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湛北！」

楮墨擰眉，低吼。

逼視著霍湛北，「你別逼我對你動手……你應該清楚，真的動起手來，十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十四！」

霍湛北蹙眉，點頭。

「沒錯，我打不過你……跟你動手，只會讓你打的滿地找牙，可是，你要是強迫清歡，就是被你打死，我也不會袖手旁觀！她，是我女朋友！」

他的女朋友，強迫清歡？

楮墨看向時清歡，「清歡，我……強迫你？」

「……」

他的眼神，看起來那麼憂傷。

時清歡心上一痛，可是，還是咬牙，「楮墨，你放開我……好嗎？」

「十四！」霍湛北急道，「你聽見沒有？」

「你閉嘴！」楮墨爆喝一聲，「我沒有在和你說話！」

他垂眸，只看著時清歡。

「清歡，你為什麼，要帶著這一層保護殼？」

時清歡怔忪，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清歡，你的肚子不疼了？」楮墨擰眉，嘆道，「所以，你現在，又縮回殼裡去了？清歡不要這樣……你想要的，我以後都會給你！」

「不要！」

時清歡一個勁的搖頭，望著他。

「楮墨，我不要……」

她不要……

楮墨一下子頹了，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般，失神的看著她。緊緊抱住她的胳膊，也慢慢鬆開，「我這樣，讓你很不開心？」

「……是。」

時清歡點點頭，秀眉緊蹙，「楮墨，不要把你的意志強加在我身上，行嗎？」

「……」

楮墨默然，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時清歡抬起手，慢慢的將他推開，竟然……推開了。

一旁，霍湛北趕緊把手遞給她，「清歡，過來。」

「……嗯。」

時清歡一點頭，把手伸過去，霍湛北掌心一收，兩個人緊緊握在一起。

「走！」霍湛北看了她一眼，「你的身體有問題嗎？可以走嗎？」

時清歡點點頭，「沒事的，我沒事。」

「那我們走。」

「嗯。」

時清歡點點頭，和霍湛北一起，轉過了身往外走。

「清歡！」

驀地，身後，楮墨叫住了她。

腳下步子一頓，時清歡停住了，可是，她沒有回頭。霍湛北低頭看她，隱隱擔憂……清歡，還想著楮墨嗎？他們，這是要複合的意思嗎？

時清歡秀眉緊蹙，只說到。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是因為綿綿嗎？」

楮墨擰眉問到，也不管霍湛北在不在。

時清歡身子一僵，這個……不是很明顯嗎？但是，她沒有說話。

「清歡！」

楮墨明白了，「好，我知道了……我會把事情處理好！我說的，一定做到！清歡，你是喜歡我的……我們都不要，再做錯決定了，好不好？清歡，你答應我！」

空氣里一片安靜……

兩個男人，都在等著時清歡的回答。

時清歡手心發涼，良久，她抬起頭，看向霍湛北，「湛北，我們走吧。」

「……」霍湛北一喜，笑笑，握緊她的手，「好。」

「清歡！」

身後，楮墨在呼喊著她，可是，這一次，她沒有再回頭！

「清歡！」

『咔噠』，房門合上，隔絕開兩個世界。

瞬時，時清歡的心上，似乎也變得……一片漆黑。

驀地，她腳下一軟，像是要站不穩。

「清歡！」霍湛北忙扶住她，「怎麼了？身體還沒好是不是？」

時清歡撐著他，笑著搖頭，「已經好了，就是沒什麼力氣。」

「清歡……」

霍湛北擔憂不已，「昨天，發生了什麼事？你是在齊雲寺遇見的楮墨？」

「……嗯。」

時清歡點點頭，苦澀的笑笑，「沒什麼事，我就是……身體不太舒服，楮墨去看他爺爺，所以才遇上的。」

「哦。」

霍湛北頷首，又問，「真的……沒有其他的事？」

其他的事……

時清歡猶豫了片刻，她母親的事情，要告訴霍湛北嗎？還是算了吧。對於她來說，溫曉珊其實已經早就不存在了……如今這個沈太太，她也完全沒有相認的意思。

她想，溫曉珊也是不會認她的。

所以，有什麼好說的呢？

除了她自己難過，然後，剩下的，就是將這件事永遠埋藏在心底……

於是，時清歡搖搖頭。

「沒有。」沒有其他事。

霍湛北半抱著她，出了醫院，上了車。

「送你回公寓？」

「嗯。」時清歡靠著車窗，疲倦的點點頭。

車子開到公寓樓下，霍湛北扶著時清歡下車。今天因為時清歡的身體不好，他將時清歡送到了公寓樓上。

這個時間，蘇染並不在，顯得公寓冷冷清清的。

「嘖。」

霍湛北蹙眉，搖搖頭。

「不行，你在這裡不行。」

「嗯？」時清歡詫異，「怎麼了？」

霍湛北擰眉道，「你臉色這麼難看，身體還沒有恢復……一個人呆著怎麼行？」

「沒事的。」時清歡莞爾，「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又不是不能動。」

「那是你一個人的時候。」

霍湛北搖搖頭，堅決不同意，「你現在，不是有男朋友了嗎？你放著我這個男朋友，是好看的嗎？不想著有事的時候，拿來用一用？」

話音剛落，霍湛北俯身，將時清歡打橫抱起。

「啊——」

時清歡驚詫，看著霍湛北。他，原來也有這樣一面？

「湛北，你要……」

「帶你回家。」

霍湛北抱著她往外走，「我要去公司，今天有兩個重要會議，我走不開……送你回家，我媽在家，讓她照顧你。」

「湛北！」時清歡有些急了，「這樣不好。」

「沒什麼不好。」

霍湛北難得的嚴肅，「我是你男朋友，這種時候……我說了算！你只要乖乖的聽話就可以了。」

「……」時清歡頓住，竟是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她被他又抱回了車上，再匆忙趕往霍家。

這個時間，霍家也只有霍夫人在。

見兒子抱著時清歡進了家門，怎麼能不吃驚。

「哎喲，這是……怎麼回事啊？」霍夫人是又驚又喜。

「快放我下來！」時清歡臉頰通紅，朝著霍湛北低聲說著。

霍湛北只好將她放下，但還是摟著她，看向母親，「媽，清歡身體不舒服……想讓您照顧她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