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沒說過？那我怎麼記得你說了？難道我在做夢？」

  淮左看了看竹西，又看了看沈周，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沈周你行啊，我姐不想和你一起回家過年，你偏偏當著我們的面說她要和你回去，成心想讓我姐難堪是吧？」

  「你胡說什麼呢，我能是那種人？」

  「你以為你不是？」淮左冷笑道。

  「想起來了，是我昨天做夢夢到西西和我回家過年了，我說怎麼記得你說過那種話呢。」

  竹西也明白了，沈周這就是在暗示她，仔細想了想，便回答道：「和你回家過年也不是不行，不過先讓我考慮考慮吧。」

  「老姐你別信他的，這小子壞得很！」

  「滾一邊去！你們倆這麼多年的好兄弟，你還能比他好到哪去？」

  淮左嘴硬道：「我可沒那麼早就和清清同居。」

  「是啊，你還沒成年的時候就敢和清清親嘴了，我們這算什麼，和你一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了。」

  「你怎麼知道的？！」淮左瞪大了眼睛，他以為除了他和清清，就沒人知道他們高三的時候偷偷接吻的事了。

  「你別忘了我和清清可是閨蜜，她所有的秘密我都知道，包括很多你不知道的。」

  「……她有什麼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被你知道的那還能是秘密嗎？」

  淮左轉頭看向清清：「你還有什麼秘密？」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難道還不了解我？你聽不出來西西是在挑撥離間嗎？」

  「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清清扶額嘆道：「你可是一直在說沈周的壞話，西西沒打你就不錯了。」

  「額……」淮左這才反應過來他好像是在不停給沈周穿小鞋，還是當著本人的面，不過這也就是好朋友之間的日常互損而已，竹西這小心眼的居然還記著了。

  「好了好了，說正事。我是想讓西西過年的時候和我回家的，不過這件事還沒和她說過，剛好今天我們可以討論一下。」沈周有想法也沒用，關鍵是看竹西願不願意去，她要是不想去，誰也沒法強迫她。

  淮左隨口說道：「這有什麼好討論的，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反正都在春城，在誰家過年都一樣。」

  「我過年肯定是要回老家的。」沈周一家人包裹沈二叔一家人每年都是要回桃園鎮過年的，他們的家在那裡，他們的根也在那裡。

  「……你老家離這裡也不遠，來回都方便，這也不算問題。」

  竹西說道：「其實我是無所謂在哪裡過年的，只是今年淮左和清清要旅行結婚，肯定沒法在家過年，我要是和沈周回老家的話，那家裡就只剩我爸媽了，大過年的讓他們留守家裡，那我這做女兒的也太失職了。」

  這確實是個問題，平時竹西就算跟沈周回老家住個十天半個月、甚至幾個月都不是問題，可是過年不一樣，本就是該一家團聚的日子，她在把爸媽丟在家裡不管，屬是有點不孝順，她也做不出這樣的事。

  沈周也想過這個問題，現在聽她親口說出來後，也是有點為難了，他就算再怎麼想讓竹西跟他回家過年，也不能不考慮她的處境。

  蘇定國兩口子就算朋友在多，過年的時候沒有子女陪伴終究還是回孤單，竹西本就是很孝順的，她自然做不到這些。

  「是我欠考慮了，那這件事就以後再說吧，反正現在離過年還久著呢。」沈周打算把這個問題先放放，畢竟還有兩三個月才過年，還有很多的時間去考慮。

  淮左卻是嗤笑一聲，道：「這麼簡單的問題居然被你們想得這麼複雜，不就是過個年嗎，兩家一起過不就好了。」

  「兩家一起過？」

  「按照你們發展的速度，過年的時候雙方家長見面已經算很晚了。所以乾脆就趁著過年，兩邊家長見個面，順便一起過個年，這不就行了，有什麼好為難的？」淮左有點想不通一向很有主張、做事果斷的老姐，現在居然越來越瞻前顧後了，果然是沒少受沈周的影響，畢竟這傢伙哪裡都好，就是想得太多。

  「這倒也是個不錯的辦法，就是叔叔阿姨那邊不一定能答應，過年事多，他們又要拜訪很多朋友，不一定能有時間。」沈周還是覺得執行起來有些難度，至少蘇定國那邊就沒那麼容易說服。

  竹西略微沉吟，忽然她想到了什麼：「爸媽那裡我會去說的！淮左說的對，我們雙方家長也是該見見了，過年正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你該不會用武力強迫他們吧？」

  「想什麼呢，當然是和他們好好商量了。」

  似乎是看出了沈周的顧慮，淮左說道：「放心吧，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我爸媽過年的時候抽出一兩天的時間去你老家跑一趟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既然竹西和淮左都這麼說了，沈周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那就先這麼決定吧，就看西西和叔叔阿姨商量的結果了。」

  竹西自信一笑：「放心交給我吧。」

  ………

  有關淮左和清清的結婚旅行的探討暫時告一段落，竹西能不能和沈周一起回家過年的事情還不能確定。

  考慮到離過年還有段時間，竹西也沒太著急回家和父母商量。

  時間就這麼一天一天過去，春城也開始冷了起來，沈周為了苟命，也只能把羽絨服找出來穿上。

  書店裡，沈周看著一則通知，忍不住想爆粗口。

  「今年暖氣敢不敢來得更晚一些！凍死我得了！」沈周關閉了頁面，也只能無能狂怒。

  按照往年，一般是在十一月中下旬就開始通暖氣了，前兩天沈周還念叨著今年怎麼還沒通，結果今天就看到了通知，說是要等到十一月二十五號才開始通暖氣。

  這讓本來就不喜歡冬天的沈周，對這個天氣就更是煩躁了。

  之前把梅葉的衣服寄過去之後，他還嘲諷對方太虛，一點冷都受不了，這才沒幾天，春城也降溫了，沈周的臉被打得啪啪響。

  他是最怕冷的了，此時正抱著保溫杯蜷在椅子上，一如既往地看著秋露中學前往來的行人。

  就目前而言，沈周已經無所謂每天在書店會不會無聊了，不過他也並沒有找到消遣的事情，只能說是無聊著無聊著就習慣了。

  電腦播放著貓和老鼠，沈周只是聽著聲音就知道正在播放的是哪一集的哪一個片段，這都是他大學以來每天都會看幾集慢慢攢出來的經驗。

  一直到現在，沈周一個人吃飯的時候還是會打開看一會兒，不看的話總感覺吃飯都不香了。

  想著想著，沈周忽然就餓了，只是現在才剛剛十一點，距離竹西下課還有四十分鐘，他還得再忍一會兒。

  一杯熱水喝完，沈周看了看書店的環境，覺得應該購置一台飲水機放在店裡，他也就不用跑到隔壁超市接熱水喝了。

  只是書店的空間著實有限，飲水機雖然並不怎麼占地方，可也得找個最合適的位置。

  正想著要把飲水機放在哪，電話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秋子？」沈周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還以為他看錯了，從冬城回來到現在，就一直和她沒什麼聯繫了，突然的來電讓他不明所以。

  「是秋子啊，好久不見。」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是啊，最近怎麼樣？」

  「都挺好的，你呢？救助站還好吧？」沈周忽然想起來在冬城的時候，他也已經和對方成了朋友，這會兒也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便寒暄了幾句。

  「一切都好……你的那個朋友，陳緣她怎麼樣？」

  「她的手術很成功，術後恢復也挺順利的，都要感謝你的仗義出手。」沈周真的是很感激她，若是沒有她，陳緣現在恐怕很難說了。

  「那就好……從冬城回來之後我就一直挺忙的，也忘了問問她的情況，好在她現在沒什麼問題了。」

  「在忙什麼？」在沈周印象里，秋子除了閒暇時間做兼職之外，就是給救助站的孩子們上課，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此前還從未聽她說過做這些事情會忙得不可開交，不知道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還是平時的那些事情啊，不過就是重新開始學習了。」

  「學習？」

  「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秋子似乎並不想說，沈周也就沒多問：「之前你走得匆忙，我們都還沒來得及感謝你，最近你要是有空的話，我想代我的朋友請你吃個飯，以表謝意。」

  「我正想和你說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