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湛北帶著時清歡上了車,「坐著。」
霍湛北去後備箱取了醫藥箱來,舉起時清歡的手。
頓時皺眉,「這個湯蓓蓓,應該把她送進瘋人院!」
「……」
時清歡怔愣,她明顯的感覺到了,霍湛北身上很重的戾氣。這是以前的他,絕對不會有的。一個人的轉變,當真如此驚人?
「來。」
霍湛北取了藥棉,沾了藥水。
看著時清歡,「會有點疼。」
「呃……」時清歡搖搖頭,「沒事,一點小傷。」
「別動。」
霍湛北擰眉,低喝道。
「小傷也要注意,女孩子……皮膚最重要了,蹭破這麼一大塊。」
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替她清洗。
時清歡怔愣,沉默沒說話。
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她當真感覺到了。霍湛北的確是變了,變得強勢了。時清歡秀眉微蹙,只是,他的這種轉變,是好還是壞呢?
「好了。」
霍湛北放下藥棉,「還不能動,再上點葯。」
「哦。」
時清歡訕訕的笑笑,「謝謝。」
「嗯?」
霍湛北失笑,抬頭看她,「怎麼,跟我這麼客氣了?」
「不是,就是隨口說說。」時清歡笑笑。
上好葯,霍湛北把醫藥箱往後座上一放,「可以了……記住,傷口結痂前,別沾水,吃東西,也要清淡點,否則會留下疤痕的。」
「嗯,知道了。」
時清歡點點頭,霍湛北發動了車子。
「回去嗎?」
「嗯。」時清歡說到,「去碼頭,回市區。」
霍湛北點點頭,握著方向盤,從後視鏡里看看她。
「跟著趙博士,怎麼樣?」
「嗯。」時清歡點頭回答,「挺好的,趙博士雖然年紀大了,可是……想法還是很新潮的。並不會覺得他是老學究。」
「那當然。」
霍湛北點頭,稱讚。
「趙博士在業界的地位,之所以多年來無人能夠撼動,正是因為他與時俱進。他……」
他頓了頓,繼續說到,「他對你,還真好……什麼都給你最好的。」
這個他,指……自然是楮墨。
一提到楮墨,兩個人都安靜下來了。
他們之間,至今還是會有些尷尬……畢竟,曾經是談婚論嫁的關係。如果都放下了,還好說。只可惜,時清歡放下了,而霍湛北顯然沒有。
時清歡不由想起剛才霍湛北和湯蓓蓓的對話……
她很清楚,霍湛北還在惦記著她。
「你們……」
霍湛北握著方向盤,再次開口。
「打算怎麼辦?」
「呃……」
時清歡愣了下,「還沒有計劃的那麼長遠。」
她和楮墨才剛和好,的確,還沒有什麼打算。不過,看這情勢,結婚……應該是不會有錯了。雖然,他們的面前,還有一堆的問題。
比如唐綿綿,比如荀文慧,但這些……都不是分開他們的理由了。
「會……」
霍湛北看了她一眼,「結婚嗎?」
「嗯?」
時清歡怔怔的,點點頭,「應該……會。」
「哦,這樣。」
霍湛北笑笑,感嘆道,「好快啊。」
從他們分手,到現在才多少日子?她這麼快,就要和楮墨結婚了!
時清歡淡淡笑笑,不知道說什麼好。
「呵呵。」
霍湛北笑了,「十四這個人……的確有我學習的地方。他近乎偏執的執拗,雖然有時候挺招人厭的,可是,你看……他就是這麼執著,最終,才得到了你。」
是嗎?
好像是,但是又好像不是。
時清歡很感謝楮墨的堅持,如果不是他這麼堅持,也許,他們走不到今天。
可是,歸根結底,他們是有感情在……如果沒有感情,楮墨的堅持也並沒有用。
車廂里,安靜下來。
碼頭就在前面,霍湛北緩緩將車停下。
「我的遊艇在碼頭,坐我的遊艇過去吧。」
時清歡淡笑著,搖頭。「不用了,楮墨……讓人在等著我。」
「……」
霍湛北一滯,苦澀的笑了。
「是啊,我怎麼忘了,十四是有遊艇的。整個荔都的遊艇,都是MR開發建造的。你們已經和好了,他怎麼會讓你委屈的和別人擠?他,真是很疼你。」
「嗯。」
時清歡微微笑著,下了車。
「那我……」
正要開口告別,卻突然……
「清歡!」
一聲熟悉的男聲,性感、低沉,但此刻明顯夾雜著不悅。
時清歡回頭一看,楮墨西裝革履的,大背頭被海風吹的有些亂了,髮絲幾縷垂了下來,正朝著她大步奔過來。
時清歡下意識的揚唇,「楮墨。」
楮墨走過來,張開胳膊,將時清歡擁入懷中,但是板著臉,明顯寫著:我、不、高、興!
嘁……
時清歡忍著笑,仰頭看他,「不是說,趕不過來嗎?怎麼來了?」
楮墨咬牙,湊在她耳邊說,「爸爸不放心!你看你……上午才告訴你,要離壞叔叔遠一點!你怎麼轉身就給忘了?」
時清歡愣了下,白了他一眼,「別小氣呀。」
楮墨咬牙,「一會兒再教育你!」
於是,抬眸看向霍湛北,「霍總。」
「楮總。」
兩個男人,公式化的寒暄著。
楮墨擁著時清歡,「謝謝你送清歡過來,改天我們再聚……我現在要帶她回去了。失陪,霍總。」
霍湛北笑著點頭,「好。」
「師父,再見……」
「走。」
楮墨一用力,擁著時清歡轉身離開。
一轉身,他便眯起眼,「叫你離他遠一點,沒聽見?」
時清歡嘟著嘴,「我又不是故意湊近他的……我們是剛好在荔都大遇見的。不過……你說的好像是真的。」
「嗯?」楮墨揚眉,「怎麼了?」
時清歡微微皺眉,「我也感覺出來了,師父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是吧?」
楮墨揉揉時清歡的腦袋,「所以要聽老公的話,現在的他……很危險,盡量遠離他。」
時清歡擰眉,點點頭,「嗯……我也沒有什麼機會靠近他的。」
話鋒一轉,她笑嘻嘻的看著楮墨,「回來的很早啊,因為想我嗎?」
「哎喲。」
楮墨樂了,親親時清歡的臉頰,「這誰家媳婦,臉皮這麼厚?這麼問自己男人?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