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歡緊攥著手，手心裡全是汗。

她搖著頭，「不，不可以……我不會答應你的！」

如果，她答應了，那麼……綿綿怎麼辦？她是姐姐啊，已經答應妹妹的事情，怎麼可以反悔？昨晚這樣，已經是在傷害綿綿了。

綿綿，她可憐的妹妹。

從小被拋棄，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的妹妹啊！

「不答應？」

楮墨倒是也不覺得意外，鬆開了時清歡。

點點頭，「好……清歡，我不逼你，你不願意的事情，我不會做。」

說完，起身站了起來，走向浴室，「你走吧，我要洗澡了。」

「……」

時清歡一籌莫展，怎麼辦？她還說，一定能幫到蘇染的。

可是，楮墨的這個條件，她真的沒有辦法答應啊。

時清歡咬咬牙，站了起來，穿好衣服，猶豫了半天，最後看了眼浴室……裡面水聲嘩啦啦，時清歡皺著眉，轉身離開了。

……

裡面，楮墨聽到腳步聲，一抬手，將水給關了。

清歡，就這麼走了？

不對勁，很不對勁！

楮墨扯過浴巾，系在腰間，拉開浴室門走了出去。

他現在氣不順，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

「我——」

「是，墨少。」那一頭，是容曜。

楮墨擰眉，沉聲道，「你去查查看……清歡和綿綿，是什麼關係。」

「呃？」容曜愣了下，「墨少，您這話什麼意思？」

楮墨頓了下，說到，「我……懷疑她們是姐妹。」

「啊？」

容曜也嚇了一跳，「墨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時小姐，不是只有一個繼妹嗎？」

誰知道？

楮墨眉頭緊鎖，抬起手來揉了揉眉心，「我不確定……只是突然想到的，你來確認一下，她們究竟什麼關係。我總覺得，清歡對綿綿，突然變得很關心。」

「哦，是。」

容曜也是頗受震動，掛了電話也緩不過來。

時小姐和唐小姐……姐妹？

難道，她們長的一樣，並不是所謂的巧合？她們之間，真的要有關係？

容曜收到了指示，立即開始辦事。

先是給橡樹灣的保鏢打了個電話，「是我，容曜……看準機會，拿到時小姐的頭髮，最好是帶頭皮的。」

「是。」

接著，容曜又給醫院的人打了電話，「是我，容曜……讓護士取了唐小姐的頭髮送過來，最好是帶頭皮的。」

「是。」

做好交代，容曜又聯繫的堅定機構，現在只等著樣本了。

……

時清歡回到橡樹灣，一身疲憊，倒在客廳的沙發上就不想起來了。

她腦子裡亂的很，怎麼辦？怎麼辦啊？染染要怎麼辦啊？

正想著這件事，蘇染的電話就來了。

「喂……」

時清歡一個激靈，握著手機，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染染，沈讓讓你打電話了？」

「清歡！」

蘇染一張嘴，卻是在哭，「我怎麼辦？」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時清歡心頭一緊，急道，「沈讓欺負你了？」

「嗚嗚……」

蘇染哭著，說到，「剛才，我接到家裡的電話……說我爸爸，喝葯了！」

「啊？」

時清歡驚愕，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什麼？那叔叔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現在……」

蘇染哭著，「現在送進醫院了，洗了胃，已經沒事了……可是，清歡，怎麼辦？怎麼辦啊？」

時清歡懸著的心，稍稍放下。

「染染，你別哭……叔叔現在平安就好。」

「可是……」

蘇染咬著牙，「沈讓這麼逼著，我爸爸……撐不了多久的！我好怕他再次想不開，下次……萬一救不過來呢？」

這……也是時清歡現在擔心的。

時清歡眉頭緊鎖，問到，「沈讓現在，是個什麼態度？他到底想要怎麼樣？他想要和你在一起，用這種方法，合適嗎？他不怕，你怪他一輩子嗎？」

「一輩子？」

蘇染哭著，譏誚道。

「清歡，我和他，哪裡來的什麼一輩子啊？他和那個明媚，婚期都定下了……」

說著說著，越哭越厲害了。

時清歡聽著心疼，「染染，你別哭……我，我去找楮墨了！」

「是嗎？」

蘇染一愣，聲音里也透著希望，「他答應幫忙了？」

這……

要時清歡怎麼開口啊？

可是，這種情況，時清歡怎麼能告訴蘇染？蘇染現在，已經相當絕望無助了……她可以依靠的，除了她，還有誰？

時清歡一咬牙，說到，「嗯……他答應幫忙了。」

「真的嗎？」

蘇染一喜，「謝謝你，清歡……謝謝你。」

「傻瓜。」

時清歡眉頭緊鎖，「我們之間，還需要說這些嗎？」

「清歡……」蘇染哭著說，「幸好有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沈讓鎖著我，也不讓我出門……我好怕，我這輩子都會這麼度過！」

「不會的！」

時清歡攥緊手心，咬咬牙。

「我會拜託楮墨救你的！沈讓這個畜生，他這麼對你……他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嗚嗚。」

蘇染哭著搖頭，「他有什麼下場，我不想知道……清歡，我只想結束這種生活，我真的，受不了，受不了了！」

「染染。」

時清歡嘆道，「你冷靜，在沈讓面前千萬不要表現出來……他性格乖戾，你盡量順著他，我這邊，一定會幫你！」

「嗯，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時清歡一籌莫展。

她抬起手來，貼在額頭上，怎麼辦？她剛才，拒絕了楮墨！

現在，她要回去找他嗎？

蘇染的自由，和她的自由……她只能選一個！是她回到楮墨身邊，還是看著蘇染繼續這樣痛苦？蘇染，那是她的好姐妹，多少次在她孤獨無助的時候幫過她、陪在她身邊的。

時清歡做不到，做不到看著她這樣不管。

時清歡握著手機，在客廳里來回走動。

猶豫許久，終於拿起手機，撥通了楮墨的號碼。

這一次，是楮墨自己接的，並且，接的很快。

「喂，清歡……有事？」

「楮墨。」

時清歡握著手機，這一刻，她的內心是備受煎熬的。

「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