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出來送消息的時候,趙毓嶺剛好也在,他對這種大家都參與其中,就他還什麼都不知道的狀態十分不滿意。
「哥哥是要考功名的人,不要管著後宅之事。」
「那為什麼戚陌能管。」
剛才趙合歡說前一句話的時候就有點後悔了,她就知道這情商不高的趙毓嶺會問出這句話。
這下好了,在戚陌面前,尷尬了不是。
還好趙合歡臉皮厚,她清了清嗓子道:「那是因為鎮國公世子有情有義!」
看著戚陌依舊沒什麼表情的臉,趙合歡繼續道:「還因為鎮國公世子有始有終,發現了我的身份之後,還想著幫我回到榮國公府!」
趙毓嶺看了看站在旁邊不說話的戚陌,圍著他轉了一圈後,說道:「這說得是戚陌嗎?」
「他有這麼好心?」
「我怎麼不見他之前關心別人家的事情啊。」
戚陌見趙合歡和趙毓嶺兄妹說的話題越來越歪,就一句話把他們拉回了主題,「我們現在怎麼做?」
「還要麻煩你幫我找人盯住夏荷院。」
說完這話,趙合歡掏出了珍珠畫的那張榮國公府的地形圖,並且把夏荷院和芍藥院指給了戚陌看。
趙合歡指著珍珠道:「等請君入甕之後,就得請你的人把消息透露給珍珠。」
「珍珠會想辦法通知姜姨娘那邊。」
「到時候咱們就可以抓姦了。」
「捉姦?」
「捉誰的奸啊?」趙毓嶺感覺自己出去這三年,簡直錯過了不知道多少事兒,他們家現在都已經這麼混亂了嗎?
戚陌沒搭理趙毓嶺,把這件事交給了北辰,並且讓北辰死記住了珍珠的臉和芍藥院的位置,弄得北辰盯著珍珠一臉的不好意思。
兒子馮鳶下落不明,又得到了水杏前來傳話,說是妻子也流了產,還是女兒還得,馮全簡直就要崩潰了。仟仟尛哾
他看了看天色,準備只等天一擦黑,就夜探榮國公府,去看看妻子怎麼樣了,除此之外,也得商量一下兒子的事情。
馮全在家焦急等待了一天,他不明白,都已經安安穩穩過了十幾年,怎麼就一朝所有事情都混亂了呢。
戚陌本來還想在和趙合歡待一段時間的,可是趙毓嶺就好像是發現了他的企圖,死活都要拉著他走。
於是大家就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趙合歡今晚回的依舊是清歡小院,畢竟剛來京城住的就是這裡,對著周圍的環境和街坊鄰里的都已經習慣了。
天剛擦黑,就有人來報,說是馮全已經出門了。
趙合歡笑了笑,沒說什麼,只讓來人繼續跟著,如果馮全去了榮國公府,便不用再跟了。
李嬤嬤剪了剪已經燒了很長的燈芯,後院的正堂瞬間明亮了不少,趙合歡歪在榻上,今晚註定是無眠了。
事情亦如趙合歡所料,馮全出了泉水巷就進了榮國公府。
姜姨娘也找人盯著泉水巷,所以還沒等珍珠的人想辦法通知她,她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姜嬤嬤、金華,你們兩個帶著咱們院子的丫鬟、婆子,悄悄地把夏荷院給圍了。」
「我要去找大夫人。」
「大夫人?姨娘,您不準備把這事先告訴老夫人嗎?」
姜姨娘諷刺地笑了笑,道:「這事要做就一擊即中,如果告訴老夫人,恐怕那個賤人還有翻身的機會。」
「是!」
就這樣,金桂院的人在後院落鎖之後開始行動了。
小張氏今夜故意睡得晚,她送珍珠那裡知道了趙合歡的計劃,知道如果金桂院想要揭發此事,一定回來找她。
今晚她心情好,願意成全金桂院的那位!
果然不出所料,在芍藥院馬上要關門的時候,姜姨娘就來求見了。
張氏故意散著發、披著衣服見了她,不咸不淡地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怎的這個時候來了我院。」
姜姨娘立馬就跪下了,不但跪了,眼圈還紅了,一張口就道:「還請夫人救我。」
小張氏挑了挑眉,心裡卻是很不屑,這就演上了嗎?
「怎麼了?」
「妾身無意間撞到了有外男進了夏荷院,不敢聲張,特來稟報夫人。」
張氏裝作一臉吃驚的樣子,站起來道:「怎麼會?」
姜姨娘看小張氏好像不信自己,便立馬做起誓狀,「妾身願意發誓,確實有男人進了夏荷院!」
「如果妾身所說有一句假話,就讓雨嫣一輩子嫁不出去!」
小張氏在心裡嗤笑,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怎麼不拿著她自己起誓,就這樣的人也配做母親!
小張氏假意打量了一下姜姨娘,又問道:「你說的都是實話?」
「是,大夫人,我說得都是真的。」
小張氏站直身子,道:「張嬤嬤,將父親給我的人悄悄的把夏荷院給我圍了!」
「姜氏,你跟著我去前院找公爹說話!」
「是!」
「是!」
後院看門的婆子就見浩浩蕩蕩一群人朝著垂花門走來,見是張氏趕忙行禮。
張氏一擺手,道:「開門,我要去前院找國公爺商量事情。」
婆子趕忙開了門,張氏便帶著姜氏等人去了榮國公的書房,看門的婆子也趁沒人注意,指派了一個小丫鬟去敦睦堂報信。
姜姨娘很害怕趙舟,小張氏將姜姨娘的發現告訴了趙舟後,趙舟的眉毛立馬蹙了起來!
他一雙鷹眼盯著姜姨娘,沉聲道:「你確定沒看錯?」
「回國公爺的話,妾身真沒看錯,就是一個男的進了夏荷院。」
「趙甲,你去找趙管家,一會直接到夏荷院去!」
「是!」
趙舟看了看小張氏,又看了看姜姨娘,道:「我們走吧!」
馮全到江荷的臥房時,江荷剛醒,她躺在床榻之上,猶如一朵被連根拔起的殘荷,臉色蒼白,好像只剩了一口氣。
屋子裡只有江嬤嬤一人,見馮全走了進來,她忙東張西望,確定四下有沒有人,而後趕緊關上了門。
馮全幾步就走到了江荷的榻前,抓著江荷的手道:「荷兒,荷兒,你怎麼樣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江荷看到馮全之後,眼裡才有了一絲光亮,但隨之眼淚也流了下來。
她虛弱地說道:「馮郎,我們的孩子沒有了。」
「我們的孩子被思媛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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