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汗在尤諸首領的面前撂下狠話。看樣子不達目的暫時是不會離開這裡了。
尤諸首領思索了一番，覺得這樣僵持下去並不是一個好辦法，於是開始態度放軟。
「可汗，您的建議我得跟我的族民們商議一下，請您先回達納，我們決定好了就派人去給您送信。您看如何？」
「行，就按你說的辦。千萬別在我面前耍什麼花樣。」這正好給了可汗一個台階下，他決定以退為進。反正這巴掌大的地方也飛不出他的手掌心。
「你們儘快商量，三日之後，若我等不到你們的消息，那麼你們最好祈禱你們的石門堅固點，不然我會帶著我的部隊踏平這裡。」可汗又開始放狠話。
「是，可汗，您放心回去。等我好消息。」尤諸首領恭敬地開啟送客模式。不想再跟這夥人多呆一秒。
「走！」可汗大手一揮，眾人原地掉頭，打道回府。
終於等到這群人走遠。
薩瓦從樹上跳下來，一下子跪在尤諸首領的面前。
「首領，都是我的錯，是我引來了狼群。」薩瓦帶著哭腔跪在地上懺悔不已。
「起來吧，不怪你。要怪也只怪我們太弱小，要怪也只能怪達納的強盜之心。」尤諸首領扶起薩瓦。「就算這次你沒有被他們發現，總有一天我們也會被發現。遲早而已。」
「薩瓦，你去將大家喊到這片空地上，我們一起商議一下對策。」
「是，首領。」不大的部落，薩瓦一會兒就通知完畢。
森第部落的老老少少都集中到這個空地，他們即將為自己的前途命運做一個艱難的決定。與其說是做一個艱難的決定，不如說是為了接受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
「各位族人們，今天我們部落來了一幫不速之客，想必大家也看到了聽到了。」尤諸首領清了清嗓子，繼續往下說。「他們的意圖很簡單，就是將我們部落據為己有。」
「首領！他們不是說請我們去他們的地盤住嗎？」一個小伙疑惑地問，小伙年紀不大，看樣子一點社會經驗都沒有。
「弟弟，你太天真了。」薩瓦開口，他就是因為單純才引出了這禍事。「人無利不起早，達納他又不是救世主，憑什麼會請我們去享受他們的地方和食物？」
「對，薩瓦說的有道理。他們帶這麼多人，一個個氣勢洶洶，根本就不像是與人為善。」年長一些的老婦說道。
「好了，大家別爭論了，這件事確實是火燒眉毛了。大家說說自己的打算。」
「首領，既然達納不懷好意，那我們不去就是了！」眾人七嘴八舌嚷嚷起來。
「大家安靜，如果我們不去，恐怕三日後達納的部隊會再次過來，以我們現在的能力，也抵擋不了，最後魚死了網也不一定會破，受傷的還是我們。」尤諸首領給大家分析起來。
「那我們這兩日全部逃離此處呢？」
「對對對！」
「你們這個想法我也考慮過，但是，叢林中的危險更加未知，我不想你們帶著手無寸鐵的老幼去冒險。」尤諸首領此話一出，族人們都沉默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只有去達納了。
可這去了達納，就相當於什麼事情都要聽命於達納。終是失去了自由。
「事以自此，胳膊拗不過大腿，既然最後的結果一樣，那我們還是順從一些。至少能少受點皮肉之苦。」
「是，首領。」
「明日我會親自下山，去達納表示歸順之心。」
眾人看著這片生活了十幾年的小窩，滿是不舍。
「就這麼定了，大家回去吧。多看看這裡，以後就不屬於我們了。」尤諸首領說完，爬上了自己的木屋，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次日，尤諸首領帶著薩瓦一同下山，這是他第一次走進達納的地界。那廣袤無邊的平地，那綠油油的草場，那潺潺小河，讓他眼前一亮。即使是這麼美的景色，以後天天會見到，也阻止不了此時他失落的心情。
事情肯定不會如表面這麼簡單。
這是薩瓦第三次走進這達納的地界。第一次是追趕野兔，第二次是晚上被捕獲，第三次便是今日。如果說前兩次是帶著懵懂和好奇，那這一次便是帶著厭惡和仇恨。就是這達納人，利用自己要將祖祖輩輩生存的地方搶奪去。自己莫名成了滅族的罪人。
「報！」達納邊界駐守的小兵速速去向可汗匯報。
「進來！」
「可汗，山上下來了兩人要見您。」
「帶他們進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森第派來的送信之人，可汗心想。
尤諸和薩瓦掀開布簾，走了進來，可汗看到是這兩人，倒客氣起來。
「來，賜坐！」可汗滿臉笑容。「尤諸首領可想好了？」
「是的，可汗。我們的族人願意來達納生活。」尤諸將大家的決定告知。
「好！那你們這兩日儘快將部落收拾一下，將自己的物品都搬下來。」
「可汗，如果我們的族人想回部落，可以偶爾回去看看嗎？」薩瓦問到。
「咦，小伙子，既然都來我們這裡來，我們不會虧待你們的，還回去幹什麼？那部落小小的地方，我派人替你們看著，你們就不要再回去了！」可汗一口拒絕了薩瓦的請求。
「啊這」薩瓦看了看尤諸首領。
尤諸對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再說了。
「可汗，我將和我的族民一起在達納這片土地生活，按您的要求全部搬下來，但是，請您一定要善待他們。如果您不能答應我這個條件，那就當我今天沒來過。」尤諸說出了自己的底線。
「行了，你放心吧，我知道你的族民肯定都聽你的，我不會為難他們的。」可汗心想，先忽悠下來再說，以後的事情再做打算。
其實尤諸也不知道，這可汗占用森第部落的地盤是打的什麼算盤；而讓森第部落的族人都臣服他，又將有什麼安排。
但是，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弱小的就只能被強大的拿捏。森第的運氣不太好，他們遇到的是達納，而不是亞瑪。如果遇到的是亞瑪，那麼今天他們的處境就不會這麼被動。
永遠不要高估人性的善，也永遠不要低估人性的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