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時清歡猛回頭，視線落在了衣帽間的門上。

那裡！

一定是那裡面！

心跳，陡然加快。

時清歡捂著心口，步步走向衣帽間。

她抬起手來，手指都在顫抖。

呼吸變得急促，時清歡握住把手，輕輕一推……門，開了！

衣帽間里，點著微弱的燈光。

時清歡緩步走進去，踩在地毯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往裡走，終於。

她看到了……霍湛北。

「唔——」

在看到霍湛北的那一瞬，時清歡捂住了嘴巴。差點叫出了聲！

饒是她怎樣的想象力，她也想象不出來，霍湛北竟然會這樣對自己！

時清歡張著嘴，呼吸困難，眼睛已經紅了。

她走過去，慢慢蹲下。

霍湛北靠在牆上，雙手都被手銬銬著，而手銬用鐵鏈焊著，接在鐵柱子上。

「唔——」

時清歡還是忍不住，他這是……何苦。

湛北，師父……

時清歡紅了眼眶，淚水不斷往下流。

也許，是她輕微的動靜，驚醒了霍湛北。霍湛北緩緩睜開了眼。

在看到時清歡的那一瞬，他也是震驚的。

「清歡！」

霍湛北訝然，「你怎麼在這裡？」

「湛北。」

時清歡哽咽，「我要是不偷偷進來，你預備一直瞞著我嗎？」

「這……」

霍湛北訕訕的笑笑，「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沒有必要讓你知道吧。」

「不！」

時清歡眼眶酸澀的發疼，她上前來，拽著霍湛北。一個字也不說，只是一副完全執拗的姿態。

她想要將他拉下來，可是，才發現，沒有那麼容易掙脫。

霍湛北明白了她的意圖，心上一暖。

「清歡，別這樣……我把自己鎖住了，沒有鑰匙，是出不去的。」

「鑰匙呢？」

時清歡哄著眼眶，吼道。

「鑰匙呢！」

霍湛北抿著嘴，不說話。

時清歡難受的不行，直搖頭。

「我拜託你，我求求你，不要這樣！你是病了，可是你是個人！外面，有舒服的床，我們還有宋醫生，你還有我，不要把自己當做怪物！」

「我就是怪物啊。」

霍湛北濕了眼眶，笑著說。

「清歡，你就讓我這樣吧，否則，我壓根睡不著。我害怕，醒過來就變成了霍想，然後傷害你！」

霍湛北哽咽。

「所以，我整夜整夜的不敢睡！只有這樣，把自己鎖起來，我才能合眼！」

「……」

時清歡無聲，落淚。

「清歡。」

霍湛北嘆道，「你明白嗎？我親手傷害自己心愛的人，那種苦痛！」

「湛北。」

時清歡哽咽不止，點著頭。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不要這麼對自己！我們有很多種方法治療，為什麼要用這麼殘酷的？」

「這是宋英奇建議的。」

霍湛北嘆道，「這樣，即使醒來，我變成了霍想，也會被困住，沒有辦法傷害你！」

「不，不……」

時清歡聽不下去。

她激動起來，「你下來！解開啊！」

可是，她這樣胡亂來，壓根沒有用。

時清歡急的直哭，「鑰匙呢？這個東西，你自己究竟怎麼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