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鐵匠這一口氣說了好幾個意思，鐵甲長老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搞明白老鐵匠的意圖，便一口拒絕。

  「你這樣做不太好，剛開始答應了神羽長老，現在又毀了他的約，許諾給我，我可不敢要。」鐵甲長老是個直性子，有話便說。

  「沒事沒事，您就當不知道這回事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老鐵匠自信滿滿。

  他認為自己剛剛表達出了對鐵甲長老的敬意，鐵甲長老一定很滿意，只是不好意思表現出來，說不定內心還在期待。

  「那您休息吧，一定要幫我啊！」老鐵匠說完了自己認為該說的，便起身，準備離開。再耽擱一會兒，怕是要到半夜了。

  老鐵匠在黑暗中匆匆離去。兒子金鱗還在家裡沒睡覺，等著父親帶回的消息。

  聽見大門開鎖的聲音，金鱗從床上呲溜下來，去外屋迎接，好得到第一手的信息。

  「父親，你終於回來了。」金鱗見老鐵匠面色不錯，料想應該是好消息，端了一盞熱茶遞過去，「父親，怎麼樣？是不是成了？」

  「嗯，差不多吧。」老鐵匠啜了一口兒子遞來的熱茶，身上暖和多了。「走，進去說。」

  來到裡屋，身著單薄的金鱗爬上床，裹緊被子，等待著父親繼續往下說。

  「兒子，沒想到，神羽長老下午也去找過鐵甲長老，讓鐵甲長老幫忙處理磚石存貨。」老鐵匠說完，金鱗表情倒不是十分驚訝，他表現得慢半拍的樣子。

  「哦？神羽長老估計是把我們的請求放在心上了吧？」金鱗畢竟年紀輕，比老鐵匠單純，他還沒有想到別處。

  「嗯，你說的非常有可能，但是也不是絕對。」老鐵匠面對兒子，完全敞開心扉，「我剛剛在鐵甲長老面前，將我們家中午宴請神羽長老的事情說了，這樣就更加增加了神羽長老幫咱們的可信度。」

  「哦。然後呢？」金鱗瞪大他好奇的大眼睛。

  「然後我就回來了呀，鐵甲長老答應了優先考慮我們的存貨，到時候咱們將許諾給神羽長老的報酬給鐵甲長老，畢竟鐵甲長老才是最終有決定權的人。」

  老鐵匠說完一臉得意，他覺得自己的決策非常精明。

  「父親，你這會不會得罪了神羽長老哦？他畢竟也上心了，也在幫我們聯繫，你這樣出爾反爾，不怕他知道後去找鐵甲長老說我們的不是嗎？」金鱗有些擔憂。

  「鐵甲長老和神羽長老關係沒那麼鐵，應該不至於為了這件事去細細對質。」老鐵匠運籌帷幄之中。

  「噢。既然差不多了，那您早些歇息吧。這件事情折騰了好幾天，終於看到希望了。」金鱗雙手接住老鐵匠褪下的黑外衣，折好放在床頭，又給老鐵匠打了一盆熱騰騰的洗腳水，好讓父親好好地放鬆一下。

  老鐵匠泡完熱水腳，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這一夜應該是香甜的美夢。

  次日，天色微亮。神羽長老和飛鷹長老匯合，帶上些侍衛，開始了中部區域的測量。

  中部區域是他們土生土長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這裡，他們都無比熟悉。

  熟悉的好處就是能夠儘快進入狀態，測量地非常快，每一塊地是高是低，是圓是方都了如指掌。

  「飛鷹長老，這一塊地方你乾脆跟著我們一起看看算了，就別再單獨覆核一遍了，那純純浪費時間，你在旁邊看著也相當於一個監督。如果你覺得不合適，隨時糾正。」

  飛鷹長老聽神羽長老這麼說，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這完全就是讓自己放鬆標準。是不合規的。

  「老兄，這最後一片土地了，你可別讓我前功盡棄啊。」飛鷹長老沒有直接生硬地拒絕，而是打算用玩笑的方式表達自己的立場。

  「也對，那你照你說的辦。」神羽長老沒有繼續遊說，他也反應過來，自己的建議有些不妥。

  今日不知怎的，竟然說出了這話。

  糊塗真是糊塗。

  今天一天抓緊點，將中部這些地量完應該是問題不大。

  「今天的事情做完後，明天就安排人去老鐵匠家落實存貨的數量和質量。」神羽長老心裡想著，手頭便又加快了些。

  忙的時候一天就過得飛快。幾人為了省時間，過家門而不入，直接在田埂邊席地而坐，吃著各自從家裡帶的乾糧，就著水壺的涼水，一頓午餐就這樣匆匆打發。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終於趕在天黑透之前，結束了所有的測量工作。大家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神羽長老的任務還未結束，他要將這數據趁熱送到鐵甲長老手上，這樣，明日一早，鐵甲長老便可安排下去。

  「叩叩叩！叩叩叩！」夜色朦朧，神羽長老拖著不太輕快的步伐來到鐵甲長老已經落鎖的門口。

  「咦？怎麼又有人敲門？」鐵甲長老的妻子有些疑惑，這兩天晚上總是有人來找，不知有什麼急事。

  「你別動，我去開門吧。」鐵甲長老起身。他想著，莫不是老鐵匠又來了？

  打開了門，發現是一臉疲憊的神羽長老。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回去休息？」鐵甲長老有一些詫異。

  「我們今天的測量到此為止結束了，我是來給你送數據的。」神羽長老從兜里掏出一疊紙遞給鐵甲長老。

  鐵甲長老在這昏暗的光線下實在看不清楚，便緊緊攥在手裡，說道，「我等一下進房再查看，你要不要進來坐坐？」

  「不了吧，我今天累了一天，得回去好好休息了。你要是沒有別的什麼事，我就回去了。」神羽長老一隻腳在院內，一隻腳在院外，隨時準備撤退。

  「呃，其實我還真找你有點事。」鐵甲長老看著疲憊的神羽長老，感覺現在耽擱他休息，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你說嘛，咱們還是得以大局為重。」神羽長老擺擺手，將身子半倚在門框上。這樣可以讓他稍微省點力。

  「行，那我就長話短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