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紙務。

  李巧峰和李巧茜正式簽訂契約，由李巧茜全權代理，酸法和鹼法造紙。雙方確定契約無誤後，李巧峰扭頭看向門外，忍不住感嘆：「小妹，陳公子果真配得上仙師名號，這賭天能力，登峰造極。」

  「小妹也覺得很神。」李巧茜點頭。

  馮家。

  馮先正臉色陰沉，抬頭望著天空的小雨，恨恨地甩了甩袖子。

  宋家。

  宋曉青和祖父宋明光坐在涼亭品茶，兩人都面無表情。

  「祖父，陳煜此人當真被天地青睞？為何預測天氣如此之准？」宋曉青憤然。

  宋明光抿了口茶，冷哼一聲：「這陳家定是得到一些不傳之秘，想要藉助賭天之事揚名，此事過後，我看其他五家誰能坐得住？」

  「祖父，肯定是如此。昨天，坊間傳聞這陳煜小兒竟點神成功，也不知真假？」宋曉青附和。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下雨過後去李氏工坊探查一番便知真假。」宋明光氣定神閒，忽然冷笑：「若此事為真，定要讓他陳家難以翻身。」

  「對，小小家族，竟如此囂張跋扈。」宋曉青想到陳煜狂笑的模樣就恨得牙痒痒。

  淅淅瀝瀝的小雨猶如陰霾，籠罩著一些人的心神。

  三天後，六月初九，辰時。

  陳煜來到賭天擂台，發現此刻這裡已是人聲鼎沸。

  「我！我賭這三日是準確的。」有人高舉手中的紙張。

  「還有我，我也一樣。」

  「……」

  李巧茜站在擂台上，大聲喊道：「大家安靜，現在正在核對，如果賭天準確肯定會給大家賭金的，請大家排好隊。」

  不一會兒。

  「哈哈哈……領到了，真的領到了。」有一農民拿著手中的四枚銅錢興奮地大喊。

  這一瞬間，人群又一次沸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農民身上，眼神瞬間火熱。

  陳煜看著鬧哄哄的人群，咧嘴一笑，成功了，只要這批領賭金的人四處宣傳，賭天之事就會被定性。是賭天，而非預測。

  眾人看到陳煜來到賭天擂台，紛紛打招呼。

  「陳仙師。」

  「陳仙師來了！」

  「……」

  擂台上，上上下下的人都向陳煜拱手，陳煜也向眾人拱手回禮。

  李巧茜立刻走向陳煜，微微一笑：「陳公子怎麼來了？」

  「嗯，害怕有人鬧事，過來瞧瞧。」陳煜點頭，他說的其實是宋家之人，自從了解到陳家和宋家之間的恩怨，他就將此事記在了心中。

  沒等李巧茜說話，陳煜繼續說道：「今日還有幾件事，能否移步商談？」

  「好，去後院。」李巧茜頷首。

  「好。」

  兩人來到後院，丫鬟蘭蘭倒上茶水後，乖乖地站在李巧茜身邊。

  陳煜正想開口說話，就被李巧茜打斷：「今日發生了一件事情，前三日賭報皆為準確的人有二百一十一人，有點多。」

  陳煜皺眉：「難道當初看過我天氣賭報的人，將信息泄露了出去？」

  「應該是這樣！」李巧茜點頭。

  陳煜搖頭，說道：「無妨，這件事本身就不是賺錢。原本我的目的就是在災難之後，找個由頭，幫助百姓。前幾日，我聽祖父說，縣衙準備收取人丁稅，因暴雨，百姓本就沒有收成，哪有餘糧交稅。如果縣衙真這樣行事，那後面幾個月，可能會餓殍遍地。」

  「所以，我想拿出一百兩銀子交給你，作為後續的賭金。」陳煜說完，就從腰間拿出三份賭報，說道：「這三份賭報，一真兩假，為了保證農民收到這份錢，你需要安排人的將這三份賭報講給農民聽。」

  「這件事，需要注意兩點。一，你找的人必須向農民謊稱這是陳天師的賭報。二，你找的人必須可信，且他們也不能知道自己的賭報，是準確的，還是錯誤的。後續每隔三天，我會來這裡給你三份天氣賭報，直到這一百兩紋銀全部消耗完。」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陳煜作為現代人，肯定是不想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即使力量微薄，他也要儘可能的幫助百姓度過這次難關。

  「你這不是毀自己的名聲嗎？」李巧茜震驚，不可置信。

  「名聲哪有人命重要。」陳煜一臉認真的說道。

  李巧茜愕然，不再言語。她心中嘆息，就算陳煜這樣做，怕也是杯水車薪。

  陳煜喝了口茶，從懷中拿出畫好的傳動圖紙，說道：「這是水車捶打機，以及製作香水的蒸餾巧物，這些東西都是根據現有的巧物改良的，李姐姐請過目。」

  丫鬟蘭蘭走向陳煜，接過了圖紙，掃了一眼，暗中嘀咕，畫的都是什麼東西？

  李巧茜眼睛一亮，這幾天她已經準備好了一些原材料，就等陳煜的巧物圖紙。

  「好，我會立刻讓人去辦，不會讓圖紙的事情泄露。」李巧茜認真看了一遍，誇讚道：「陳公子真是奇思妙想，妾身都不知如何形容你。」

  陳煜擺手，笑了笑：「李姐姐就別誇我了。今日過來，還有一件事。」

  「哦？說來聽聽。」李巧茜收起圖紙。

  「洪水過後，聽說有一些糧商正在收購泡發的糧食，李姐姐聽說過這件事情嗎？」這是他這幾天想到的另外一個可以幫助百姓的辦法。

  李巧茜沉思片刻，搖頭：「這些是糧商之事，妾身不懂。不過，收購那些泡發的糧食無非是釀造米酒，或是以次充好，賺差價。當然，那些徹底泡發的糧食糧商是不會收取的。」

  以次充好？

  陳煜點頭，這和他這幾日想的結果一致，且從七叔口中也知道人丁稅也可以用銀錢代替，所以他想到一個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見陳煜如此關心此事，李巧茜提醒道：「如果，陳公子真的想要了解此事，妾身覺得諮詢馬掌柜，畢竟對方是開酒樓的，食物和酒都是他關心的事。」

  「嗯，我待會兒就回去，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問李姐姐有無興趣參與這件事？」陳煜點頭，

  「什麼事？」李巧茜疑惑。

  「我們可以低價收購那些泡發的糧食，做一些比油燈更加優良的酒精燈。」陳煜出聲解釋。

  「酒精燈？那是何物？」

  李巧茜和丫鬟蘭蘭瞪大眼睛，難道又是一種新研究？陳煜到底是有多少奇思妙想？

  「酒精燈與油燈、蠟燭一樣，可以被點燃，只是它點燃後沒有異味，我想權貴子弟可能會喜歡。」陳煜解釋道。「李姐姐，製作酒精燈需要在釀成米酒之後，再進行提純。之前的步驟可以交給馬掌柜，你可以負責後期的提純，這和提純香露得到香水是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