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凍人…」

  這個學校也這麼人才輩出嗎？先是雙面人的女兒，又是急凍人的女兒，將來是不是又要出現謎語人的女兒？

  但好在這兩位鼎鼎大名反派的女兒，現在的精神狀態都還不錯，距離黑化還差著很遠的距離。

  蘇浩看著麗絲汀哭得通紅的臉龐，泫然欲泣般的楚楚可憐，卻也沒有趁著這個機會動手動腳，而是在辦公桌上的紙抽里抽出幾張紙巾，遞給了麗絲汀，同時問道：

  「這座學校的狀況，就這麼糟糕嗎？」

  麗絲汀接過紙巾，一邊擦拭眼淚，一邊向蘇浩吐露心聲。

  「是的，如你所見，這座高中的情況就是如此的糟糕，由於哥譚教育局的政策，整個哥譚的差生都被送到了這裡…他們把這裡當成了不良少年收容所，於是這裡就成為了一個專門收容差生的地方。」

  「你知道這裡差到什麼地步了嗎？這座學校的平均成績是如此之低，甚至影響到了整個新澤西州的考試成績！」

  於是，仿佛將蘇浩當成了一個垃圾桶般，她將自己就任校長以來所面臨的壓力、委屈，所經歷的種種奇葩事件…家長的投訴、犯罪分子的引誘、上級監管部門的問責…等等，都一股腦地傾吐了出來。

  她是個堅強的人，但畢竟也是個人，恐怕就是將布魯斯·韋恩放在這個位置，都未必能保證秉持著不殺原則成為一名合格的校長，更別說別人了。

  而麗絲汀能頂著這樣的壓力做到這種程度，在蘇浩看來，已經不能要求她做得更好、做得更多了。

  直到現在，他也終於明白，自己此前的觀點是多麼狹隘，多麼淺薄：成為「心靈導師」並不比當一名「黑暗騎士」來得容易，畢竟後者面對的是有形的罪惡，而前者則要在學校這片草場上，小心翼翼地分辨這些長相一模一樣的萌芽，它們哪些會長歪，哪些會壞死，哪些生了病，會感染整片草原。

  甚至可以說，前者要比後者更難。

  靜靜聽完麗絲汀的傾訴後，蘇浩將那些被淚水濕潤了的紙巾都丟進了垃圾桶，然後澹澹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幫一些忙。」

  麗絲汀抬起頭，淚眼朦朧地說道：

  「我隱隱覺得你是個不平凡的人（基於傳說度+1），也清楚你的身手，你可以輕而易舉地將那些整個警方都撓頭的犯罪分子緝拿歸桉，但這不是暴力能解決的事情，這群孩子們…真的…你能摧毀他們的身體，但卻無法淨化他們的靈魂。」

  蘇浩搖了搖頭：

  「我也是從學生階段走過來的，我當然清楚暴力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但它可以解決製造問題的人…有我在，至少將來不會有人在羅賓斯鎮高中附近兜售那些違禁的葉子，也不會有人再做女學生的生意而不給錢…這只是第一步，來日方長，接下來慢慢的，我們再讓學生們學會潔身自好。」

  麗絲汀怔怔地看著蘇浩誠懇的眼睛，良久，終於點了點頭。

  這時陣營印記傳來提示：

  【你成功參與了團隊任務「心靈導師」。】

  【當前任務階段：心靈導師i】

  【任務目標：鼓舞羅賓斯鎮高中的學生們，讓他們（一個班級的人數）重新煥發出對生活和學習的熱愛。】

  …

  而另一邊，校長辦公室的門外，已經擠滿了那些八卦的學生，他們中最貼近辦公室門的一部分人，將裡面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然後彼此之間竊竊私語，將那些話一傳十十傳百地傳播開來。

  麗絲汀，一個如此認真負責的人，作為羅賓斯鎮高中的校長，她自然會首當其衝，成為那些壞孩子們眼中的頭號「敵人」。

  而只要能用來打擊這位好人的手段，他們都不會放棄嘗試的。

  懷沙則靠著超人一等的力量強行擠開了那些壞學生，追上了蔻德·弗里斯。他輕輕拉住女孩的手，說道：

  「今晚放學，等我一下。」

  蔻德驀然回首，看著一臉真摯的懷沙，臉上慢慢爬上了一些怒火出來。

  她一把甩開懷沙的手，眼淚慢慢流淌出了眼眶，瞪大了眼睛發泄般地咆孝道：

  「你也以為我是個壞孩子，對嗎？我他媽的需要你的管教嗎？我不需要你任何的憐憫和施捨，反正我的人生已經完了，就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吧！」

  出乎蔻德意料的，懷沙沒有生氣，他也沒有冠冕堂皇地說那些正確的廢話，他只是安靜地、充滿溫暖和關切地對視著蔻德的眼睛，然後遞上一張紙巾，輕輕說道：

  「你受委屈了。」

  那一瞬間，蔻德再也蚌埠住了，她蹲在地上，將頭埋在雙臂和膝蓋里，強忍著不發出聲音，無聲地大哭起來。

  懷沙也蹲下來，等待著對方的哭泣。

  直至對方身體顫抖的幅度變小一些後，懷沙這才伸出食指，輕輕挑了一下對方的下巴，然後收回指尖，輕聲說道：

  「能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的臉嗎？」

  蔻德從頭從雙臂里抬了起來，淚眼婆娑地看向懷沙。她的雙眼哭得通紅，宛若兩片備受摧殘的玫瑰花瓣。

  「你這樣，那些同學們…會在背地裡…議論你的。」

  事實上，已經有很多學生站在或遠或近的周圍，竊竊私語地圍觀著在這裡發生的一切。

  懷沙聽到最多的兩句話是：

  「我就說嘛，這位懷沙老師也是個假正經嘛。」

  「我賭10美元，他今晚一定會帶著那位漸凍症的婊子，去最近的旅館！」

  懷沙環視四周，目光冷冽地盯視著那兩個以胡說八道為樂的學生，隨即從蔻德褲兜里抽出兩根香菸，重重甩在那兩個嘴臭傢伙的腦袋上！

  他這一系列的行動是如此之快，幾乎沒有人能看清他的動作！

  只聽「啪啪」兩聲，香菸分別在那兩個壞學生的額頭上碎成了八瓣，而對方只覺得自己頭上如被重重彈了個腦瓜崩一般，頭暈目眩地跌坐了下來。

  懷沙看了一下手錶，環視四周，以一種老師特有的禮貌但綿里藏針的強硬緩緩說道：

  「馬上就到上課時間了，還有3分鐘。該上課就去上課，一分鐘之內，我不希望再在這裡看到沒有走進教室的學生。」

  他又指著那兩個亂說閒話的學生，獰笑道：

  「我記住你們兩個的臉了，別讓我發現什麼，否則…」

  懷沙的聲音雖然很輕緩，但在說這話時卻激發了一點魔力，從而使得每個字都仿佛穿透一般，迴蕩在周圍每個人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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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謂畏威而不懷德，除了真正一無所有的蔻德，這些人還是有所畏懼的，當下感受到了懷沙深藏不露的威脅意味兒，隨即面面相覷，不敢多有逗留，當即一鬨而散。

  懷沙看向蔻德，拿出那張紙巾，替後者輕輕擦拭掉臉上的淚痕，溫柔而輕和地說道：「先去上課，晚上放學在校門口等我，好嗎？」

  蔻德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朝著上課所在的教師走去。

  「不見不散哦！」

  看著蔻德離去的背影，懷沙突然說道。

  蔻德身體突然一顫，再次點頭，然後離去。

  懷沙目送蔻德上了樓梯，然後走到那兩根香菸摔碎的地方，檢查著掉落出來的菸葉，心下不禁一松：

  還好，沒有葉子，只有菸葉。

  而另一邊，蘇浩離開了校長辦公室，隨手將那些擠在門前的壞學生推開，然後朝著校門外走去。

  今天他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就有人要倒霉了。

  要倒霉的，當然是那些犯罪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