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齊齊懂了。

她蹙眉，比劃：「你的媽媽，是深愛著……慕長青的。」

慕九晟咬牙，極不情願的點頭。

「是。」

慕九晟低喝道，「這個愚蠢的女人！竟然因為那種男人，跑去送死！」

話音未落，他揚起手，狠狠砸在了地板上。

嘭的一聲巨響，齊齊聽著就疼，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

慕九晟眼眶紅了，在齊齊想要安慰他之前，他先將人抱住了。

齊齊抬起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

「我媽，死在空戰！」

慕九晟喉頭髮硬，努力剋制著。

「她是帶著絕望，去找死的！她接受不了，慕長青背叛了她！她甚至，絕望到，丟下我！」

齊齊心上揪痛，輕輕……將慕九晟環抱住。

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慕九晟多年來在外，一直隨性的過日子。

對他來說，母親死於空戰的那一刻，他……就是一個人了。

「齊齊。」

慕九晟埋首在齊齊頸窩裡。

聲音悶悶的，像個無助的孩子。

「我恨！真的恨！」

他咬牙道，「我媽沒了，可是……他們卻活的好好的！在我面前，他們成了一家人！」

齊齊眼眶紅了，淚水滾落。

慕九晟是個男人，他不輕易流下的淚水，她來幫他流。

「我沒有辦法原諒他！」

慕九晟咬牙，「無論過去多久，我都沒有辦法原諒他！」

齊齊點點頭，輕撫著他的臉頰，比劃。

「不能原諒，不要原諒，這不是值得被原諒的事情。」

慕九晟微怔，齊齊理解他。

「無論過去多久，你都要深切的恨著他。如果你原諒了他……」

齊齊比劃，「那麼，母親的死，就成了笑話。」

「齊齊！」

慕九晟心上一暖，猛地將人摁進了懷裡。

深深的，閉上了眼。

「齊齊，我有你了！我只有你！不要離開我，我一個人……太久、太久了。」

齊齊點點頭，她不會離開他。

慕九晟抬起手，替齊齊擦眼淚，「小哭包，今天你的眼淚我記住了……是為我哭的，對嗎？」

「……」齊齊點點頭。

「慕長青，會倒台的。」

慕九晟像是在發誓一樣，「我承認，我一直沒有什麼鬥志。但我這次回去，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同時，母親的仇，這麼多年了，我要跟他清算了！」

齊齊抓住他的手。

雖然男人的事情，她不懂，可是她能感覺到，慕九晟將要做的事情，是挺危險的。

「放心。」

慕九晟抵著她的鼻尖。

「我的外戚，崔家還好好的在帝都屹立著，我背後不是沒有勢力。」

慕九晟低頭，親親她。

「不過，我以前不想爭、不想搶，但是，現在有了你，就不一樣了。」

慕九晟咧嘴，虎牙又露了出來。

「齊齊，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齊齊抿著嘴笑，整個人和剛重逢時比起來，溫柔了很多。

慕九晟記得，他們剛重逢時。

齊齊就像只小刺蝟，渾身是刺、滿身戾氣。

果然，女人是要靠養的。

慕九晟覺得，他把齊齊養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