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鳴看來,罪魁禍首已經解決,然而,女孩的舉動告訴他,一切還沒有結束。
武鳴蹲下身子,將女孩攬入懷中,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讓她得到一絲安慰。在感受到女孩緊繃的身體一點點變得柔軟,武鳴這才鬆開雙臂。
「那個男人,一般會出現在什麼地方?」武鳴問道。
女孩拉著武鳴的手,走進內院中。這個房子分前中後三段,最外面是大廳,中間是臥室和庭院,最裡面則是廚房。
女孩指著庭院外唯一能看見的高聳建築,武鳴點了點頭,隨後走出大門。
……
男人走在街頭,看似漫不經心地走在路上,眼神卻時不時往兩邊瞟。雙手隨意地插在褲子口袋中,只是為了死死握住口袋裡的那枚金幣。他吹著口哨,想要掩蓋自己內心的激動,但雙腿還是忍不住加快腳步,好快點抵達目的地。
望著高聳入雲的高樓,男人忍不住感嘆一聲,幻想著這裡變成自己的私產。然而,樓內的喇叭聲打碎了他的幻想。他並不氣憤,激動得沖入樓內,往地下走去。qqxδnew
一枚金幣,是地下賭場的賭徒想都不敢想的財富。男人故意將金幣丟了出去,在收銀台兌換成大量籌碼,引得其他人驚嘆的目光。
這個小房間內,只有零星的十幾個人在玩,而且彼此都是熟人。
「嘿,老張,這次哪個錢多人傻的傢伙看上了你的老婆?」有一個人嚷道,「居然能讓你一次性得了這麼多錢?」
「那個身子都爛了的婊子有誰會看得上?」男人大笑道,「我這次可是碰到一個大傻子了,別說,人是真的闊,只是因為看了那個小婊子一眼就想著要幫她,隨手給我扔了一枚金幣,然後就把我的房子占了。」
「那你以後住哪兒啊?」另一個人問道。
「當然還是住我的房子了。」男人大笑,「那個傻小子不過跟那個小婊子見過一面,用一句有文化的詞,叫……對了,萍水相逢。我敢保證,不出三天,那個傻小子一定會走,那兩個婊子不還得靠我養著?」
「三天?太保守了吧?我覺得明天那個傻小子就會走。」黑暗中,一道陌生的聲音冷漠得有些違和。
「我說三天就三天,你誰啊,能有我了解他嗎?」男人大聲嚷嚷道,「要不我們打個賭,你要是輸了就賠我一枚金幣!」
「好吧,你輸了。」
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下來,那聲音像是憑空炸開的冰霧,所有的人嚇得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男人這才回憶起那聲音的主人。他雖然因為武鳴的到來而顫抖,但卻依然壯起膽子說道:「呵呵,你可是在作弊,偷聽到我談話了之後才……」
男人不說話了,因為他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
「喂,你可別亂來啊,這裡可是賭場,外面,外面……」
「你以為,我一個沒有兌換籌碼的人,是怎麼進來的呢?」
如果說武鳴剛才的話還只是炸開的冰霧,那麼此刻他的話對這裡的人來說,仿佛連空氣都凍住一般。
「各位,冤有頭債有主,我只算我的私帳。不過,如果大家亂動,我不敢保證各位的安全。」武鳴背靠著房門,沒有人出得去。
「呵呵,你一個小屁孩也敢威脅……啊!」
那男人的話被槍聲打斷,緊接著,他的大腿處噴湧出無法止住的鮮血。
「所有人都別動!」武鳴喝止了騷亂。
安靜的房間內,只有一個男人的慘叫聲。
「我認輸,這是所有的籌碼,我還沒開始賭,這些是一個金幣,全都還給你。」男人顫抖著捧上所有的籌碼。
「還?」
「那裡我不會回去了,我發誓,我真的……」
「你剛才也說了,只要我走了,你就會回去。」
「不會的……我……」
「至少,你得讓我真的相信你才行。」武鳴抽出刀來,「我不會殺了你,不過,也不會再讓你回去,不會讓你再傷害她們母女。」
「別,別過來,我錯了,我不敢……啊!」
房間的所有人忍不住閉上眼睛,不敢去看那殘酷的一幕,但血腥氣很快散布整個房間,有的人實在沒忍住,吐了出來。
最終,那個男人躺在地面,奄奄一息。
「我幫他止了血,只是斷了四肢而已,還能活。」武鳴的話十分輕鬆,這件事對他而言好像吃飯喝水一樣平常。
「對了,各位應該都認識他,了解他家的情況,甚至……在他家做過生意。」
武鳴才說完,有兩個人「噗通」跪了下來。
「我說過,我只是過來算私帳。」武鳴擦了擦匕首,「不過,我希望之後,你們不要再去他家做那種生意了。」
「千萬不要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過去,因為我會時不時去那裡看看,這裡所有人的臉,我都記錄下來了。」武鳴亮了亮固定在胸前的攝像頭。
房間的人全都跪了下來,顫抖著發誓,絕對不會再與她們母女發生任何瓜葛。
武鳴掰開冰冷的手掌,將所有籌碼小心翼翼撿了起來,之後一聲不吭地打開房門。
外面,兩個身高月2米的保鏢正靠在椅子上,他們的手臂剛纏繞上繃帶。
「這些籌碼,麻煩您給換成銀幣和銅幣吧。」武鳴來到收銀台。
「明白,明白!」賭場經理結果那還沾著血污的籌碼,雖然雙手顫抖,但依然笑臉相迎,「少爺,您這身打扮……」
從進入賭場開始,武鳴便一直用a型烏龜的面罩蓋住臉部,不讓別人記錄他的樣貌。
「我不想露臉,畢竟你們這裡有攝像頭。」武鳴十分乾脆地表達自己的顧忌。
在接過兌換的錢幣後,武鳴正常地走出了賭場,好像他只是一個來這兒的賭徒,玩夠了之後便離開了。
武鳴回到院中,卻看到小女孩撲在秦葉的懷中,抽泣聲壓得很低,卻是這房間裡唯一的聲音了。
武鳴明白,屋內的那個女人,死了。
這裡已經沒什麼值得女孩留戀的了。在武鳴的堅持下,女孩推脫不掉那些錢幣,最終只好收下。為了防止露富而引起危險,武鳴幫小女孩將錢幣埋在了院中牆腳,除了他們三個,沒人知道這裡藏著一筆財富。
最終一把火,這裡的一切都被燒了個乾淨。
這裡是亂區,發生火災什麼的,對大家來說也見怪不怪了。
女孩接下來會去哪兒?武鳴不知道。至少她一個人能夠養活自己,不需要再為那個寄生蟲賺錢了。
在亂區中,這種事情每天都在發生,火災,病害,餓殍……武鳴不可能救下所有人,他只能做他能夠做到的。
於此同時,林麟他們也遇到了幾乎相同的情況。
相比於北區東部,西部則更加混亂。這裡不會有成規模的奴隸或武器貿易,但小規模的行動隨時都在進行。
林麟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小男孩被抓住頭髮,隨手被人拖在地上。他暗暗「切」了一聲,這是他看到的第十個類似的場景了,除了攥緊憤怒的拳頭,他什麼都做不了。
「看什麼看,再看我把你們都抓起來賣了!」那人隨手將男孩扔進鐵籠,隨後吹掉指縫間的頭髮,「那個女孩看起來還挺白淨的,能賣個好價錢呢!」
「喂,有種你再說一遍。」林麟轉過身。
「別衝動,這裡是亂區呢。」羅南攔著林麟,生怕他生出是非來。
羅南雖然來北區次數少,但也知道那個男人臉上的「猛」的紋身。
對方隸屬於猛獸團,那看起來標準的人類體型,應該是猛獸團招收的人類組織之一。
「喲呵,你還是第一個找我們麻煩的人!」那人用掌心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
三人明白對方不過是在炫耀他的身份,猛獸團如今以一敵二,雖然沒有取勝,但也風光無限,他當然有囂張的資本。
不過,林麟這次來打的就是猛獸團!
沒有裝備戰衣,林麟只是裝備雷霆的拳套。鐵拳正好打在那個「猛」字上,一拳便將那人擊飛。只見那人撞在了鐵籠上,鐵柱正好頂住他的脊椎,疼得他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你,你敢……我可是……」那人連話都說不清。
伴隨林麟再次揮舞的拳頭,那人只覺得天旋地轉,好像自己掉入洗衣機中,根本分不清方位,隨後雙眼一黑,癱軟在地。
林麟雙臂抓住鐵籠,雙臂用力一震,鐵籠瞬間炸開。男孩顫顫巍巍地從裡面爬出來,在聽到林麟口中說出的話時,他只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天使。
「你自由了。」林麟的聲音十分輕柔。
不過,林麟還沒等男孩看清他的長相便迅速離開,因為就在他動手的時候,那個男人的同事已經叫人過來。
干他們這一行,早就把腦袋別在了腰間,四周至少有十個准心瞄準了林麟的身體。
「我是訓練地的人,你們可以扣動扳機,可一旦你們這麼做,也必將遭到我的反殺。」林麟說道,「而我只有一個要求,為你們同伴的出言不遜負責,今天將這裡的人全部釋放。」
在等待十秒鐘之後,十幾發槍聲幾乎同時響起。
「看來這就是你們的選擇。」林麟在心中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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