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暗道:冷靜,一定要冷靜,自己活了兩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此刻的沉默必定會換來更猛烈大爆發。
她沒有猶豫,抬手抓住季晟茗筆直修長的兩條腿,借力坐直了身子,將自己解救了出來。
這樣的動作,以季晟茗的脾氣來說,那就是作死。
看都不用看,他現在必然臉黑的像閻王。
要知道,在季狗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情況下,這種行為可以立刻被發賣掉。
此刻強烈的求生欲望,迫使沈卿直接跪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動作一氣呵成,連貫絲滑。
「大……大大大人,奴婢該死,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大人不要賣我,我生是季府的人,死是季府的鬼。」
季晟茗嘴角抽了抽:「剛才還在悼念亡夫,現在就成了季府的人了?」
沈卿抬頭看著他:「夫人待我恩重如山,如今她不在了,我一定要看著小少爺平安長大,以報答夫人大恩,所以我絕對不能離開季府的。」
誰知季晟茗愣了一瞬間,卻並沒有責備她,反而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不賣你,起來吧。」
沈卿被他摸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大人,你難道不怪我打擾了你和公主相見,又不知死活的輕薄於你?」
季晟茗神色有些複雜:「你為何要這樣想,我並不知她今日會來。」
沈卿一副瞭然的模樣:「原來您不知道啊,我剛才看見她們三人沒有下人引見,就進了咱們家內宅,還以為是您授意的呢。」
季晟茗看了看廊門,眸色暗了暗,挑眉道:「家裡確實不乾淨了。」
沈卿裝作不知:「哪裡不乾淨?今日這迴廊我都擦過了的。」
季晟茗伸出食指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溫聲道:「胡言亂語什麼,既然你知錯了,那就快起來吧,大人我累了一天了,想要沐浴,就罰你幫我準備沐浴的熱水,再幫大人我煮一碗麵。」
沈卿正低頭等著下文,卻半天沒聽見聲音,於是抬頭問:「這就沒啦?」
季晟茗轉身看了她一眼,補了一句:「大人我瞧你這虛心認罰的模樣,確實誠懇,那就再罰你一個月的工錢吧。」
「哇特兒?大人,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沈卿懊悔不已,這是過度揣摩導致的啊,再看院子裡早就沒了季晟茗的身影。
季狗果然還是那個季狗啊,表面人畜無害,實則最懂得殺人誅心。
沈卿無奈,只得幫季晟茗準備好熱水和沐浴用品。
只是她瞧見浴桶旁邊的香胰子是普通的那種,就十分嫌棄了,於是她在架子上找了半天,卻也沒看見原來那個裝香皂的盒子。
「奇怪了,之前我給狗男人做了一盒子的,怎麼就沒有了。」
季晟茗這人雖然出生貧寒,卻十分愛乾淨,所以沈卿給他做了不少香皂,只說是自己買來的,畢竟她上輩子一心只想和季狗平安到老,所以一直都是守拙藏真,而外界對她的評價便是貌若無鹽,胸無點墨,配不上季晟茗。
結果落得夫叛身死,這幾日沈卿一直在想,如果自己高調一些,是不是就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找不到也只能做罷了,準備好一切的她,站在一旁興奮地搓手手,準備大飽眼福。
順便給季狗來個搓背按摩大保健,好藉此邀功跟他討點小費。
「榴槤,你去下面吧,大人我洗好澡要吃的。」
「大人,我搓背的技術可是一流哦,保證您舒舒服服,哭著喊著要找我辦卡,」沈卿訕笑著。
季晟茗聽了這話,眯著眼睛湊近了些,疑惑道:「辦卡?又在胡言亂語,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能有什麼技術?」
被他看的心裡發毛,沈卿一慌:「這……奴婢從前養過狗,經常給它洗澡。」篳趣閣
「呵,出去吧,面煮的不好吃,扣你月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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