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時奶奶看著孫女，也忍不住濕了眼眶。
其實，今天這一切，都是楮墨安排的。
楮墨一個大男人，昨晚上，在時清歡睡著后，特意跑去找他們兩個老人家。拜託時奶奶，今天一定要帶清歡出來，說是，他給她準備了特別的求婚儀式。
時奶奶一一記下楮墨說的，不斷問他。
「你到底打算怎麼求婚啊？」
楮墨只是笑，「奶奶，到時候您就知道了，十四也想給您一個驚喜呢。」
於是，楮墨到底是沒全部告訴時奶奶。
是以，此刻，時奶奶的訝異程度，一點也不亞於時清歡。
哎……
時奶奶忍不住擦著眼角，多好的一對啊。
然而，這一刻，還沒有結束。
時清歡淚眼朦朧的盯著顯示屏，上面，是楮墨放大的俊臉。看來，他的這場聲勢浩大的求婚已經引起了關注，現在，媒體已經將他切換成了特寫。
「時清歡。」
楮墨看著前面，就好像時清歡就在他眼前。
他揚唇，微微含著一絲笑意。
這稍稍的靜默，彷彿拉長了時間。
讓時清歡也跟著屏住了呼吸，他……這麼喊她的名字做什麼？她也不能回應他啊。
哪裡知道，楮墨抬起了手，微微笑著，竟是用手語在比劃。
楮墨一邊用手語比劃，一邊輕輕道，「我……」
他指了指自己。
「愛。」
他雙手在胸口比了個『心』字，「你——」
他指了指時清歡。
「唔——」
時清歡捂住嘴巴，淚水簌簌往下掉。
楮墨再次說道，「時清歡，我愛你，嫁給我……我們結婚吧。」
霎時間，科技館里沸騰了！
即使只是從顯示屏里看，時清歡也能感覺到，現在已經因為楮墨熱鬧成什麼樣子！天！他真的是瘋狂！
「嗚嗚。」
時清歡哭個不停，淚水止不住。
「哎。」
時奶奶嘆著氣，扯過紙巾，遞給孫女。
「來，擦擦眼淚。」
「奶奶。」
時清歡眼眶已經紅了，握著紙巾，淚水還是止不住。
「呵呵。」時奶奶笑了，「雖然奶奶老了……不過，奶奶也曾經年輕過啊，感動、心動，對不對？沒想到，楮墨還有這一招呢。」
看著特別自我的大男人，其實，對自己的女人，可費心思了。
「奶奶。」
時清歡突然站了起來，激動的攥緊了雙手。
「幹什麼啊？」
時奶奶抬頭，不解。
「奶奶！」
時清歡等不了了，「我要去見他！」
「哎……」
時奶奶愣了下，可是也能理解孫女，老人家點點頭，「好，去吧。」
「嗯！」
時清歡點點頭，立即要走。又擔心奶奶，「奶奶，你……」
「奶奶沒事。」
時奶奶笑笑，「不是有保鏢嗎？奶奶自己會回去。」
「嗯！」
時清歡放心了，邁開步子要走。
突然，前面走過來幾個人，統一穿著黑色制服。他們恭敬的站在時清歡面前，躬身道，「太太，先生讓過來接您。」
這是，楮墨的人。
時清歡攥緊了手心，「嗯。」
「太太，請。」
……
時清歡沒想到，她被直接請到了樓頂。
「這裡？」
時清歡不解，迎面風吹過來，吹起了她的髮絲。
「是。」保鏢道，「太太……直升機已經在等著，先生說，他想馬上看到您，聽到您的回答，所以，請您委屈一下，坐直升機去見他。」
「哦，好。」
時清歡點點頭，答應著。
保鏢扶著她，上了直升機。
直升機起飛，時清歡越發攥緊了手心。她現在的心情，言語無法形容。她從來沒有想過，楮墨的求婚，會是這樣的！他傻的嗎？鬧得那樣人盡皆知？
事實上，這個時候，荔都各界名流，都已經炸鍋了。
「看見了嗎？MR楮總，在發布會直播時求婚了。」
「看見了，對象是時清歡啊。」
「咦？那個時清歡，不就是那個和霍家小開有情況的那位嗎？」
「就是啊！」
「哎喲，聽說啊，就是楮總的前妻呢。」
「天哪！如此勁爆！那麼，楮總這是力挽狂瀾，從霍總那裡，追回了前妻嗎？」
「看起來，好像是這樣！」
「哎喲……」
接著，便是許多人的唏噓和感嘆。
「這女人真好命，還以為她是倒霉呢，沒想到……是楮總在這裡等著呢。」
「要我我也選楮總啊，LH跟MR怎麼比？霍總又怎麼跟楮總比？」
在LH的頂樓，『啪』的一聲，霍湛北直接將電腦屏幕給砸碎了！
秘書聽到動靜進來，「霍、霍總！」
「出去！」霍湛北怒不可遏。
「呃？」秘書愣住了。
「滾！」霍湛北爆喝，騰的站了起來，將辦公桌上的東西盡數砸到了地上。
「滾！沒聽懂嗎？」
秘書呆若木雞，她還從來沒見過上司如此憤怒的樣子，強自忍著，「霍總，您沒事吧？」
「滾！」
霍湛北情緒失控，指著秘書。
「你，不用上班了！現在，立刻、馬上收拾東西，給我滾蛋！離開LH！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
秘書傻眼了，不知道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她什麼也沒有做啊。秘書淚眼汪汪的，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霍湛北渾然未覺，他陷在自己的情緒里，還沒出來。
慢慢的，他抬起手，從一堆狼藉里，撿起一隻相框。
相框里，是他和時清歡的合影——照片，是他們在延邊功底上拍的，兩個人都帶著安全帽，時清歡微微歪著腦袋，靠向他這一側。
「清歡。」
霍湛北握著相框，喃喃著她的名字。
相框剛才也被摔破了，玻璃碎片刺入了霍湛北的掌心。然而，他卻渾然未覺……
鮮血溢出來，滴答、滴答，落在了地板上。
霍湛北只顧專心的看著照片里的人，「清歡，你跟他在一起了！這算什麼？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你真的，想過要和我在一起嗎？還是，你寂寞無助時的依靠？」
霍湛北咬牙，「哪怕你心裡，曾經短暫的有過我，怎麼能、怎麼能……這麼快的和他在一起！」
沾著的血的手指，拂過照片上時清歡的臉頰，模糊了她的笑靨。
「清歡，你在欺負我……你怎麼能這麼欺負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