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就到眼前這條定律那絕對是鐵打的。

  趙毓嶺還沒進門就已經開始喊「母親、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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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氏和趙合歡相視一眼，都笑了出來，就趙毓嶺這樣一回家就喊母親的人馬上要說親了？說出去誰信啊！

  丫鬟打了門帘，趙毓嶺那張清秀有稜角的笑臉就出現在了張氏和趙合歡面前。

  「妹妹也在？」

  趙合歡小嘴一嘟，假裝不滿地道：「怎的，光允許哥哥來母親這裡，就不允許我來？」

  「我聽說你昨兒個沒回府？」

  趙合歡眉毛一挑，趙毓嶺這是準備在張氏面前給她「找事」了，那就來唄。仟千仦哾

  張氏的表情卻有一絲不自在，趙合歡笑著道：「等哥哥也有功名在身，去參加聖上的壽辰就知道了。」

  「要不是妹妹我定力好，准得在那宴會上當場累趴下。」

  「昨天祖父和外祖父也是，快馬加鞭地衝到趙記吃了一頓火鍋，等我到的時候他們都吃第二輪了。」

  張氏臉上這才自在些，問道：「你外祖父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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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陪著兩位老人家吃飯我不得布菜什麼的啊，吃完了祖父和外祖父騎馬走了，我是累癱了，多走一步都覺得累！」

  說完這話，她趙合歡還煞有介事地往凳子上一躺道：「今兒我還和靈兒、玉寧還有明兒玩笑了小半天，到現在還累呢。」

  張氏看女兒扶著纖纖細腰的那個動作，心裡的那點本來就不多的不愉快消失殆盡，還道：「你沒留他們在你那裡用飯嗎？」

  趙合歡從椅子上直起腰來，道：「當然用了，我們一起吃得火鍋。」

  「母親，等初雪的時候咱們一起吃火鍋吧。」

  張氏笑著應了，趙合歡話鋒一轉，就轉到了趙毓嶺頭上，誰讓他剛才給她在張氏那裡上眼藥呢！

  「母親，我今天本來是想也喊上石姐姐的，可想著上次她說喜歡宅在家裡看書、做針線，我就沒讓人下帖子請她。」

  「您說我下次是請還是不請啊？」

  趙合歡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看著趙毓嶺的，還別說，這一看真讓她看出了點東西。

  之前趙毓嶺聽他們提起石清妙是沒什麼反應，就是有反應也帶著一些不耐煩，可現在趙合歡再看兄長趙毓嶺，這臉怎麼有一些扭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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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合歡的眉毛一挑，絕對有情況啊！

  張氏並沒有注意到兒子的神情變化，只笑著道：「下次啊，你們再聚會也喊上她。」

  「她母親說她總喜歡在家宅著，都怕她悶出病來。」

  趙合歡知道，張氏還有別的心思，想讓她約石清妙出來，這樣他們姑嫂還可以提前相處一下。

  張氏確實有這意思，不過她聽宰相夫人王氏這麼說的時候，心裡還有些自豪，她女兒剛回來半年就已經有了自己交心的小夥伴。

  看趙毓嶺那個躲躲閃閃的樣子，趙合歡就知道如果現在逼問他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就道：「南下的商隊回來的，他們從徽州買了些筆墨紙硯。」

  「我讓他們送到了哥哥屋裡頭，在這裡妹妹提前祝哥哥金榜題名了！」

  張氏聽到這話像是被開啟了機關，站起來，道：「對對對，還有幾天就要下場了，確實應該準備下場的東西了。」

  「趕緊吩咐下去，帶進考場的任何東西上面都不能有字兒，就是那食盒也不能有！」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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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請安也請了，快去你祖父那裡一趟，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囑咐你的。」

  趙毓嶺朝著趙合歡做了個鬼臉，道了聲「是」就出去了。

  張氏又對趙合歡說：「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參加宴會還沒休息過來，又和小姐妹聚會，肯定也累了。」

  「晚膳也不用陪我了，明天讓人將擬的家宴菜單送過來就是了。」

  「是，母親。」

  都快要走到門口了，趙合歡又退回來和張氏道：「母親，哥哥下場那日，我去送他。」

  「送完他回來，我想去大相國寺的集市轉一轉。」

  趙合歡覺得張氏已經給她了很大的自由，她也應該有商有量，不能處處任性。

  「去吧，去吧，記得帶上張衛和王老七。」

  張氏以為戚陌只給了趙合歡一個吉祥，所以提醒她帶著張衛和王老七，殊不知王老七現在可是趙合歡手底下的得力幹將，承擔著監視二皇子、培養後進力量以及看護京郊莊子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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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您放心吧！」

  回到合歡苑的時候，吳嬤嬤已經讓人燒好了洗澡水，趙合歡在屋子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澡，這些天她真是太累了。

  就在她剛換好衣服，準備絞乾頭髮的時候，吉祥進來了。

  「小姐小姐。」

  趙合歡坐在繡墩上，沒抬頭，問：「怎麼了？」

  「看著二小姐的婆子剛才過來遞話，說是齊樂郡主的人找她們聯繫了二小姐。」

  趙合歡慢慢抬起頭，冷笑了一聲，這些人還真是沒完沒了的！這是非逼她出手來個你死我活的局面嗎？！

  「二小姐怎麼給那邊回的？」

  「您都不問問什麼事情嗎？」

  趙合歡絞乾了頭髮，將面巾遞給了旁邊侍候的朱綠，輕「哼」一聲，「問什麼啊？便是不動腦子都知道他們那些蠢人又要找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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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還在猶豫。」

  「這件事姜姨娘知道嗎？」

  吉祥搖頭，道：「好像不知道，外面的人只讓婆子找二小姐。」

  趙合歡點了點頭，道：「給那婆子拿幾吊錢，讓她想辦法告訴姜姨娘。」

  「這事挺好，讓我們也試探一下姜姨娘和趙雨嫣的心思。」

  「是，小姐！」

  「還有，讓人盯好了那個鶯歌，她和父親馬上就要走了，不要在這個時候惹出什麼事情來。」

  「好嘞，您放心，一直有人盯著呢。」

  「大爺最近一直在芙蓉院子裡，想必那芙蓉也鬧不出什麼事情來。」

  趙合歡搖了搖頭，道：「這個時候更要看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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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鶯歌越是和父親相處久了，就越會發現她想的那些人上人的生活不可能在父親這裡實現！」

  吉祥聽後，再也不敢輕視，道：「您放心，我一定讓人把她盯緊了！」

  趙合歡就像是鶯歌肚子裡的蛔蟲，已經來了榮國公府有一段時間的芙蓉最近快煩悶死了。

  趙蘭時長得雖也是一表人才，可是這好看的皮囊之下一肚子的男盜女娼，和鶯歌在畫本子看的風花雪月的故事一點都不一樣！

  讓她最不能忍受的是，趙蘭時居然還打她！

  想著趙蘭時點名她跟著去黃州，鶯歌的心都死了，她想去找張氏請安說個話，沒想到張氏卻以忙為由拒絕了她的請安。

  大戶人家不是最講規矩嗎？張氏在莊子上的時候就沒正眼看她，回到府里更是找理由打發她！鶯歌這個時候總算是看明白了，這個要被「發配」去黃州的趙蘭時根本就是個銀槍洋蠟頭！

  真是因為想通了這個事情，鶯歌就越發的不願意伺候趙蘭時，趙蘭時呢，又覺得她心裡裝著趙毓嶺，一來二去，打她就打得更凶了。

  金桂苑的姜姨娘是第一個聽到隔壁院的鬼哭狼嚎的，不過她並沒有在意，趙蘭時的那些個作踐人的法子，她也算是見識過了。

  這些日子，她也想通了，不讓她伺候趙蘭時，也沒什麼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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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蘭時現在不能生孩子，又是那個德行，還不如在院子裡看護著趙雨嫣，等著之後給她找個好人家！

  可樹欲靜而風不止，院子外的婆子把齊樂郡主的人找趙雨嫣的事情告訴姜氏之後，姜氏失眠了。

  趙合歡沒有失眠，她一大早就起來了，喝了一碗豆漿，吃了一個肉夾饃後，就扎進了廚房。

  昨兒個夜裡，她做夢夢到了醬牛肉，還沒起來的時候，她就讓出去拿早餐的朱紅囑咐穀雨送進一塊牛肉來，她要醬牛肉吃！

  都醬上牛肉了，也別浪費一鍋滷汁，雞爪、雞蛋、素雞卷、豆腐統統上陣，趙合歡準備一鍋出了！

  還沒下鍋的時候，在一旁幫忙的吉祥就已經流了口水，趙合歡調侃她道：「你離著灶上遠點，我怕口水進鍋。」

  這句話一出，一廚房的人都「哈哈」大笑，傻吉祥也不覺得眾人是在笑話她，也跟著笑。

  牛肉冷水下鍋，給蔥打了個結兒和幾片姜一起扔進了水裡，然後就等著過來，將牛肉洗淨備用。

  這還是小廚房的人第一次看趙合歡下廚，他們是張氏從大廚房調到趙合歡小廚房的人，剛來還沒幾天。

  原本趙合歡的小廚房是沒有廚子的，想吃什麼或者趙合歡下廚，或者李婆子下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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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李婆子都在外面忙，沒有回府，張氏就想著調幾個大廚房裡幹活還算利落的人過去，趙合歡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是晚上餓了，也不必自己下廚，讓他們做個夜宵還是可以的。

  薑片、蔥結、大料、八角、香葉、肉蔻、草果，灶上的陳婆子一看，就知道趙合歡這是準備滷肉了。

  果真，所有的料都下鍋後，趙合歡將剛才洗過的牛肉、煮好的雞蛋、剪了指甲的雞爪、素雞豆腐等下了鍋，然後又放了老抽、豆瓣醬、鹽和沒過牛肉的水。

  陳婆子想去給趙合歡蓋鍋蓋的時候，被她笑著制止了，就見她從隨身攜帶的荷包里又拿出了幾粒山楂還有橘子皮放了進去，看得陳婆子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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