塊啊？」

  趙舟和戚陌都沒有立即開口，石浦和歐陽哲立馬意識到，這是有事要單獨和天聖帝說，他們得撤。

  等石浦和歐陽哲都出去後，天聖帝道：「賜座吧。」

  「什麼風把你們倆吹到了一起啊？」

  一個是自己的外甥，另一個是出生入死的部下，在這兩人面前，天聖帝沒有繃著，還出口調笑了一下。

  扣扣

  看見這兩人的組合，天聖帝已經猜到可能是和趙合歡有關，可是趙合歡能有什麼大事讓他們求到自己這裡呢？

  趙舟拱手又站了起來，懇切地說道：「臣這次求見是為了給我那孫女討個公道。」

  趙舟站起來的時候，戚陌也跟著站了起來，天聖帝的眼還抽了抽，這好大外甥兒對於這榮國公老頭是不是也算是愛屋及烏了？！

  「坐下說，坐下說，有什麼是不能坐下說的？」

  「合歡怎麼了？怎麼還得讓你給她討公道啊？她怎麼沒和你一同前來，去看看太后和皇后啊？」

  趙舟很配合地將他那張平時看起來嚴肅為主，和善有餘的「老臉」換上了委屈的「底色」道：「陛下，你一定要為合歡做主啊！」

  「好好說，你這一嗓子喊出來，我還以為是你家那婆娘來了呢！你怎麼好不學啊？」

  趙舟的嘴角抽了抽，好吧，他有點用力過猛。

  「回陛下，合歡一早去送她哥哥下場，後去了大相國寺。」

  「在大相國寺遭遇了刺殺，還好有公幹完路過的世子爺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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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沒有世子爺，臣真得是要痛失愛孫女了！」

  儘管天聖帝的第一關注點是戚陌「路過」大相國寺，但聽說趙合歡大庭廣眾之下遭遇暗殺，他還是震怒了！

  「怎麼回事？！」

  這下就輪到戚陌登場了，他將怎麼遇到、救下趙合歡說了一下，隱去了趙合歡身邊暗衛保護她的事情，把「功勞」都安插在了自己身上。

  「所以現在歹人已經被問兒抓到了汴梁府？」

  「是！」

  天聖帝看了一眼戚陌，道：「你是路過，問兒是湊巧，朕親封的這個合歡郡主多少是有些運氣在的。」

  榮國公趙舟是出了名的能順杆子往上爬，他又是一拱手，道：「是啊，還得是陛下有福氣！」

  「如果不是陛下親封郡主，我那孫女哪有這福氣得二皇子和世子爺救助呢。」

  天聖帝差點白眼沒翻到天上去，這趙舟還真是和從前一樣，時不時地都要拍一下馬屁，也不管這馬屁有多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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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去汴梁府傳二皇子。」

  皇帝身邊的人對皇子和大臣們的去向那是「瞭若指掌」，這還得得益於戚陌執掌的秘閣和皇城司。

  所以天聖帝說要招呼二皇子的時候，外面就有內侍說道：「回陛下，二皇子殿下現下在慈安宮內，太后和皇后娘娘傳召了殿下。」

  「哦？」

  內侍都是些會察言觀色的，聽到天聖帝有疑問，就有人又道：「回陛下，楚王殿下一家也在慈安宮內。」

  天聖帝點了點頭，原來這事已經捅到太后那裡了，他的弟弟楚王還是這般會揣摩人的心思，準備在他過問此事之前現在太后那裡過明路。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也走上一趟吧。」

  「妹妹你還不知道你生母的事情吧？」

  劉璃看劉七寶，她此時的表情除了有些陰陽，還有點像是市井之中的長舌婦，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換作從前，劉璃是不屑於同這樣的人講話的，他們說出來的話沒有幾句有營養，且真實性更是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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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劉璃知道，她需要從劉七寶那裡探知實情，因為說來可悲，劉七寶還是那事之後第一個來看她的人。

  劉七寶笑著開口了，不過卻不是什麼好話，她看劉璃的眼神像是看一個死人，不屑又嫌棄。

  「哈哈，也是，你是個連親生父親都嫌棄的人，這一點還真和你的那位母親挺像!」

  劉璃想反駁劉七寶，可剛才支起身子用了太多的力氣，此時她還有些氣喘，根本說不出話來。

  劉七寶可沒因為劉璃說不出話來就繞過她，繼續道：「你們母女都是撿高枝兒攀！」

  以往都說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可當下劉璃就想反駁這句話，她覺得劉七寶對自己的惡意就是無緣無故。

  劉璃現在的腦袋很混亂，她知道不應該被劉七寶牽著鼻子走，可很明顯，劉七寶知道的事情要比她多很多。

  劉璃只要有一時愣怔，劉七寶就會見縫插針地繼續摧殘她的身心。

  在門外守著的丫鬟聽到劉七寶和劉璃的對話，心驚膽戰、手心冒汗，小姐，小姐不會真得如她說，要把劉璃小姐給殺了吧？如果那樣，可怎麼和老爺交代啊！

  小丫鬟還在秋風裡戰戰兢兢，就又聽劉七寶道：「哦，對了，妹妹不想回江府是還不知道江遠道的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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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兒，劉七寶捂著鼻子嫌棄地湊到劉璃的跟前，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妹妹不知道，你那生父江遠道的身份，可比你的養父，我父親劉雲峰厲害多了！」

  說完這句話，劉七寶馬上就從劉璃床邊退了兩步，就好像劉璃是什麼髒東西一樣，而她也只是那一剎那屈尊降貴靠近了她。

  聽劉七寶說起江遠道和劉雲峰，劉璃沒有從劉七寶的口氣中聽出半分敬畏之心，好像這兩個人在劉七寶眼裡，就只是頂著官銜兒和銅錢的工具人。

  人性本善嗎？劉璃第一次對聖人之言有了懷疑，所以有的人應該生下來就對世界和周圍人存著惡意吧。

  「身份？」劉璃及時抓住了劉七寶話里的信息，只不過她有些不解，江遠道不是個商人嗎？

  白朮還曾經出門打探過，說是江遠道在江南多有家資，祖籍明州，世代經商。

  張氏和她第一次對劉七寶的身份有懷疑，也是在去了汴梁城七寶閣挑選首飾的時候，發現劉七寶幾乎和張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張氏這才讓人去打聽。

  劉璃想得有些出神，那日還是她非要張氏去七寶閣陪她買首飾才揭開了劉家、江家抱錯孩子的秘密。

  看著劉璃疑惑、迷茫的目光，劉七寶繼續道：「只不過啊，只不過沒人知道江遠道的秘密罷了！」

  「就連我，還是在回劉府之前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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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劉七寶挺直了腰板，又是一陣大笑。

  「他以為他躲在書房子自言自語，殊不知他身邊就有我的人！」

  劉璃覺得劉七寶簡直就像是一個瘋子，一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瘋子，她對每個人都抱有惡意，也想要傷害每一個人。

  劉璃覺得可悲，儘管知道了劉七寶的為人，可她還是像被瘋子相中的鴨子，被她不停地灌填信息進來，直到最後肚皮撐破死去。

  章節還在混亂當中，一會做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