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個星期，在一個星期六的上午，李健、我和謝玲一起帶著各自家屬去濱海公園附近新開的一家高爾夫球場打高爾夫球，當然謝玲沒有家屬可帶，便帶了一名長相青春靚麗的遠房表妹，說是想介紹給羅超，但羅超這個小子又臨時放了我們的鴿子。

  大家打了一局，在回到休息區坐下準備休息一會兒的時候，李健接了一個電話，然後神神秘秘地說道：「各位年輕女士們先喝點茶，我們和師傅有點事情要商量。」

  謝玲白了李健一眼，起身說道：「你找死是不是，我就不年輕了嗎？」

  李健趕緊陪著笑臉說道：「師傅是資深小美女，資深小美女。」

  我也站起身說道：「好了，我們去外面草坪走走，邊走邊聊。」

  等我們師徒三人在草坪上漫步的時候，謝玲沒好氣地對李健說道：「什麼事情那麼神神叨叨的，難道是趙普招供了嗎？」

  李健拿出手機說道：「師傅英明！不過內鬼不是趙普，是趙普的律師助理，李婷婷，她招供了。我的影子團隊已經將調查終結報告發到我的QQ郵箱，我這就打開向師傅匯報！嘿嘿嘿。」

  我說道：「我就說嘛，趙普的嫌疑最小。」

  謝玲說道：「嗯，趙普這個人做事還是挺靠譜的，我開始就覺得不應該是他。」

  李健打開QQ郵箱內的一個文檔後看了一下，看著手機說道：「但李婷婷是他的律師助理，那也是和他有關係啊。」

  謝玲想了一下，說道：「李婷婷，就是那個戴著黑框眼鏡，瘦瘦小小的小姑娘？」

  李健把手機分別在我們眼前放了一下，說道：「是的。」

  謝玲說道：「具體她是怎麼做的，你們又是怎麼把她揪出來的呢。」

  李健說道：「當韋策告訴我內鬼是趙普之後，我叫我的影子開始控他，包括行蹤和竊聽等，控了好幾天沒什麼線索，接著影子開始從他的助理入手，也控了李婷婷，然後查到她家裡電腦的郵箱記錄，全都是那些之前污衊我們的一些文字和圖片，以及這次向司法行政部門舉報我們超額收取風險代理費的所謂證據。」

  我說道：「臥槽，他們居然潛入對方家裡？」

  李健白了我一眼，說道：「都什麼年代了，還搞潛入這套？他們找了黑客，想去誰家電腦看東西還不容易，不過你們大可放心，黑客在境外，都是收錢辦事的，和我們沒有太大瓜葛。」

  我說道：「早知道那麼簡單，直接控那七個人的電腦不就行了。」

  李健說道：「你知道請一個國外的黑客黑入一台電腦多貴嗎？七個人，還有他們身邊的人，成本太高了。」

  黑客再貴當然也比不上我們投出去的金錢誘餌，也就是七個案件的風險代理費提成貴。

  但是無奸不商，現在全律所的人都知道司法行政部門前來調查我們違規收取費用的事情，這對律所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對律師個人職業生涯更是很大的打擊，所以我們三人早就商量好，在抓到內鬼後接下來的幾天，要通過暗示或者在嘈雜的場合明示，讓排除內鬼嫌疑的人把超額的錢給退回來，免得個人和單位都可能被司法局予以行政處罰。而既然趙普也不是內鬼，那找他退錢也是理所應當且會非常順利的。畢竟眼前的蠅頭小利和將來幾十年的律師生涯所能賺到的錢，換誰都會選擇後者。

  這就好比一名公務員，不會為了貪圖幾個小錢幾餐飯而被處分，進而影響自己的仕途，要是他順利退休，能拿到的工資加退休後的退休金，肯定比那些蠅頭小利要強很多。

  謝玲說道：「李婷婷是怎麼知道趙普收了那筆錢的呢？」

  李健繼續看著手機說道：「也就是趙普這個人心眼好，覺得李婷婷為這個案子也出了力，從自己的提成裡面拿了一萬塊給她，而且在談這件事的過程中被李婷婷給錄了音。」

  我說道：「臥槽，那這個錄音會不會成為司法局處罰我們的依據？」

  李健說道：「我想想，現金離櫃概不認帳！我今天下午就去和趙普說，把這些錢退回來。」

  謝玲說道：「李婷婷你們是怎麼收拾的？」

  李健說道：「小姑娘經不起嚇唬，影子們跑到她家裡鬧騰了一下，我又授權給他們恩威並重，她就什麼都招了。」

  我說道：「恩威並重？她是為什麼要幫對方律所幹這事。」

  謝玲說道：「對哦，媽的是哪個律所在幕後幹這事。」

  李健說道：「是廣大律師事務所的那幾個死老頭子。」

  謝玲說道：「原來是他們，我說最近遇到這些糟老頭子的時候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我心說老娘最近穿衣服已經沒那麼暴露了啊」

  「咳咳！」我說道：「師傅您以後還是要再多穿點，免得老了有老寒腿。」

  謝玲說道：「去你的，李健，廣大那幫老頭子是怎麼收買和指使李婷婷的？」

  李健看著手機說道：「李婷婷家境貧寒，大學畢業後就進了廣大當助理，糟老頭子們挑選臥底的時候，發現她母親生病急需一筆錢，於是給了她五萬塊，讓她到我們所當內鬼。」

  我說道：「五萬塊這也行？」

  李健說道：「那幫老畜生，跟李婷婷說我們是壞人，要她來伸張正義，金錢的誘惑加上被忽悠成自以為是正義的一方，讓她義無反顧地大肆搜集我們的黑料。所以我告訴師弟們，一是讓一個師弟拿出那些李婷婷當內鬼竊取我們商業秘密和個人隱私的證據恐嚇她，要把她扭送司法行政部門乃至公安機關。二是另一個師弟承諾給她十萬塊錢，讓她倒戈。三是再一個師弟跟她瞎編了那幾個糟老頭子的斑斑劣跡，且讓她捫心自問有沒有看到師傅和我們兩個幹過什麼缺德事。所以才說是恩威並重，現在李婷婷已經完全站在我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