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楮景博趴在時清歡腿上睡著了。
楮墨拿了毛毯,給他蓋好。
楮世雄在跟他們說話,「十四,你見過清歡的爺爺奶奶了沒?他們二老,對你們的事,是什麼態度?」
「爺爺。」
楮墨笑笑,「這你就放心吧,我都已經順利通過了。」
聽了這話,楮世雄鬆了口氣。
因為之前在海城的事情,他還很擔心,時家兩位長輩,會反對這門婚事。
楮墨看看時清歡,有說到,「爺爺,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以前……你在海城,可把人二老給得罪光了。」
「……」
楮世雄一愣,「你這小子!」
「楮墨!」
時清歡瞪了眼楮墨,忙勸到。
「爺爺,您別聽他瞎說,我爺爺奶奶都是明事理的人,都是過去的事了。」
「哎。」
楮世雄卻是嘆道,「過去我確實不對……兩家人見面,我會好好跟你爺爺奶奶道歉的。」
「爺爺。」時清歡悵然,倒是不好意思了。
楮世雄笑笑,「十四,你定個時間……安排兩家人見一下面,好把你們的事情定下來。」
「是。」楮墨鄭重點頭,這是大事,不能兒戲。
楮世雄慈愛的看著時清歡,「清歡,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楮家都會滿足你的。以前讓你受了不少委屈,以後就是一家人了,絕對不會再委屈你。」
「爺爺,您別這麼說,我……沒什麼委屈的。」
時清歡悵然,要不是抱著楮景博,她肯定已經站起來了。
「呵呵。」
楮世雄笑笑。
「知道你懂事,這樣……你悄悄告訴十四,也是一樣的。」
「……是。」時清歡微笑著點頭。
楮世雄看看楮景博,長嘆口氣。
「哎……這個孩子,也是可憐,從小沒有父母,他的生母……算了,我也不想提。清歡,以後,景寶就拜託你了,難得你們有緣,他這麼喜歡你。」
「是。」
時清歡點頭,掌心輕撫著楮墨的小腦袋。
「景寶,就是我的孩子。」
「好,好。」
楮世雄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爺爺年紀大了……先去睡了。」
「您慢走。」
楮世雄一走,楮墨就過來,彎腰將楮景博抱了起來。
「你在這兒等我,我送上去給保姆。」
「哎……」
時清歡小聲道,「你還下來嗎?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
「等我!聽話!」
楮墨哪裡理會她?抱著楮景博徑直上樓,安排好之後,迅速下樓了。
時清歡站在那裡,被他握住手,「走。」
……
坐在車上,時清歡的興緻卻沒有在楮家好了。
楮墨看看她,握住她的手,「怎麼了?」
「哎……」
時清歡嘆口氣,搖搖頭,「沒什麼。」
「什麼沒什麼?」
楮墨一眼就看穿了她,「你在想什麼,我還能不知道?你在想你妹妹。」
時清歡一愣,索性說開了,「楮墨,我想去看看她。」
「現在?」楮墨挑眉。
時清歡眼巴巴的看著他,「我不安心,總擔心她會出事……楮墨。」
「行。」
楮墨拗不過她,「好,帶你去。」
方向盤一轉,車子開向觀唐雲鼎。
時清歡含著笑,「謝謝你,你真好。」
楮墨癟嘴,「其實沒什麼好看的,有人照顧她,保鏢、看護保姆,都沒有撤,她挺好的。她是你妹妹,這些我還是要給她備好的。」
「嗯。」
時清歡感激,「可是,那畢竟不是我,楮墨,綿綿也很可憐。」
「可憐?」
楮墨失笑,搖搖頭。
「她連你的名字,都佔用了,你還可憐她?清歡,心不要太軟了……無論她怎麼可憐,也不是你造成的。」
「我知道。」
時清歡奈奈的點頭,「可是,還是會心疼啊……綿綿太可憐了,如果連我都不心疼她,那麼,就沒有人心疼她了。」
她看向楮墨,「楮墨,以後……綿綿會回家,也會讓她認爺爺奶奶,你是她姐夫,你不要太討厭她,行嗎?」
嘖……
楮墨蹙眉,頓了頓,從鼻子里哼哼。
「嗯。」
車子停在院子門口,時清歡下了車。看看楮墨,「你不一起嗎?」
楮墨果斷搖頭,「我在這等你。」
時清歡咬咬下唇,「那,好吧。」
……
進了玄關,裡面燈亮著。
時清歡緩步走過去,看到唐綿綿躺在沙發上,電視開著,她好像在看,又好像完全沒有在看。
「綿綿。」
時清歡走過去,小聲開口。
唐綿綿像是猛地回過神來,才看到她,一驚,驀地抬頭。
「綿綿,你……還好嗎?」時清歡笑笑。
哼……
唐綿綿勾唇,無聲冷笑。
抬手比劃,「你?你來幹什麼?來向我炫耀嗎?炫耀你重新得到了楮墨?炫耀你成了楮家少奶奶,炫耀你光輝燦爛的人生?」
「綿綿。」
時清歡微微蹙眉,「你知道,我不是來炫耀的。」
「那你來幹什麼?」
唐綿綿咬牙瞪著她,「難道,你是來看我死了沒有?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活的好好的!」
「綿綿……」
時清歡些微哽咽,「你怎麼這麼說?我不是……」
「那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唐綿綿激動的打斷她,比劃到。
「難道你是來懺悔的?你是不是要把楮墨還給我?如果是,我們還可以談一談!如果不是,那麼就請你立即滾出去!」
說著,抬起手,指向門口。
時清歡手心攥了攥,搖搖頭。
「綿綿,楮墨……不能再讓給你。」
「……」唐綿綿怔愣,瞪著她。
時清歡深吸口氣,「綿綿,對我來說,楮墨是愛人……我們有一路過來的感情經歷,可是,其實,楮墨對你來說,充其量只是個陌生人!如果我讓,對你、對他,都不是好事。」
唐綿綿勾唇,無聲冷笑。
「綿綿,你現在還不明白,每個人,都每個人的生活。」
時清歡慢慢說著,企圖讓她明白。
「你現在或許覺得自己一團糟,可是……姐姐會幫你的,只要你願意,將來一定會過得好的。」
唐綿綿聽不下去了,上前來推搡著時清歡。
「綿綿!」
唐綿綿比劃著,「出去!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以為,看到一個光鮮亮麗的你,我會開心嗎?不!我一點都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