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部落里不是要修水渠嗎？實不相瞞，我家裡有一批磚頭存貨，您能不能安排用掉？」黑衣人憋了一口氣，終於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這今天還真是怪，有兩個人都來拜託同樣的事情了。」鐵甲長老心裡暗想，但並沒有說出來。

  他不知道這兩人說的是一批貨還是兩批貨，還是得確認一下才好安排。

  「你哪來的存貨？」鐵甲長老問道。

  「呃……」黑衣人面露難色，但為了把這批存貨推銷出去，不得不又將傷疤揭開一次，「上次做擋土牆的時候，我把計劃搞錯了，所以做得太多了。」

  黑衣人說完，垂下了腦袋。「這好不容易部落里有這個用磚的項目和計劃，我得抓緊，不然就得放壞了。」

  「行吧，我知道了。」鐵甲長老此刻也拿不定主意了，他現在不知道這兩批貨質量怎樣，批量多大。所以不敢輕易打包票。

  「鐵甲長老，可以嗎？」黑衣人見鐵甲長老沉默不語，有些著急，便開始追問。

  鐵甲長老沉默了一會兒，為難地說，「實話跟你說吧，我現在沒有辦法回答你。」

  「啊？！」黑衣人肉眼可見地慌了。

  「在下午的時候，有人也來找過我，說他也有一批存貨，我答應他如果質量合格可以考慮優先用掉。」鐵甲長老開始解釋。

  「所以，你這批貨我不知道還需不需要，另外，你這批貨的質量是個什麼情況，我現在也不能判定，所以不能給你一個準確答覆。」

  「啊，不會吧？咱部落怎麼還有別人有存貨呢？」黑衣人一臉落寞，喃喃自語。「唉，早知道我就早點過來找您，搶占個先機了。」

  「我不知道他怎麼會有存貨，對了，他說是別人的，不是他自己的。」鐵甲長老回想了下細節，補充道。

  這補充的一句，又燃起了黑衣人的希望。

  「嗯？那您能不能告訴我，他是誰？我也好去打聽一下，看我這批在他之後還有沒有機會。」黑衣人緊追不捨，一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姿態讓鐵甲長老另眼相看。

  鐵甲長老決定給他個機會爭取一下。

  告訴他也未嘗不可，兩方可以公平競爭，說不定還可以讓利，這對部落的成本控制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行吧，我告訴你，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可千萬別惹出事端。」鐵甲長老看著黑衣人的眼睛，希望從他的眼神中得到一個保證。

  「我保證，我不亂說，也不瞎搞。」黑衣人領悟了鐵甲長老的意思，開始發誓。

  「行。你聽好了，下午來找我的是神羽長老。他來幫別人處理一起磚石存貨。」鐵甲長老說完，黑衣人一臉驚詫，他完全沒有想到。

  「該不會神羽長老說的這個別人就是我吧？」黑衣人心裡犯起了嘀咕，「估計十有八九就是幫我問的。」

  「怎麼？你知道神羽長老幫誰處理存貨嗎？」鐵甲長老見黑衣人自言自語，若有所思，感覺他知道點什麼。

  「呃……我不太確定，因為中午神羽長老在我家吃午飯，我特意請求過、拜託過他。」

  原來，這黑衣人就是老鐵匠。

  老鐵匠和金鱗自從神羽長老回家後，便琢磨了一下午，想的另外的辦法便是再來找鐵甲長老，做個雙保險。

  老鐵匠現在已經有九分能確定下午神羽長老對鐵甲長老拜託的庫存就是自己家的，還有一分不能肯定。

  這一分便是不知下午神羽長老離開自家後，有沒有遇到過另外的人。

  不管怎樣，現在形勢朝好的方向發展了，若將神羽長老拜託的事釘住跟自己的完全重合一致，那麼，自己這批庫存十有八九能優先處理掉了。

  老鐵匠這麼一想，便斬釘截鐵地說，「神羽長老他肯定是幫我問的，他在我家的時候，答應過我，說幫我想辦法的。」

  「哦。這得找神羽長老親自問清楚才能斷定。」鐵甲長老半信半疑。

  「不用不用，我敢肯定。」老鐵匠將自己的胸脯拍得砰砰作響。

  「您有所不知。」老鐵匠話沒說完，探頭探腦輕輕湊近鐵甲長老，「我可是許了大代價的。」

  鐵甲長老見老鐵匠這神秘兮兮的樣子，有些好奇，「你倒是說說看，你花了什麼大代價？」

  老鐵匠這個人，為了達到目的，為了讓鐵甲長老相信自己，便說出了與神羽長老的密談，甚至還有些添油加醋。

  「神羽長老本來剛開始也沒有答應我，但是，我對他說，如果將我這批存貨處理掉，我會給他五分之一的收入。他聽了以後，考慮了一下就答應我了。」

  「哦？有這樣的約定？」

  老鐵匠說完了，鐵甲長老聽完，心裡的天平果然開始傾斜，他似乎覺得老鐵匠說的話可信度高了許多。或許，他和神羽長老說的存貨，真的就是同一批。

  「是的，千真萬確，不然，您明日找神羽長老問一問就知道了。」老鐵匠一點也不擔心，他倆會核對細節。

  「行吧，我知道了。明日我會去找神羽長老問清楚的。你先回去吧。」鐵甲長老事情搞清楚了，便也沒有必要繼續浪費睡覺的時間了。

  「呃，您明天，只需要問問神羽長老有沒有這件事，或者您只需要問他是不是幫我處理，別的不用多說。」

  老鐵匠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為了獲得鐵甲長老的信任，說得太多了些。

  不知鐵甲長老聽到自己會給神羽長老不菲的回報，而自己剛剛沒有表達會給鐵甲長老什麼回報，會不會心裡不平衡。

  「哎呀！真是個死腦筋！」老鐵匠心裡懊惱不已，難怪鐵甲長老聽完便一臉不高興下了逐客令，一定是自己厚此薄彼。

  想到這裡，老鐵匠吞了吞口水，厚著臉皮，磨磨蹭蹭又折返回來，靠近鐵甲長老。

  「鐵甲長老，我想您明天還是別跟神羽長老多說，更別說我今晚來找過您，你無意間跟神羽長老確認下是不是同一批貨就行了，這樣您就可以安心用了。到時候，我將那收入的五分之一孝敬給您，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