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說的都對。」為了某人的臉面著想，賀寶寶附和他，眼裡卻滿是笑意。

  「嗜甜怎麼了，又不丟臉，我也喜歡吃甜的。」

  澹臺淡定地將她放在凳子上：「陪本座吃點。」

  賀寶寶晃著繡著兩顆東珠的鞋子，沒有拒絕：「好呀。」

  其實在做的時候她就嘗了一些，不過想到那晚沒能同大魔頭一起用飯，今晚陪他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期間，賀寶寶想起聞人雪臨走前的神情，問道：「你可將傀儡一事同聞人雪說了？」

  看他那般平靜的，她也有些拿不準他的心思。

  「說了。」

  「那他的態度是什麼？」

  對話間澹臺已經將小蛋糕給吃完了，他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嘴角：「如你看到的那般。」

  很平靜，沒有喧鬧，沒有嘶吼。

  「他一直憋在心裡，不會憋出問題來吧？」賀寶寶咬著筷子，有些擔心。

  「擔心他作甚，千年的時日都過來，豈會在乎這些。」

  千年的光陰，足夠他將一切憤懣的情緒消化掉，除非有意外發生，否則聞人雪不會有太大反應。

  「本座已經將千寒塔里的傀儡交給他，如何做他自己有主意。」

  賀寶寶點點頭，交給聞人雪是最合適不過的。

  第二日，賀寶寶還未醒，就被澹臺從被窩裡挖了出來，利落地將她收拾乾淨。

  兩人來到了千寒塔的最頂層。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教你修煉。」澹臺將她放在小蒲團上。

  「當真？！」賀寶寶原本還睡意惺忪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

  「嗯。」澹臺唇角微勾：「給你的書你可看清楚了？」

  自從賀寶寶決定要修煉之後，澹臺就找了許多相關的書籍給她。

  「眼睛是看懂了，腦子沒看懂。」賀寶寶有些心虛。

  不怪她看不懂，那些字分開她都瞧得出來，合在一起就不清楚意思了，句句晦澀難懂，生硬咬口。

  不過基本的理論她倒是看懂了。

  「無事，左右不過讓你見識見識，需得實踐一番才是，你若是都看懂了，便不需要本座教了。」

  澹臺坐在她的對面，嗓音低沉平穩：「凝神聚氣，心神合一，打開神識，試著將周圍的靈氣牽引到體內。」

  魔界雖以魔氣為主，但不乏有靈氣參和，加之千寒塔有將魔氣轉化為靈氣的效果，所以澹臺倒也不擔心賀寶寶會因此而走魔修的路子。

  修仙界縱使百般不好，但修煉起來總會是比魔修容易些。

  世人大都厭惡魔修，認為其邪惡，不祥，是黑暗的代名詞，卻不知若不是走投無路，誰又願意放著光明大道不住，單將一條獨木橋走到底。

  澹臺雖不在乎這些，但賀寶寶既有神獸的血脈，修仙於她而言有利無害。

  賀寶寶照著澹臺所說的做，小手在胸前結印，凝神聚氣，嘗試著將周圍的靈氣引入體內。

  五顏六色的靈氣像小顆粒一般，一點一點地被她引入體內，賀寶寶做得極為認真，腦海里時不時閃現著書中看到的內容。

  澹臺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屏氣觀察著她修煉的動靜，並未出生引導。

  在她的腳下，亮起了一道淺白色的五芒星陣法，蘊含著天地法則，看到這個陣法，便知賀寶寶已是探到了修煉的門路，正式步入了鍊氣期，成為一個修士。

  澹臺有些欣慰地點頭，突然，勾著的唇角還未收回，就看到周圍的靈氣瘋狂地湧入到賀寶寶的體內，洶湧的架勢大有要撐爆她的身體的架勢。

  照這樣下去，她那般的小身體如何承受得住，只有爆體而亡的份。

  「唔——」賀寶寶抿著的嘴裡溢出一道輕哼聲，額角冒出了細汗，看得出來有些難受。

  澹臺眼裡划過一道冷意，出手制止，滔天的魔氣縈繞在身旁，煉火同時伺機而動，吞噬周圍的靈氣，以減少靈氣的攝入。

  澹臺的神識鑽入賀寶寶的體內，替她梳理著筋絡，引導著靈氣慢慢進入。

  這時，一團瑩白色的光團從賀寶寶的眉心溢出，光團之下，是一道亮金色的花鈿，由四瓣曳尾金蓮構成。

  澹臺還未來得及細看，那花鈿便消失了，而那些靈氣也慢慢在賀寶寶周圍聚攏。

  緊接著，由水系靈氣凝著的一隻玄武趴在賀寶寶的腳下，而在她的身後，是一隻由火系靈氣凝聚而成的朱雀，正展翅翱翔，嘴中隱隱吐出幾聲鳥鳴聲。

  澹臺眼疾手快，施了一個術法，將千寒塔的頂層罩住，防止突然聚集的磅礴靈氣引起動靜。

  「區區修煉，竟引得玄武與朱雀現身護法，小東西，看來你的身份與這兩隻神獸有關。」澹臺的墨眸里諱莫如深，幽幽地轉動著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

  若他沒有猜錯的話，在小東西體內，應當是有一個強大的禁制封印。

  眼眸半闔間，一道寒芒划過，趁此機會，澹臺瞬間就將煉火打入賀寶寶體內。

  眼下朱雀玄武現身，正是小東西體內的禁制封印鬆動之際，如此才不會弄傷她，他得弄清楚小東西的身份是什麼。

  澹臺的指尖落在賀寶寶的眉心，屬於他的冰系術法霸道地鑽進了賀寶寶的體內，迅速占領了她剛形成的靈府。

  沒過多久，澹臺睜開眼睛，臉上露出沉思的神情，明了一般：「原來如此。」

  下一瞬當他看向賀寶寶的時候，恍惚間她的身上氤氳著光暈，那張稚嫩的小臉變成了一張清冷精緻的模樣。

  澹臺很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張臉與賀寶寶的小臉重合，模樣相似，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顯然是她的放大版。

  然只幾息的功夫，那身影便連同玄武朱雀一同消失不見。

  澹臺暗暗記下了那女子的模樣，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與小東西有關係，應該是她的母親或者某位先祖。

  「大魔頭，我好難受。」閉著眼睛的賀寶寶突然開口喚他。

  「本座在。」澹臺的語調柔和了幾分：「莫要分身，本座替你護法。」

  澹臺結了一個印，高冷刺骨的寒意瞬間瀰漫，寒霜白雪迅速將周圍鋪滿。

  而在賀寶寶腳下，一陣接一陣的五芒星陣法亮起，她的修為也從零慢慢地一階一階地升了起來。

  最終停留在了築基期巔峰，隱隱有突破至金丹期的徵兆。

  繞是不知修煉為何物的澹臺也微微驚愕，他還是初次見有人能直接跨過築基，直逼金丹的。

  便是天賦如聞人雪那般的，當初築基也是花了好幾年的時間。

  小東西的修煉天賦果然非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