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時清歡怔怔的看著唐綿綿，似乎想要從眼前這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上，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這是怎麼回事？」

可是，唐綿綿又哪裡知道。

唐綿綿勾唇，唇邊一絲冷笑。

她拿起手機打字，「這也是我想知道的，時清歡……堂堂的海城溫家千金，怎麼會有我這樣一個姐妹？海城溫家啊，就窮的養不起第二個孩子嗎？」

「……」

時清歡驚愕，張了張嘴。

她該說什麼？又能說什麼？

哼。

唐綿綿無聲冷笑，眸光越發冰冷。

繼續打字，「時清歡，這些年……沒有我這個姐妹在身邊，告訴我，你過得好嗎？你還真是好命啊。我們兩個，分明從出生起就是一樣的！可是，為什麼，後來卻完全不一樣！你是名媛千金，我卻卑賤無比，你有楮墨這樣的男人，我卻只能被男人踐踏！」

「……」

時清歡粉唇微張，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眼眶，卻在不知不覺中，變得酸澀……淚水噙在眼眶裡。

「唐綿綿……」

唐綿綿猛地抬頭，瞪著她，帶著莫大的恨意。

她用力搗著手機，打字。

胸廓劇烈起伏，「不要叫我唐綿綿！你明明已經知道，我不是唐綿綿！」

見她情緒很激動，時清歡不想再刺激她……畢竟這個人，是她同卵雙生的姐妹啊。

「那……」

時清歡紅著眼，哽咽著，「你叫什麼名字？嗯？你原來，叫什麼名字？」

名字？哼……

唐綿綿冷冷盯著時清歡，咬著牙。

時清歡把手機往她手邊推了推，「你慢慢打字……」

哼……

唐綿綿咬著牙，打字。

「我沒有名字這種東西，你……溫家千金，應該永遠想象不出來，一個沒有名字、也沒有戶口的人，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吧？」

這……

「怎麼會呢？」

時清歡擰眉，不解。

「怎麼會？」

唐綿綿冷笑，打字，「你當然不理解，就像我也不能理解，我們明明一樣……為什麼你過得好好的！還有書念，有疼你的丈夫，而我，卻什麼也沒有！」

「我……」

時清歡支吾著，她想說，其實，她過的也不好。

但是，跟唐綿綿比起來，她的那些苦難……似乎又顯得微不足道。畢竟，她有爺爺奶奶，十歲以前，父親時勁松還是疼愛她的！

況且，唐綿綿說的沒錯，她有楮墨……遇見楮墨，是她這輩子，最好的事。

時清歡咬著下唇，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面對著唐綿綿，只覺得滿心的愧疚。

「對不起……」

唐綿綿眼眶也紅了，對不起？對不起三個字，說起來真容易啊，只要動動嘴皮子就行了！可是，她長到今天，所受的這些苦難，誰來買單！

「綿綿……」

時清歡捂住嘴巴，淚水往下掉。

她不知道，她們出生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她們有溫曉珊那樣不負責任的母親……時清歡卻是知道的。

溫曉珊不喜歡她，同樣的……時清歡可以想象，溫曉珊一樣也不喜歡唐綿綿！她們出生的時候，溫曉珊應當是厭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