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可以讓我帶角角走嗎?我帶著孩子去別的地方住,我發誓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不一定非要……嫁給你啊。」
沈卿知道他多半不會同意,但還是想要問一問。
季晟茗搖頭:「角角是我唯一的孩子,她既然已經動了心思,那就輕易不會罷手,所以無論你們去哪裡,她都會派人追上去,只有將角角養在我眼皮底下,並且交給一個小妾扶養,再對她沒有威脅,才能斷了她的念頭。」
是啊,南宮燕無非就是想完完全全的得到季晟茗,斷掉一切跟沈卿有關的東西,如果這個孩子給了個通房丫鬟出身的小妾做兒子,那自然不會再礙著她的眼了。
沈卿看了看他,想到他馬上就要變成別人的夫君,她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
那些相伴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那夜的背叛,也仿佛就在眼前。
「你……你娶她進門,會不會跟她………是我多嘴了。」沈卿真想打自己的嘴巴,何必要問。
季晟茗靠在車上,閉上了眼睛道:「你只要記得,照顧好角角和你自己,小心行事,一切我自會安排妥當,你放心,這一切…不會需要很長時間。」
這回答,沈卿已經瞭然,其實她也只是多此一問,皇帝下旨賜婚,若是他不跟公主圓房,那就是欺君之罪,合該滿門抄斬。
沈卿捏著手中的蜜餞,不再問話,兩人就這麼一路無言回到了季府。
接下來這近一個月的時間,沈卿每日陪著孩子,幾乎沒有出門,一來她自己大病初癒,很虛弱懶得跑,二來季晟茗也讓她不要隨意走動。
公主大婚,舉國同慶,更何況還有七房小妾同時進門,除了沈卿,個個都不簡單。
不要說沈卿,就是街上的孩童都在討論為何這些女子都是有些身份地位的,卻要嫁給季晟茗為妾,就算他這人確實長的好,那也不至於讓這些女子拿終身大事作陪啊。
沈卿沒有問,因為她知道季晟茗不會說,這是他一貫的處事手段。
要說好巧不巧,這大婚的前三日,便是南宮燕的生辰。
陛下撥了銀子給她,讓她自行操辦一場生日宴,想邀請誰就邀請誰,就當是婚前的最後一次玩樂。
這不就是單身派對嗎?古代也興這一套?
這生日宴本沒什麼特殊,無非就是飲酒賞月加互相吹噓送禮物。
但是南宮燕居然邀請了季晟茗的七個未過門的小妾,這一下就炸開鍋了,幾乎汴京所有說的上號的夫人小姐們,都趕著去看這場大熱鬧。
沈卿跟著季晟茗坐在馬車上,那是極度不情願,因為以她的身份去了,肯定就是炮灰,這不就是姐姐妹妹修羅場嗎?
「大人,你就幫我找個理由,我真不想去,我想在家陪小少爺。」
「有大人我在,你不用害怕。」季晟茗不知從哪掏出一串糖葫蘆遞了給他。
沈卿實在奇怪,在他前後看了看,這也沒背包啊。
「大人你怎麼跟機器貓似的,這你從哪掏出來的啊?」
「隨手買的。」
季晟茗說完便繼續窗口透進來的光看著書。
沈卿偷偷望著他的臉,溫潤如玉,斯人如舊,可是還有三日,他就是別人的夫君了。
想著想著,鼻子就開始有些發酸。
季晟茗見她眼睛紅紅的,問道:「怎麼了?可是冰糖葫蘆太酸?」
沈卿點了點頭:「是有些酸。」
季晟茗將糖葫蘆拿回,放在剛才的油紙上,念叨:「是你……是夫人喜歡的那一家啊,口味沒有變過,怎麼會酸?別吃了,待會宴會也有吃的。」
那家鋪子跟季府一個東,一個西,這也叫隨便買的?
沈卿點了點頭,繼續拿著手中的針線擺弄,這幾日她正在給兒子做秋衣,有了季晟茗買的好料子,她就根本停不下來了。
季晟茗手裡端著書,卻微微抬起眼皮,看著她手中的動作。
「是給小少爺做的?」
「嗯,入秋就可以穿了。」沈卿點頭。
「給大人我也做一件,」季晟茗突然說。
「大人,我這實在是忙,恐怕是不得閒,而且您入秋的衣服那有公主呢,哪裡輪的上我啊。」
「一件中衣五百兩。」
「大人您要幾件,買五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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