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遠古！？
不是太古麼！
雲澤心頭一顫，這消息比他從澹塵羽那邊知道布布可能來自太古還要震驚！
太古好歹也就數十萬年前，雖說神秘，卻還有歷史記載。
可遠古……
那可是修真起源的時代，至今沒有任何一點記載，聽澹塵羽說，唯一提及的遠古時期的，也就只有太古時期的寥寥幾句。
『修真一道，乃古時先聖傳承而來，吾輩掘古蹟而得寥寥，望後人使其發揚光大！』
這『古時』兩字，乃是指太古的古時，便是至今而看的遠古！
若布布來自遠古，那她豈不是當時的……
先聖！
「怎麼了？」
布布反問一句，嘴角帶笑：「你不是已經猜到了一些麼？為何還如此震驚？」
「……有點難以接受。」雲澤沉默數息，卻還是開口。
「難以接受什麼？」
布布又接著問道：「我的來歷？」
「對！」
雲澤沒有瞞著：「我聽小羽說你可能來自太古時期，原以為這就已經夠震撼了，沒想到……
等等！你不會是把太古和遠古弄錯了吧？」
布布翻了個白眼：「你覺得呢？」
「好吧，可能性確實不大。」
雲澤頓時好奇起來：「那遠古時期，究竟是什麼樣的？為什麼到現在一點史記都沒有？」
布布沒有回答，而是又一句反問：「你到底是想知道我是什麼人，還是想知道遠古時期的模樣？」
「都想。」
「先跟你說一個。」
布布說著就走到雲澤身後，抬手落在他頭頂：「剩下的時間我要療傷。」
又要開始了麼？
雲澤無奈苦笑，卻也知道自己沒有退路：「那還是第一個吧，慢慢來。」
「好。」
布布的靈氣再次鑽入雲澤體內，並同時述說道：「我叫孔凌仙，乃孔氏第三十二代傳人。」
靈氣鑽入氣海，雲澤再次感受到氣海之中的三種存在同時震顫。
他心中帶著些許恐懼，卻也充斥著好奇，繼續聽著布布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三歲入道，六歲氣海圓滿，九歲天道築基，十二歲鑄金丹，十八歲入元嬰，二十四歲出竅。
不到三十，便入分神，被選為孔氏繼承人，入秘境，參悟宇珏。
這一悟，便是永訣。」
「永訣？」雲澤下意識問道。
「別說話，馬上開始了。」
布布話音剛落，那股劇痛便再次襲來！
雲澤頓時咬緊牙關，不敢開口，心中默數的同時，也聽著布布繼續說道。
「宇珏深奧，我一時入神，元神出竅之後便沒了意識，待再回過神來時，便已經轉世到了如今的肉身之上。
可這具肉身實在太弱，承受不了我所有元神，所以只甦醒了部分本能。
若不是你當初將淼珏解封，我怕是還無法徹底甦醒記憶，待我記憶甦醒之後，只知山河變化，卻不知竟發生如此巨變。
我還是從那蕭寒士、於賢口中才知道，原來九天早已不是當初的九天，可我卻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
十息！
還有十息便到二十息了！
雲澤嘴角溢出鮮血，卻也還在繼續堅持！
「後面的事你也知道了，宇珏如今在修家手上，我便以空間靈根進入修家，想要知道自我參悟宇珏之後，這世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以轉世之身翻遍修家所藏史籍，最終確定自己距離當初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千萬年……」
二十息！
「噗！」
雲澤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直接倒在原地，已經喪失意識。
「千萬年！」
布布重複三字，緩緩起身，眼中隱隱泛著淚光，就這麼盯著已經暈倒的雲澤：「山河不復往昔，傳承更是萬不存一！
這便導致世人愚昧，只是盲目追尋仙道魔道，卻不知那真正的仙、魔何等恐怖！
以我一人，根本無法力挽狂瀾。
既然鑫珏、淼珏選擇了你，那便是先聖的決斷，我便賭上一賭！」
「若贏，便助這九天再續一口氣！」
「若敗了……」
布布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一縷殷紅自嘴角溢出，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罷了，不論勝負，我可能……都看不見了，至少還將孔氏傳承留了一份下來。」
……
痛！
雲澤被生生痛醒！
待他回過神來，就發現布布又在修煉。
布布昏迷前說的話，還在他腦中縈繞不休，不斷錘擊著他的神經。
遠古、孔家、千萬年前的分神期修士！
這些東西，和他腦中曾經的鄰家小妹不斷重合，最終成為現在的布布。
「醒了？」
布布再次睜眼，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再次開口：「你還想知道什麼？」
「不急不急，你讓我再緩緩再聊。」
雲澤連連擺手，他雖是好奇，卻也得慢慢接受這些令人心頭震顫的事實。
尤其是他還要修復氣海呢！
他盤膝坐下，將心神潛入氣海之中，頓時又驚又喜。
喜是因為劍氣！
他從小殊體內收取的劍氣此刻已經完全消失，盡數融進了他的劍氣之中！
如今他的劍氣威力，至少已經可以達到築基初期！
若是配合藏劍之術，就算是遇上真正的凝丹，怕是也能將其斬殺！
而驚則是因為氣海！
他如今的氣海已經達到三百三十倍，又擴充了足足十倍，可上次擴充氣海造成的裂痕還未修復。
如今又少了劍氣，這時間怕是快要來不及了！
雲澤連忙睜眼，將氣海的情況盡數告知布布。
她沒有著急，好似這也在她的預料之中：「問題不大，這次你休息了三天，再休養一會兒應該就能進行下一次了。
這次是四十息。」
「四十息……」
雲澤嘴角一抽，果然是又翻倍了啊。
他盤膝坐下，開始引動天命血修復氣海，閒來無事便又朝布布問道：「遠古……究竟是什麼樣的？」
「遠古共有四個家族，分別是孔、時、朱、褚四家、這四個家族分別執掌著四塊仙玉。」
「只有四塊？那剩下五塊呢？」雲澤不由問道。
他原本還以為這九塊仙玉分別被九個家族掌控呢，可如今聽布布這麼說，好似有些仙玉並不屬於某些家族。
「你聽我說完不就知道了？」
布布繼續說道：「孔家執掌宇珏、時家執掌宙珏、朱家執掌魔珏，褚家執掌仙珏。
至於剩下五行仙玉，則是被封存在九天之下的五處絕地之中，作為鎮壓之用，不許任何人觸碰。」
「鎮壓？！」
雲澤很快便捕捉到了關鍵詞：「鎮壓什麼？」
布布深吸一口氣，吐出兩字。
「仙，魔。」
「什麼？」
雲澤其實聽清了，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眉頭微微皺起。
雖說修真者按照所修大道不同，自稱為修仙者、修魔者，最終目標分別是得道成仙、墮道成魔。
可這所謂的仙魔，難道不就是修得大道成仙、成魔的修仙者和修魔者麼？
又何談鎮壓？
「我所指的仙魔，並非眾人所修之仙魔，而是真正的仙魔。」
布布的語氣很嚴肅，她看著雲澤：「雲澤，你不是想知道遠古是什麼模樣的麼？
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便是這個世界的真相，你都給我牢牢記住！聽見了麼！」
「……好！」
雲澤其實很想調侃一句布布，笑她是不是在託孤。
可當他看見布布的神情時，這句話還是咽了回去，轉而吐出一個好字。
「首先你要知道一點，我們人族其實是無法真正修煉成仙，或是成魔的。」
布布開口便是雷擊！
這句話，相當於將歷代修真者的所有努力全部否定！
無法成仙成魔，那便始終是人！
不得真正長生！
雲澤強壓著心頭震撼，繼續聽下去……
「所謂的仙，便是那立在九天之上的存在！
祂們無七情六慾，一出生便高高在上，享長生不老，掌至高偉力，同時也視人如螻蟻，只為與魔爭奪天地控制之權。」
「所謂的魔，則是深居地底。
祂們和仙大致相同，卻也有所不同，祂們同樣長生不老，執掌偉力，卻有如人族一樣的七情六慾。」
「不，不對。」
布布苦笑一聲，改口說道：「準確來說，人族的七情六慾其實就是被魔賦予的。」
「荒古時期，那些高高在上的仙，為了同魔爭奪天地至權，以自身為模板創造了人，試圖用人族來蠶食魔族，污染魔族血脈，導致其喪失偉力。
當人被創造出來後不久，魔族便發現了仙族毒計，可一部分魔族還是上當，導致魔族血脈流失，人族也至此擁有了七情六慾，以及開啟天地秘藏的鑰匙……靈根！
後魔族為報復仙族，便將一部分仙族秘法傳授人族，令其開始修仙，爭奪仙族對五行的控制權。
人族本就是仙族以自身模板創造，當擁有靈根之後，自然也可修行仙族秘法。
隨著時間不斷流逝，人族逐漸強大，而仙魔兩族也意識到自己好像培養出了一個敵人。
到了那時，仙魔兩族便開始合力清繳人族。
可人族已成氣候。
先聖以人族九成血脈為祭，並制出了九塊至寶，用以封禁仙魔兩界的通道，為人族謀取一線生機！
自此，九天之上為仙，而九幽之下則為魔！
我人族身居天地間，竊仙魔兩道之力，以全人族大道！」
九塊至寶！
難道……
雲澤抬手摸向懷中。
他知道懷中仙玉絕非凡物，卻也不知道其來歷如此恐怖！
「人族成功了，而那九塊至寶是什麼，我想你也清楚。」
布布繼續講述著：「後來剩下的那一成人族血脈，將九塊至寶中的五塊代表五行的至寶封禁在五處絕地，用以加固封印，剩下四塊至寶則交由先聖的四名弟子傳承。
也就是後來的孔家、時家、朱家、褚家。」
「這，便是遠古的開端。」
雲澤的大腦飛速運轉，消化著布布所說的消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一點！
「等等！你說九塊仙玉是為了封禁真正的仙魔？」
「對。」
雲澤立即將懷中的鑫珏和淼珏拿了出來，手臂不由發顫：「那現在這兩塊仙玉都在我手上，封印豈不是……」
「早就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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