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樣才能守住自己的清白？

唐綿綿思考著這個問題，媽媽桑也許會同情她，但是，卻絕對不會白白養著她！所以，不出場是不可能的。只要出場，就會被男人碰。

她已經不像當初，媽媽桑也不會再護著她。

那麼，還有什麼辦法？

唐綿綿對著梳妝鏡，驀地拉開了抽屜。

其實，她一直在吃藥。

她有心漏症，當年福利機構給她治療了，身體一直沒有大問題。但是，她卻一直在吃藥，因為康復期和觀察期還要很長。

唐綿綿把藥瓶拿了出來，在手心裡攥緊。

那時候醫生叮囑過，葯要按時吃，福利機構也會按時提供，她記得去取和做體檢就好。如果不按要求做……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都不好說。

後果嗎？

唐綿綿垂眸，暗自笑了。這笑容，有種視死如歸的淡定，其實……她要的就是這個後果！最好，越嚴重越好。

媽媽桑出去了，出去前還叮囑著。

「好好收拾收拾，別再想著慕九晟了。」

房門關上，唐綿綿立即站了起來。她攥著那隻藥瓶，進了浴室。掀開馬桶蓋，將藥瓶擰開……而後，將裡面的葯，都到了進去。嘩啦一聲，全部衝進了下水道。

看著這一幕，唐綿綿揚唇笑了。

沒有人可以阻止她，她要等著九爺回來！清清白白的等他回來！

……

當天晚上，唐綿綿出場了。

包廂里光線很暗，煙味混合著酒味，唐綿綿一進去就皺緊了眉頭。

但是，她的出現，立即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這麼漂亮的女人，足以讓其他女人黯然失色。

「來，過來。」

其中有男人朝她伸出手，唐綿綿心裡不願意，卻不能公然反抗，伸出手來，就被男人拉到了懷裡。唐綿綿跌坐在男人懷裡，被人上下其手。

唐綿綿咬著牙，忍著……除了忍，她沒有別的選擇。

那晚上，男人帶著她進了房間。

唐綿綿心如死灰，被男人壓在身下。她在想，她還能做什麼？到了最後一刻，也許，她能拿檯燈砸這男人的腦袋？

可是，沒有等到那一刻……

男人撕破她衣服的那一刻，唐綿綿覺得，心臟驟然緊縮成了一團！

那種窒息般的疼痛感，是她曾經最熟悉不過的！

天！她發病了嗎？原來，那個葯，真的不能停啊！停了葯，會死嗎？

「……」

唐綿綿臉色煞白，捂住心口，在床上蜷縮成一團，嚇壞了男人。

「你，你……你有病啊？」

有病？她確實有病，沒有病的話，又怎麼保住清白呢？

心臟越來越疼，唐綿綿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她依稀聽到男人開了門，朝外面大喊，把媽媽桑給喊了過來，吼著。

「靠！這女人有病啊！你們就用這種人？要是出了人命，誰負責？」

來這裡，是來找樂子的，誰想鬧出人命來？

「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

媽媽桑賠禮道歉，後來，唐綿綿就失去了意識。

……

醒來時，媽媽桑冷冰冰的看著她。

「你怎麼回事？你有病我知道，你沒吃藥嗎？」

唐綿綿搖搖頭，比劃著：「吃了，不管用了。」

「什麼？」媽媽桑驚愕，「你的病……惡化了？」

「……」唐綿綿點點頭，比劃，「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哈！」

媽媽桑冷笑，「所以，你現在是要告訴我，只要男人一碰你，你就會犯病，會死，是嗎？」

唐綿綿沒說話，這話，用不著她來說。

因為，媽媽桑這麼精明的人，自然會找醫生來確認她的病情。她知道騙不過媽媽桑，所以……才會停了那個葯。她的病，現在是真的，並不是裝的。

所以，她無所畏懼。

「哎喲。」

媽媽桑恨的不行，「好容易一個絕色，還靠你賺錢呢！你給我來這一出！真是，賠錢貨！」

說完，摔門出去了。

唐綿綿獃獃坐在那裡，雖然心口還隱隱作痛，可是，心情卻是鬆快的。她抬起手來，捂住心口，無聲喃喃：九爺，我在等著你回來。不管別人怎麼說，我相信，你會回來的，你一定會回來的。

即使，為此她犧牲了自己的健康，她覺得，也是值得的。

從那以後，唐綿綿在歡場的地位一落千丈。

她有病，能夠做的，只有陪人喝酒。

自然，不受媽媽桑的待見，也讓姐妹們孤立了。

經常，唐綿綿被人打罵。

「你以為你是誰啊？聽說，你還想著那個慕九晟？哈哈，真是好笑！人是什麼樣的人？你以為，他會真的看上一個女支女？別痴心妄想了。」

唐綿綿被人圍在中央，故意推到在地。

唐綿綿不能說話，只有忍著撐著胳膊要起來。

可是，手卻被人踩住了。

唐綿綿錯愣，抬頭看過去。

「怎麼，瞪什麼？你啊，早就過氣了！在這裡混飯吃，你以為還是當年紅的時候嗎？」

說著用力踩了下去。

唐綿綿吃痛，冷汗直冒，可是……她喊不出來！她是個啞巴！

「哈哈……」

「你們看她的蠢樣！有骨氣的很呢。」

「喂，我說，你的九爺呢？怎麼不回來找你？聽說，他可疼你了。」

唐綿綿咬著牙，眸底赤紅。她不是不恨的，可是……她卻只能任人欺負！

「沒意思，走！」

眾人都走開了，唐綿綿坐在地上，看著自己被踩的紅腫的手。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到什麼時候？

其實，她已經明白了……她們說的都是真的！

九爺，不會回來了！

她等了他一年又一年，他不會再回來了！如果他要回來，早就回來了。唐綿綿抱著紅腫的手，張著嘴巴大哭，如果她能發出聲音，那麼，哭聲一定是撕心裂肺的！

那個男人，欺騙了她。

她在最美好的年紀，遇見他，一見鍾情、託付終身。

甚至為了他，不惜拿自己的命去守！

可是，那個男人，不在乎……他不過是玩玩罷了！他已經走了，現在，已經將她忘記的一乾二淨了！

為什麼？為什麼？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從出生起，每一天……她都要被人欺負？這世上，當真有好人嗎？

如果說，在遇見慕九晟時，她還有期待。

那麼，在慕九晟消失之後，她不信……在也不信了。這世上，沒有好人，沒有會對她好的人！

感情？嘁，都是騙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