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驀地，爆喝一聲，眸底赤紅，竟是透露著殺意！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否則，一個正常人，怎麼有這樣的膽子，膽敢欺騙他？

楮墨擰眉，字字如刀。

「你想過沒有，欺騙我的下場，啊？」

「……」

唐綿綿渾身一震，瑟縮著，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楮墨面前。

她已然是淚流滿面，抬起手，扯著楮墨的衣袖。

她仰望著楮墨，眼神里都是哀求……

「別碰我！」

楮墨爆喝，毫不客氣的、充滿了厭棄的將她給甩開了。

「……」唐綿綿一個趔趄，匍匐在地。

她渾身無可遏制的顫抖，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她苦苦想要隱瞞，想要瞞天過海，代替時清歡的身份，現在看起來，不過是痴心妄想！

其實，她的潛意識裡，也早就知道，這是痴心妄想。

可是，即使是痴心妄想……也還是有一絲希望，不是嗎？

畢竟，她也確實曾經佔用了時清歡的身份，這麼長時間！

唐綿綿撐著胳膊，爬起來，她抬手比劃著，「我求求你……我不是故意欺騙你的！這一切，都不是我願意的！是荀文慧，是她找到我，她讓我騙你的！」

荀文慧？

楮墨擰眉，恍然……原來，如此！

他怎麼會忘了，還有荀文慧這麼個禍根？

呵呵……

楮墨無聲冷笑，還真是會拿捏他的弱點啊。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三個人，爺爺、景寶和清歡……荀文慧是清清楚楚！

他怎麼就會心軟？

就因為，荀文慧是景寶的親生母親！

看來，他是太仁慈了！他對荀文慧的惻隱之心，導致了……今天的局面！

楮墨勾唇，冷笑。

「哼……」

這個小聲，讓唐綿綿不寒而慄，禁不住打了個冷噤。

楮墨淡淡的樣子，卻有一種靜水流深的洶湧。

「你們……等著，一個都跑不掉！所有傷害清歡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

唐綿綿驚愕，抬手比劃，「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想的……」

「哼。」

楮墨冷哼，「別跟我比劃，我現在……沒有耐心看你比劃！」

他薄唇緊繃，咬著牙。

「聽著……不是這世上所有的啞巴，我都有耐心對待！你以為你是誰？你不是綿綿……那麼，你在我這裡，就只是個可笑的啞巴！」

唐綿綿一怔，渾身像是被抽去了力氣，軟綿綿的坐在了地上。

楮墨最後，瞄了她一眼，轉身往外走。

聽著他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唐綿綿突然瘋了一般，沖向楮墨，將他攔腰抱住。

「？」

楮墨一怔，眉頭緊鎖，眼底的厭惡怎麼都掩飾不住。

他咬牙，「放開！」

唐綿綿搖著頭，轉過來，看著他，比劃，「我……」

「走開！」

楮墨冷哼喝斷她，「如果你不是清歡的妹妹，你以為我現在還會讓你好好的？所以，珍惜自己是清歡妹妹這個身份，不要再在我眼前礙眼了！」

「……」

唐綿綿粉唇微張，臉上的血色，正在一點點褪去。

他當真如此無情！不是時清歡，她對他來說……就這麼不能接受，連說話，他都懶得聽了。

「滾！」

楮墨擰眉，低吼。

拉開門，走了出去，將唐綿綿甩在了身後。

『嘭』的一聲，門被關上。

「……」

唐綿綿嘴巴長著，壓抑著哭著。她很想放聲痛哭，可是，她卻連這個，都做不到！

唐綿綿沖向餐廳，將桌上的那盤魚香茄子，給扔到了地板上。

『嘭』的一聲巨響，菜灑了，盤子碎裂了……一地，都是狼藉。

『噗通』一聲，唐綿綿跪在了地上。捂著心口，開始哭……

時清歡、時清歡，她的姐姐……為什麼？姐妹倆，境遇差的如此之大？時清歡苦嗎？不，她看著好像很苦，但其實，她其實一天苦日子都沒有過過！

有楮墨那麼、把她捧在手掌心裡，她還有什麼苦的？

……

楮墨出了門，立即上車，趕往橡樹灣。

在路上，他撥通了時清歡的號碼。

起初的兩次，時清歡沒有接。楮墨沒有辦法，只好發了條語音信息過去。

時清歡聽到了，「清歡！你不接沒事……我馬上去橡樹灣！」

嗯？

時清歡有點懵，怎麼好端端的，楮墨突然要過來？他們最近，一直在冷戰……大有越走越遠的趨勢啊。這麼突然的轉變，是因為什麼？

楮墨的電話再次打來，時清歡接了。

「喂？」時清歡蹙眉，帶著疑惑。

「清歡。」

楮墨聽到時清歡的聲音，眼底一股巨大的濕意涌了上來。

聽著他的聲音，時清歡覺得不對勁。

「你，怎麼了？」

時清歡猜測，「你……不舒服嗎？」

楮墨些微哽咽，「嗯，對……我不舒服。」

時清歡擰眉，「既然不舒服，就去看醫生啊……」

「清歡！」

楮墨遏制住內心的澎湃，握緊方向盤，「乖乖的等著我……哪裡都不要去，我馬上就到了。」

「……」時清歡茫然，不明白，「你……」

「掛了。」

楮墨掛了電話，加快了車速。

有電話打了進來，是容曜。

楮墨挑眉，接了，「容曜。」

「……墨少。」

容曜的聲音，多少有些底氣不足。

楮墨想了想，問到，「容曜……我上次問你的問題，你喜歡的那個姑娘，是蘇染，對不對？」

「？」

容曜一怔，沒想到楮墨會直接這麼問。他沉默了。

共事多年，楮墨怎麼會不了解容曜？他這反應，就是承認了。

容曜支吾著，「墨少……對不起，屬下今天，給您添麻煩了。」

「嘁。」

楮墨毫不在意的一笑，「別瞎說……容曜，你不只是我的特助，你還是我兄弟，明白嗎？」

容曜默了默，「……墨少。」

「不管你要幹什麼。」

楮墨說到，「整個MR和楮家，都是你的後盾……你不要有顧慮，想做什麼就去做。」

容曜聞言，頗受振動，「墨少……屬下，謝謝您。」

楮墨笑了，「不用藏著……還是和以前一樣，MR任何人力、財力，你可以任意支配，我等你回來。」

「……是。」容曜哽咽，答應。「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