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尤里被正在磨人的凱特弄醒了，兩人再次深入切磋一番，一直到八點半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樓道里的攝像頭捕捉到尤里的身形，內置的人工智慧賈維斯立刻出聲提醒道：「安布羅休斯先生，請移步一樓餐廳，那裡有為您和凱特小姐準備的早餐，另外斯塔克先生也在那裡等著與您商談。」

  尤里挽著凱特的手臂，半是親昵半是攙扶地往一樓餐廳走去：首領的強大是體現在任何方面上的，無論是戰鬥力還是智商，無論是行動能力還是行房能力，都可以碾壓所有同族……

  托尼和尤里幾乎同時走進裝飾極為奢華的一樓餐廳，前者抓起一個轉為他準備的芝士漢堡，他舉起手中的加納利管，一邊往嘴裡塞東西，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

  「康納斯博士去哪了？」

  「實驗室里的機器呢？」

  「藥劑的生產流程呢？」

  「效果很好，但如果不能量產的話，我們昨晚的合作就只能宣告泡湯了。」

  尤里放開將整個身子壓在自己手臂上的凱特，讓她自己去緩慢旋轉著的餐線上拿喜歡的東西吃。

  他隨意從餐桌上拿了一把餐刀，直接站在餐線前一邊進食一邊道：「不要著急，托尼，創建公司從來不是短時間就能完成的事。」

  托尼遠遠地瞟了一眼在對面認真挑食物的凱特，確定安全後小步湊近尤里道：「我手下有非常專業的團隊，創建公司不是難事，現在我們唯一缺少的，就是能夠量產的藥劑！」

  尤里大動咬肌，將幾乎從嘴裡爆出來的牛排嚼碎咽下，他隨手捏起一杯紅酒仰頭飲盡，一邊將餐刀伸向另一塊牛排一邊老神在在道：「在將量產配方交給你之前，我想問你借筆錢。」

  托尼把最後一口芝士漢堡咽下，還意猶未盡地嗦了嗦手指，聽完這句話，他頗為詫異地問一臉坦然的尤里道：「借錢？你最近有什麼大花銷嗎？」

  尤里張大嘴吞下整塊兒牛排，堅硬的牙齒輕易將其撕爛碾碎，滿噹噹的食物讓他無法張口說話，但卻無法阻止托尼聽到他想說的話。

  「這不關你的事，托尼。」

  「你只需回答我：借，還是不借就可以了。」

  「****！」

  托尼被這突然在腦子裡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他遠遠跳開，捂著耳朵驚恐地看著正在認真嚼牛排的尤里怒斥道：「從我的腦子裡滾出去！」

  「放輕鬆，托尼。」

  尤里直接局部掌控了托尼的部分器官，控制著他的內分泌腺釋放抑制性激素。人類的情緒很容易被操控，因為它們絕大多數都與體內各種激素的含量有關。

  托尼現在的感受就很奇妙，他雖然無比憤怒驚恐，但卻詭異的心如止水、波瀾不驚。

  「你又對我做了什麼！」

  托尼忌憚得看著悄無聲息護在尤里身後的凱特，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尤里好整以暇地用餐刀刮掉凱特嘴角的白色奶油，繼續顱內傳音道：「我只是替你管理了一下你不能管理的情緒。你看，現在我們能心平氣和地說話了。」

  「*********！」

  托尼一臉平靜地罵完尤里，又面無表情地嘆了口氣。確認除了感官有些怪異其他並無異樣後，他很快調整好狀態，適應了眼下這種情況。

  「借錢可以，但是你總得押我這點東西吧，你押我這兒的東西價值多少，我就借給你多少錢。」

  托尼見尤里吃的如此香甜，於是也又拿了一個芝士漢堡和一杯紅酒。

  後者歷時良久，終於將嘴裡的牛排咽下，他端起一杯新酒一口飲盡，指了指地板下面的秘密實驗室反問道：「我能給押給你的只有新公司的股份，你覺得他值多少錢？」

  「什麼！？」

  托尼大吃一驚，上下端詳尤里，燦金色的雙瞳中看不出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他攤攤手，一邊想一邊回答道：「這不是個好回答的問題，尤里。作為你的朋友，我給它估價……50億怎麼樣？」

  尤里點點頭，狠狠地在第三塊牛排上咬了一口，充溢的汁水被驟然壓緊的肌肉纖維擠出，發出「滋滋」的聲音。他看著托尼，似是自言自語般「咬牙切齒」道：「看來你是不想借了。」

  托尼向後仰身，矢口否認，他陰陽怪氣得說道：「如果這藥劑只能通過某位占股百分之五十的大股東所擁有的魔法什麼的才能生產出來的話……相信我尤里，50億真的就只是你那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所擁有的價值。」

  「5000億。」

  尤里咽下嘴裡的肉醬，把剩下的一整塊牛排全部塞進嘴裡，他伸出一隻手，上面五根手指頭分得很開：「考慮到斯塔克工業最近股價狂跌，我只問你借5000億。批量生產的流程你不必擔心，等這筆錢到手後我自然會拿出來。」

  托尼看著再不肯開口商量的尤里沉默下來，他吃完漢堡喝光酒，獨自一人走到餐廳外的走廊里撥通了小辣椒佩珀的電話。

  「Hello？」

  「做好準備佩珀，我需要進行一筆高達5000億現金的轉移。」

  「What！？」

  托尼被尖利的聲音刺得耳膜生疼，不由得將電話拿遠了些，等佩珀發泄完情緒稍稍冷靜下來後，他才再次開口說道：「一天之內準備好，能做到嗎？」

  「我不知道。」

  電話那頭的小辣椒將垂落額前的頭髮撩到耳後，她一筆一筆地匯報著最近的開銷：「你宣布關閉武器製造部，股價下跌……」

  「我知道！我知道！」

  托尼打斷佩珀：「看著吧佩珀，不久之後它會再次回升的。」

  「這只是其中一個！」

  佩珀繼續陳述：「你和你的的好叔叔奧巴代從斯塔克大廈底層打到頂層，整棟大樓都需要修繕和維護……」

  「我知道！我知道！」

  托尼毫不猶豫地給出解決方案：「查封奧巴代的銀行帳戶，我們可以用他的錢。」

  聽聞這絕妙的想法，佩珀心裡立刻就有底了，奧巴代在任期間貪污腐敗的錢肯定不少，只要能拿出來，很多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但女人的驕傲讓她不可能如此輕易認輸，思來想去，她又問道：「就算這樣，還有你之前囑咐我持續收購的稀有金屬呢？」

  「好吧。」

  托尼靠著牆，一邊欣賞對面的奢華油畫，一邊聳了聳肩屈服道：「那就暫停收購，無論如何先把這5000億美金給拿出來，別的什麼都可以放到股價回升之後再說。」

  佩珀把電話夾在耳朵和肩膀中間，兩隻手麻利地收拾著桌面上的文件，忽然，她動作一頓，趕緊拿起電話用非常認真地語氣問道：「那我們的股份回收計劃呢？我們離預計的百分之五十五還剩下百分之十五呢！如果沒有這五千億，你可能無法完成對工司的絕對控股！」

  「……」

  托尼的表情瞬間凝固，他探頭看了眼餐廳內仍在大快朵頤的尤里二人，語氣沉重而難過的說道：「那就把收購股權的事情先放一放，等這邊的事情完了，我們會有更多的資金，會擁有比百分之五十五更多的股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