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竹籃的老頭一見門外這麼多人。嚇得立馬就要把門關上。

  可以他瘦弱身板的力量怎麼抵擋得住飛鷹長老厚實的一掌衝擊？

  木門回彈撞到牆上，發出砰的一聲。

  「你，你，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沒有王法了嗎？」老頭氣急敗壞地質問道。

  木諾見此情景，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他悄悄地從人群中退出。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回去。

  「喂！你等等，你去哪兒？」鐵甲長老在眾人的後方，發現了鬼鬼祟祟準備逃走的木諾。他一把子拎住木諾的衣領。

  木諾被這鐵爪一樣的手禁錮地一動也不能動。

  這老頭和木諾不正常的反應，引起了大傢伙的懷疑。

  「把這傢伙丟進去，把門關上！」

  木諾像個小雞仔一樣被拎進了老頭的院子裡，老頭的大門被關上。

  「這怕是問題大了。」崑山不敢吱聲，陪在這些人的身後。

  木諾和老頭被丟到一起，兩人畏畏縮縮互相看了一眼。木諾眼中的恨鐵不成鋼快要溢出來了。

  老頭還一臉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這群人為什麼獨獨要來他家裡。

  「怎麼了，各位大人？」老頭硬著頭皮發問。不管怎麼樣，死也要死個明白。

  飛鷹長老看了一眼崑山，對崑山說，「來，崑山，你告訴他，我們為什麼來他家裡？」

  崑山從眾人身後走到前面，有些為難。

  這老頭崑山是認識的。牧民們都叫他「方柱」。方柱老頭比木諾還要倔強，他一人獨居也有十年之餘，自從老伴兒離世後，性格更加孤僻和自私。

  對他有益的事他就樂意做，於他無益的事，他聽都懶得聽。做事也像個馬大哈，不然，今天這些人也不會出現在他家了。

  「方柱叔，河裡的秸稈是你丟進去的嗎？」崑山問道。他希望這老頭能夠聰明點回答，不要把事情鬧大。

  「不是，我沒有丟秸稈，秸稈是我為了堵洞口的，誰知道怎麼會掉進河裡。」方柱還有些抱怨。

  他當然不知道，是今早的狂風和雨將他本來沒有塞緊的秸稈們衝到水裡。

  「秸稈是什麼時候塞進去的？」飛鷹長老厲聲問道。

  方柱被這一聲厲問嚇得一哆嗦，生怕將以前的帳也算到他頭上，他便連連否認「我是昨日才用秸稈堵住洞口的！這漂在河面上的秸稈頂多只有一點點算我的。」

  「哦？!」飛鷹長老聽完非但沒有消氣，反而更生氣了。「也就是說你屋角的排污口也就是昨天晚上沒有排放污水咯？」

  方柱一聽，啪嗒一下坐到地上。渾身有嘴也說不清楚了。

  「崑山，年前的時候，不允許私自排放污水到河道，這個通知你可下發到位？」

  李浩然大概清楚了來龍去脈，便也沒有繼續跟方柱糾纏，直接問東園的管理人崑山。

  崑山清楚地記得，自己不僅每家每戶挨個通知了，為此事還開過一個全員大會。當時，就污水集中收納排放的地方，這木諾和方柱一起十戶人家因為離得較遠，還表示不同意。自己多次遊說，他們才勉強沒有反對。

  「酋長，我可以肯定，我通知下發到位了。」崑山這句話說得問心無愧。

  「那行，現在剛好在挖南園的淤泥，這方柱的排污定也為這些淤泥的產生助了一臂之力，從明日起，方柱就帶到河道工地，無償去清理淤泥，直至淤泥清理完畢為止。」李浩然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不不不！老身的身體會受不住的！」方柱扯這木諾和崑山的衣角，大喊起來，「木諾救救我！崑山救救我！」

  木諾沒有吱聲，並後退了一步，掙脫掉了木諾的手。他本來就不是無辜之人，更不可能主動引火上身了。

  崑山也沒有理會方柱的的求救。崑山本來就煩，就是因為這幾個人的自私，當時不聽勸，差點把自己都害了。

  方柱見兩人完全不想拉自己一把，心一橫，暗想，「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他指著木諾，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李浩然，開始自己給自己求情，「酋長，這都是木諾的主意，他讓我們這十戶人家不要聽部落的統一安排，讓我們在屋角挖排污口，將污水及牲畜的糞便排到河裡。他說，就我們幾戶這樣做，不會影響河道的水質的。」

  這下，輪到木諾一屁股坐到地上了。

  「方柱，你別為了給自己減輕責任，全部推到我身上！」木諾開始反擊。「腦子長在你們自己身上，我沒有拿著刀逼你們吧？若不是你為了貪圖省事，你也不會跟我們一起行動。」

  「若你不給我們壯膽，我們也不會冒險做這個事！」

  方柱和木諾開始大吵，完全不理會旁邊還有一群人在圍觀。他倆現在只想爭出個勝負，不蒸饅頭爭口氣。

  「行了，你們別吵了。只要參與了這件事的，一個都逃脫不了干係。」飛鷹長老實在聽不下去了，他有個問題沒搞明白，如果說這十戶都在自己屋後排放污水，那這十戶裡面下面一家不就要吃到上面幾家的污水了嗎？

  「方柱，木諾這麼做我能理解，反正他吃清水，下游的人吃什麼水與他無關，倒是你們下面幾家，難道甘願吃上面留下來的污水？」飛鷹長老追問道。

  「飛鷹長老，不是您想的這樣，我們統一吃水的地方在木諾家旁。」方柱解釋道，「所以，這件事，收益最大的便是木諾，我們都是聽他的鼓動。」

  「行了，我知道了。」飛鷹長老看了看李浩然，「酋長，咱們也弄清楚了，下一步怎麼辦？」

  「飛鷹長老，你領著崑山，去將這十戶的排污口都用磚頭堵嚴實，不許漏絲毫。這件事情做完以後，將這十戶的勞動力抽調出來，從明日起上項目，還要在整個部落大肆公開這件事情，給其他人一個警示。」

  「是，酋長。」飛鷹長老領命，抓著木諾和方柱，帶著幾個侍衛開始行動。

  這個消息怕是過不了半個時辰，就會傳得沸沸揚揚。

  下一個，不知道該輪到誰心驚膽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