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山！我找你有事。」輕水長老迎了過去，飛鷹長老緊跟其後，怕崑山對輕水長老下手。「飛鷹長老你別跟著，我去找他談談。」

  崑山並不知道輕水醫師現在成了亞瑪部落的輕水長老。他見輕水醫師獨自過來，便慢慢放鬆了警惕。「輕水醫師，不知你們找我有何事？」

  「崑山，來，咱們借一步說。」輕水長老將崑山引至旁邊，看了看他緊緊握鍬的手，「你把鍬先放下。」

  崑山照做。他一個大男人，就算沒有武器，也不至於被面前這個柔弱的女子怎麼樣。兩人在一邊開始單獨溝通，昆海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屋內，將大門關上只留下了一條小縫，偷偷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而飛鷹長老和身後的士兵捏著刀劍，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盯著崑山的全身上下，只要他有對輕水長老不利的動向，刀劍就立馬會飛過去。

  「崑山，不知你們過得還好嗎？」輕水以朋友的立場真誠地問到。

  「呃，我們過的還行。只是可汗的事情，讓我們都有些介懷。」崑山不明白這輕水為何突如其來的關心。

  「這個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任何人都沒有辦法。現在你們可汗已經因病去世，不知你可聽說？」輕水將亞瑪發生的事情告訴崑山。

  「什麼？可汗他死了？」崑山有些驚訝，他完全沒有聽說。

  「對，就是前幾天的事，你們可汗身體本來就不好，再加上季節天氣變化，就一病不起了，我們部落經驗最豐富的老醫師經過幾天的醫治，也回天無力。」輕水耐心地解釋並表示惋惜。

  「哦。那你們找我，不會就是特意為了通知我這件事吧？」

  「當然不是。我只是作為一個達納的朋友，想問問你過得好不好。」

  崑山看著飛鷹長老帶著的那些人，半信半疑，「那也不至於這麼大動靜吧？你們肯定還有別的目的。」

  「好，那我就直說了。」輕水頓了頓，準備表明自己的真實來意。「部落派我過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達納這個地盤牧民們的生活狀態和心理狀態。我想你作為牧民中生產隊的佼佼者，應該是比較了解。你可以為為解決這個難題。」

  「哦。生活狀態我想你們這一路走來也看到了，牧民們還是跟以前一樣，該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改變，能夠養活家人，跟家人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崑山沒有隱瞞。

  「那根據你平常跟其他人的接觸，他們有沒有恨我們亞瑪？」輕水繼續追問。

  「要說憤恨，剛開始你們亞瑪將我們可汗囚禁時，我們都恨你們。後來你們亞瑪強迫我們其他的部分牧民移民亞瑪時，大家都很驚恐。」崑山將自己的所聞所見一五一十講了出來。「但是後來，留在達納的這些人，包括我，並沒有被你們亞瑪株連，又感到稍許安慰。」

  「嗯，我知道了。你們可汗剛去世，我們酋長需要重新選拔一個可信之人作為達納和亞瑪溝通的傳達之人，你願意嗎？」

  「這，我不知道你們具體要我做什麼。反正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是別找我，我是不會做的。」崑山一愣，沒想到自己倒入了亞瑪的眼。

  「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你也看到了，如果我們想暴力解決，那根本不需要我來出面，站在那的飛鷹長老就可以解決。」輕水指了指不遠處的隊伍。

  「那你們需要我做什麼？」崑山開始動搖了。

  「你作為達納人，深得達納牧民的信任。我們現在需要你將達納地盤和亞瑪地盤的達納人整合起來，讓他們跟亞瑪一條心。」

  「這有點難吧，特別是亞瑪的那部分達納人，他們現在的狀態我可不太了解。」

  「所以，我們才選擇讓你去做這件事。你的目的是將亞瑪的一些決策傳達給達納所有人，讓他們真心服從。當然了，亞瑪的決策一定是想讓大家共同發展。」

  「哦，我懂了。我的目的就是收攏人心。」

  「是的。」

  「好，我暫時答應你們。我會盡力，也希望你們目的單純，不要做傷害我們牧民的決策。我們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放心。那就這麼說定了。」

  輕水說完，走向飛鷹長老，「咱們打道回府吧，已經說好了。」

  大部隊轉向離去，昆海看哥哥悶不吭聲地往回走，也打開了大門。

  「哥，沒事吧？」昆海看著崑山的樣子，感覺他有什麼心事。

  「沒事。亞瑪給我安排了一個任務，我以後可能要經常去亞瑪那邊了。」崑山當著大家的面將剛才的談話內容長話短說。

  「我覺得咱們達納這些人終歸是要回歸正常生活的，現在可汗已經離世了，我們歸附在亞瑪部落名下對於我們的穩定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畢竟大樹底下好乘涼。」

  「嗯，有道理。」昆海也連連贊同。

  輕水長老和飛鷹長老沒有在達納停歇，從崑山家離開後趕去東園。

  他們還有一個任務。

  東園的薩瓦是他們另一個任務的目標。這森第部落也需要一個人來領頭打破這死氣沉沉的氛圍，真正與亞瑪部落融為一體。

  這單純的薩瓦自從被昆布欺騙過一次後，便對外人充滿牴觸，就是在他的帶領下，森第人都是這樣一種對外的態度。

  輕水長老和飛鷹長老一行人從達納趕回到東園，已近黃昏。

  炊煙從屋頂斷斷續續冒出，這個時刻充滿了生活氣息。眾人一天都在趕路，肚子也快餓扁了，但願薩瓦能夠爽快些答應吧。

  薩瓦一家正準備關門睡覺。

  「薩瓦！等等！」飛鷹長老眼疾手快，一下子用劍頭擋住了即將關上的大門。

  薩瓦後退幾步，「你們幹什麼？」

  「薩瓦，你別慌。」輕水長老安慰他，「我們這麼晚過來，是想請求你一件事。」

  「請求我？」薩瓦丈二摸不著頭。自己區區一個俘虜，也輪不上部落的長老過來請求吧。是不是又有什麼陰謀，要將自己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