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山莊。

一大早的，楮墨沒想到，會被吵醒。

「人呢？都不出來？哼……這就是楮家的待客之道。」

楮墨接到管家的通知，匆忙下樓，便見到了一個……他怎麼也不想見到，也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的人：沈清韻！

「喲……」

沈清韻一轉身，便看到楮墨下來了。

笑笑，「楮總，終於露面了。」

楮墨皺了皺眉，「沈太太，有事嗎？」

「沈太太？」

沈清韻冷哼，「楮總還真是會傷人！你這是什麼稱呼？」

楮墨忍著不悅，「那麼，您覺得我應該怎麼稱呼您？不如，您提示一下。」

「楮墨！」

沈清韻低喝一聲，指著他，「你別給我臉色看，我不欠你的！」

「我說你欠我的了嗎？」

楮墨搖搖頭，滿含譏誚，「這可是您自己找來的，我雖然是晚輩，可是……到目前為止，我對您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倒是您，這是我家，您這樣究竟是為了什麼？」

「你……」

沈清韻激動的不行，一瞪眼。

「我要見施南珠。」

施南珠？

楮墨咬了咬后槽牙，「不行……不可以。」

「不行？不可以？」

沈清韻驚愕，「你這是在跟我說話？楮墨，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知道。」

楮墨看了看她，「我之所以還願意對您客氣幾分，您現在還能這樣對我趾高氣昂的說話，就是看在您是清歡生母的份上，不然，你以為，管家能讓您進門？」

他咬咬牙，「我對您的客氣，僅僅是您生了清歡。」

「你……」

沈清韻紅了眼眶，「你和施南珠一樣，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樣子！」

「那是因為，我們確實高高在上。」

楮墨微微抬著下頜，「我們做的都是上等事，下做人做下做事，自然會覺得被人看不起。」

「楮墨！」

沈清韻氣的不輕，低吼道。

「你讓施南珠出來！這算什麼？她和楮燎，已經離婚很多年了！現在，不要臉的是她好嗎？」

一邊說，一邊要往樓上沖。

「沈清韻！」

楮墨伸手，一把將她攔了下來。

他沉著臉，「聽著，趁著我家裡人都沒起來，現在你馬上給我離開！不管你和楮燎是怎麼回事，但我母親……你不能動！你也沒那個本事動！」

「呃……」

沈清韻吃痛，手腕骨像是要碎了一樣。

楮墨猶豫片刻，還是將她鬆開了。

「走！立刻給我離開！還有，下次你再來，我不會讓人給你開門！」

「好啊！」

沈清韻冷笑，直點頭。

「你真厲害啊！楮墨，只可惜啊，你這麼厲害又怎麼樣？你別忘了，你喜歡的是我的女兒！哈哈……你喜歡上誰不好？竟然喜歡我的女兒？你覺得，你能幸福嗎？」

楮墨一凜，「你什麼意思？」

「哼……」

沈清韻冷哼，「你等著，施南珠讓我這麼痛苦，算他本事！但我，不會讓她的兒子好過的！她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了，看著你痛苦，她會比你還要痛苦吧！哈……」

楮墨不想再聽她風言風語，「管家，送客！」

「是。」

管家已經找來了保鏢，「快，請這位夫人出去！」

「是。」

「放開、放開！」沈清韻一路掙扎，叫囂著，「不許碰我！施南珠，楮墨……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楮墨漸漸蹙眉，沈清韻鬧這麼一出……會不會來真的？

可是，她要怎麼讓他痛苦？想著她剛才的話，難道，沈清韻是要從清歡那裡下手？

呵……

楮墨失笑，沈清韻只是生下了清歡……她們哪裡有什麼母女情分？沈清韻難道還想用自己母親的身份為難清歡不成？楮墨搖搖頭，清歡現在還在獄中，即使不在，沈清韻又能掀起什麼風浪？

……

沈清韻在楮墨這裡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家裡。

沈讓正要出門，沈清韻將他拉住，「你去哪兒？」

「媽。」

沈讓趕時間，「我今天有很多事，還要離開荔城一趟。」

「小讓！」

沈清韻著急了，跺著腳，「你就一點也不關心我嗎？我是你媽媽啊。」

「媽！」

沈讓無奈，解釋道，「我是真有事，你要是閑著無聊，不想去店裡，你就找人打打麻將、逛逛街，好不好？」

「我哪裡有心情打麻將、逛街？」

沈清韻大喊道，「你沒看見嗎？你爸爸也成天不回家。」

「……」

沈讓愣了下，「媽，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爸不回家，也不是去找施南珠阿姨了，施南珠阿姨已經回楮家了，這一點你不是知嗎？媽，你這樣，真的不好。」

「我怎麼不好？」

沈清韻激動不已，叫喊著。

「難道，我就應該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丈夫還和前妻糾纏不清嗎？」

「？」

沈讓頓了頓，眼神一暗。

「媽，從你跟爸在那一起的那一刻，你就應該知道，這個丈夫，你這輩子就只有一半！他的一半，早就不屬於你了！你早就是個成年人了，難道這個道理都不懂？這是你自己選擇的，沒人逼你。」

「小讓……」

「好了，媽，我趕時間，走了。」

沈讓匆忙離開，只剩下沈清韻自己。

她濕了眼眶，喃喃自語。

「這算什麼？算什麼？」

似乎是過了十幾年安穩的日子，可是，怎麼突然都變了！丈夫、孩子，竟然都不向著自己！對了，她還有清歡！清歡那孩子，還在監獄里。

但清歡，她是知道的，心腸再柔軟不過！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她得做點什麼，說不定到了最後，清歡就是她唯一的籌碼了！

……

霍湛北出了院，暫時不回荔城，在幕城修養，陪著時清歡。

每天下午，時清歡是要做治療的。

這個點，治療結束，醫生走了出來。

霍湛北往後看了眼，「清歡呢？」

「哎……」醫生指指裡面，「還在裡面躺著。」

「睡著了？」

「不是。」

醫生小聲說道，「因為一直沒起色，她……覺得可能治不好了，心情有些低落。」

原來如此。

霍湛北點點頭，「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