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恆接過李富貴的護照看了一眼，還給對方，說道：「看來你奶奶非常思念家鄉，才給你起了這麼傳統的名字。」

  李富貴說道：「我奶奶老家是吉林的，那邊叫富貴的挺多。」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廖恆的電話響起，接通後，對方在電話里說道：「老闆，審核過了，合同對雙方都比較公平，也沒發現什麼風險隱患點。」

  廖恆點點頭，說道：「好的。」

  接著，廖恆轉頭對李富貴說道：「我的助理說沒問題，那我們在這裡簽？」

  李富貴說道：「我的辦公室在附近，去那簽約，然後聊聊，我再請你吃個飯，如何？」

  廖恆點點頭，說道：「可以，走吧。」

  在李富貴裝修豪華的辦公室內，廖恆很乾脆地在一式兩份合同上簽署了自己的名字，並蓋上了律所的印章。

  平時他就有這個習慣，因為他不太相信其他合伙人，更不用說手底下的律師了，律所所有的合同也都必須要經過他或者心腹助理審核，所以去哪都帶著律所印章。

  簽完合同後，李富貴又帶著廖恆參觀了一下整個辦公區，然後請他去吃飯，兩人就此分手。

  回到國內之後，廖恆便查詢到律所的帳戶多了八十萬，支付備註寫著為了環保事業，支付人卻是個陌生的英文名。

  廖恆對此毫不在意，把帶回來的合同丟到柜子里，同時把李富貴的聯繫方式交給自己的助理，讓助理今後與李富貴對接工作。

  又過了幾個月，這天我正和謝玲一起到深圳出差，辦理一個海事運輸合同糾紛案件。

  吃完晚飯，我們一起到東門老街逛逛，然後再一起回到酒店休息。

  我剛洗完澡吹乾頭髮準備睡覺，謝玲便給我發了一個QQ信息：「到我房間來一趟。」

  我回復道：「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

  謝玲說道：「你皮癢是不是，我腳底被什麼東西刺到了，你過來幫我拔一下。」

  我苦笑著搖搖頭，穿好衣服出門，敲了敲隔壁的房間門。

  謝玲打開門之後，單腳一蹦一蹦地回到床邊坐好。

  走進屋內關好門，走到謝玲身邊，一股奇怪的香味撲鼻而來，於是我說道：「什麼味道那麼香。」

  謝玲臉刷地一下紅了，說道：「就是潤膚露的味道，你的狗鼻子怎麼一直那麼靈，我自己都幾乎聞不到了。」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她只穿著一件浴袍，還不好好系好帶子，於是我的臉也紅了，摸了摸鼻子，說道：「哪只腳。」

  謝玲往床上挪了挪，說道：「你瞎啊我剛才是用哪只腳跳回來的？」

  我蹲在床邊，仔細查看謝玲的右腳腳底，說道：「看不清，具體在哪？」

  謝玲把腳抬高，說道：「腳心那。」

  我儘量讓自己的餘光不要注意到對方露出的大腿根，仔細查看，說道：「還是看不到。」

  謝玲說道：「那麼容易找到還找你來幹嘛，你坐到床上。指甲刀在枕頭邊。」

  我起身走到枕頭邊拿起指甲刀，看到枕頭下露出一截紅色的跳蛋和一根白色的線，搖了搖頭，走回床腳坐下，謝玲隨即很隨意地挪動身子並把腳搭在我大腿上。

  我把她的右腳抬起來，貼近眼睛仔細查看腳底，才找到一個紅色的小點點，小點點中央有一根白色的頭髮絲那麼系的小刺。

  小心翼翼用指甲刀將小刺夾住，然後一拔，謝玲「嗯~」的一聲嬌喘，嚇得我趕緊把她的腳丟下，然後起身站好。

  「哈哈哈哈哈，看把你憋的！」謝玲一邊往我下邊瞄一邊揶揄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好幾天沒見到自己老婆大人了嗎。」

  謝玲白了我一眼，說道：「好啦，我腳不疼了，你快點走吧，免得我有危險。」

  我笑著說道：「有危險的是我好不好。」

  這個時候，謝玲放在床頭的手機震動起來，她隨即在床上翻滾幾圈，拿起手機接通之後說道：「怎麼了？」

  接著，她打開免提，李健的聲音傳來：「報告師傅！廣大律師事務所遭殃了哈哈哈哈哈！」

  謝玲起身下床光著腳走到我邊上舉著手機說道：「正好韋策在我房間，我們一起聽著。」

  我趕緊說道：「我們在討論案件呢，廣大所怎麼了？」

  「呃~」李健接著說道：「我在司法廳的網站上看到了行政處罰公告，廣大律師事務所被吊銷執業書了，廖恆的律師執業證也被吊銷，他和助理的危害國家安全犯罪線索也一併移送相關部門！」

  我瞪大了眼睛說道：「臥槽，你是怎麼做到的！」

  謝玲說道：「這個不方便在電話里說，韋策，走，我們去酒吧慶祝一下，我們在那說。」

  李健說道：「臥槽，早知道也老子跟著你們一起去深圳了。」

  謝玲說道：「等我回去，再請你喝酒慰勞一下你。」

  掛掉電話之後，謝玲說道：「你轉過身，我換衣服。」

  等謝玲換好一身白色吊帶加牛仔熱褲和高跟涼鞋，我們一起出門打車來到一家熱鬧的酒吧。

  這裡是一家嗨吧，裡面的男男女女一起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不停搖擺，發泄著白天忙碌工作帶來的壓力。

  一股酒味汗味香水味煙味等混合而成的酒吧特有味道瀰漫在空氣中。

  將兩個手機放到謝玲包里並存起來之後，我們找到一處空桌，點了一瓶軒尼詩，然後謝玲站到我邊上，對著我的耳朵將廖恆在泰國的「奇遇」告訴了我，同時表示李富貴其實就是李健派去的「影子」團隊一員。

  等她說完，我摸了摸被她吐氣如蘭的氣息撩得發紅的耳朵，轉頭對著她耳朵說道：「可是廖恆怎麼那麼傻，叫他干危害國家安全的事情他就老老實實幹嗎？」

  謝玲轉頭對著我耳朵說道：「可是他那個二愣子助理，在李富貴，當然是化名，在他的引導下，先是辦了幾件不痛不癢的公益訴訟案件，提供了一些公開的文件，獲得了一些不菲的額外好處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