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

霍湛北握住她的手，「她現在很好……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好。」

時清歡瞪著眼睛，顯然不相信，雖然她看不見。

「不過嘛……」

霍湛北頓了頓，別有深意的說到，「以後，她好不好，就要看你了。」

「？」

時清歡怔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清歡。」

霍湛北握著她的手，細細摩挲著，「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邊……那麼，蘇染自然平安無事，否則……」

他拉長了語調，深深凝望著時清歡。

「你知道的，對我來說，蘇染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甚至，可以說是不相干的人。一個不相干的人，她的生死、健康和平安，當真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語調這樣和緩，好像再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時清歡咬緊牙關，心在一寸寸往下沉。

「清歡。」

霍湛北語調越發柔和，「我只要你在我身邊……要求過分嗎？這不過是當初，你答應過我的！那是你的承諾，我只是要你履行你的承諾！」

時清歡手心裡全是汗，冷汗。

她不想再說什麼……

眼前的霍湛北，完全是一個陌生人！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霍湛北了。

在他眼裡，只有慾望和佔有。

她想要反抗，卻偏偏不能！

蘇染，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她的嫂子啊。

時清歡眼眶漸漸紅了，霍湛北握著她的手，「好了，早起來還沒洗漱、吃東西，你自己的身體，你不愛惜，我心疼，跟我回房。」

時清歡被動的，被霍湛北擁著，往回走。

……

2023號房裡，楮墨從浴室里出來，已經換好了衣服。

姚啟悅還在，正在擦嘴。

楮墨擦著頭髮，看了她一眼，「嘖，你怎麼還在這兒？」

「你別總是凶我。」

姚啟悅癟癟嘴，「你啊，對女人就不能溫和點……」

楮墨睨了她一眼，「你不是明白嗎？你在我眼裡，可不是女人。」

「嘁。」

姚啟悅哼了一聲，「那個……我留在這裡，是要告訴你，剛才發生了件怪事。」

「什麼事？」楮墨不甚在意。

「哦，清歡的妹妹，剛才來找你了。」

「嗯？」

楮墨頓了頓，蹙眉看過來。「你說，綿綿？」

「是啊。」

姚啟悅點點頭，「你也覺得奇怪是不是？清歡的妹妹來找你幹什麼？」

楮墨皺著眉，他也搞不懂。

「嘖。」姚啟悅摸著下頜，「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總覺得，清歡的妹妹，也許是真的喜歡你的。」

「胡說什麼？」

楮墨臉色一沉，口氣很不好。

綿綿喜歡他？無稽之談。現在想起來，綿綿對他，應該是種依賴加依靠……至於喜歡？應該也是和一般女人一樣，覺得他是個有錢的男人罷了。

這種喜歡，壓根不能稱之為喜歡。

「嘿，你別不信啊。」

姚啟悅癟癟嘴，「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覺……還有啊……」

她想了想，皺著眉，「我總感覺，那個綿綿，好像有哪裡不對……但是，究竟是哪裡不對，我又不知道。」

「你究竟想說什麼？」楮墨沒什麼耐心了。

「嘖。」

姚啟悅敲了敲腦袋，「我就是想不通啊，要是想起來了，還會這麼說嗎？」

「行了。」

楮墨扯下毛巾，指著門口，「你現在可以走了。」

「哦。」姚啟悅點點頭，「謝謝你了，楮總。」

「嗯。」

楮墨不在意的點點頭。

「今天我們是不是要去湖裡？」姚啟悅探過腦袋來問到。

「姚啟悅！」

楮墨嫌她聒噪，「一會兒集中，就都知道了，能讓我安靜會兒嗎？」

「是，楮總！」姚啟悅立即閃身，不見了。

楮墨搖搖頭，腦子裡閃過昨晚看見綿綿的樣子……

原來，不止他一個人覺得綿綿有點奇怪，就連姚啟悅都感覺到。但是，綿綿究竟哪裡不對勁呢？這麼仔細想想，似乎從她和霍湛北在一起開始，就透著不尋常了。

……

收拾好了，楮墨趕去大廳，和屬下集合。

他們今天，還要在這裡逗留。

門口的階梯下，時清歡站在那裡，陳真真陪在她身邊。

陳真真替時清歡理著衣服，「小姐，冷嗎？要不要換件厚一點的外套？」

時清歡搖搖頭，不用了。

「霍先生去開車了，馬上就過來了。」

楮墨下意識的，往她們那邊走過去。

時清歡低著頭，一隻手在另一隻手上輕撫著。一失神，將左腕上一隻Tiffany鐲子給擼了下來，手鐲滾向了地面。

「哎……」

陳真真一慌，「小姐，你的手鐲。」

陳真真慌忙去撿，手鐲滾到了楮墨腳邊。

楮墨彎腰，將鐲子撿了起來。

「謝謝你啊，楮總。」陳真真笑笑，「那是我們小姐的。」

「嗯？」楮墨蹙眉，「你……認識我？」

「啊？」

陳真真愣了下，怔怔的點頭，「嗯，是。」

楮墨覺得奇怪，眼前一個普通的女孩，怎麼會認識他？

「怎麼認識的？」

「呃……」陳真真慌了，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我們先生、小姐都認識您啊，我是聽小姐說的……」

楮墨驀地想起，今早綿綿去找過自己。

綿綿還對身邊的人，說起自己了？難道，綿綿真的遇到什麼事了？

這麼想著，楮墨拿著手鐲走向時清歡。

階梯下，霍湛北的車子停了下來。霍湛北下了車，朝著時清歡走過來。視線里，他自然也看見了楮墨。霍湛北淡淡笑著，上前將時清歡擁在懷裡。

「我來了，我們上車吧。」

嗯，時清歡點點頭。

楮墨已然過來，蹙眉看向霍湛北，「這就要走？不是昨天來的嗎？不多玩幾天？」

時清歡一怔，猛地抬頭，朝向楮墨。是楮墨！

他的反應，楮墨和霍湛北都注意到了。

楮墨越發疑惑，綿綿究竟怎麼了？

霍湛北則是箍住時清歡的手，低下頭來，撩起她的鬢髮，在她耳邊低語：「想想蘇染，嗯？」

「……」時清歡一滯，瞬間垮了。

楮墨明明就在她眼前，可是，她卻只能裝作不知道。

霍湛北朝楮墨笑笑，「不玩了，還有事……楮總，好好玩。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