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握著手機,低吼。
「時清歡,你憑什麼帶走我的東西!」
「嗯?」時清歡訝然,大概是不防他會說出這樣一句話,「帶走你的東西?我沒有帶走你的東西,我帶走的,都是我……」
「你的?」
楮墨陰冷的一笑,「那些東西,是我的錢買的!」
「……」
時清歡無語,忍不住罵道,「楮墨,你是不是有病?」
哪裡有一個男人,在分手后,這樣和女人斤斤計較的?
時清歡壓著心頭的怒火和委屈,「行,那些東西……要多少錢?我還給你!」
「錢?」
楮墨反駁,惡聲惡氣的。
「我缺錢嗎?我不要錢!你把那些東西還給我!還給我,聽到沒有?」
他這樣子,讓時清歡真的無法理解。
時清歡哂笑,「楮墨,你精神有問題……真的,你找個醫生,好好看看,你腦子出問題了!」
說完,啪的一聲,將電話給掛了。氣悶不已,手一揚,將手機一扔。煩躁的捂著腦袋,「楮墨!你混蛋!」
……
「喂!」
楮墨這邊,對著手機都快要瘋了!
容曜看著他,怎麼覺得……墨少像個,智障?
當然,墨少不會是個智障。所以,墨少為什麼跟少奶奶這樣?
「呃——」
楮墨悶哼一聲,揚起手,將手機砸的粉碎。還嫌不夠痛快,揚起手臂就要砸向牆壁!
可把容曜嚇壞了,慌忙攔住他,「墨少!您冷靜點,您的胳膊已經受傷了!」
「……」楮墨僵住,舉起的拳頭終究沒有落下。
可是,他額上凸起的青筋,容曜是看的清清楚楚。
容曜知道,他這是因為時清歡。
不由勸到,「墨少,屬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屬下知道,您心裡是愛著少奶奶的,您傷了手、還這麼痛苦,您想見少奶奶,為什麼要弄成這樣?墨少,您從來是敢作敢為的,去見少奶奶,接她回來吧!」
接清歡回來?
楮墨怔忪,他可以嗎?
如果強行接回來,自然是可以。但是,接回來之後呢?他又該怎麼面對?
一想到橫貫在他們之間的阻礙,楮墨整個人,彷彿就被抽走了精氣神,一下子頹了下來。容曜扶著他,竟然覺得他有些搖搖欲墜,這是一種無力感。
墨少,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容曜。」
「是。」
「你出去。」
楮墨淡淡道,容曜看著他,擔心,卻不敢違抗,「是。」
容曜轉身出去,將房門帶上。
楮墨抬起手,將那支筆緊緊攥在手心裡。轉身,整個人往床上一倒。腦袋埋在枕頭裡,楮墨貪婪的深吸了一口氣,頓覺舒暢了不少。
只有這裡,還有清歡的氣息!
……
恆陽。
蘇染把早點放在時清歡面前,時清歡一邊看文件,一邊吃。
抬起頭,看蘇染還沒走。
「怎麼了?不去忙嗎?」
蘇染皺皺眉,看了眼時清歡面前的早點,奈奈的問到,「清歡,你最近……是不是吃的有點多?」
「……」
時清歡怔忪,她好像是胃口挺好的。
雖然一開始,還有嘔吐的情況,但是近來,她只覺得自己胃口很好,倒是沒有再吐過了。每個人懷孕有每個人的樣子,時清歡覺得她這樣不吐,能吃,挺好。
時清歡笑笑,「吃多了啊。」
「嗯。」蘇染點點頭,「小心發胖啊,晚上一起去健身吧。」
「嗯。」
時清歡想了想,「行,我陪你吧。」
劇烈運動自然不適合她,不過在跑步機上慢走還是可以的,順便看看是不是要報個孕婦瑜伽班?
肚子里這個孩子,她始終沒有想好要不要生下來,可是,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了生下它做準備。
晚間,時清歡和蘇染便一起去了健身房。
蘇染在跑步機上跑著,看了眼時清歡,「你要不要緊啊?你這是運動啊?你這是……烏龜爬吧?」
「嘻嘻。」
時清歡淡淡笑著,「你別管我,你那種強度,只適合你那樣的小姑娘。」
不適合像她這樣的孕婦……
蘇染白了她一眼,「你多大啊?比我大幾歲?裝的好像很滄桑一樣!」
時清歡扯扯嘴角,她哪裡是裝的?她是真的滄桑啊。
時清歡走了一會兒,感覺身上出汗了,下來去買水喝。
蘇染喊,「我要奶茶!」
「知道了。」
時清歡笑笑,往外走。出了門,卻遇見了容曜。
「……」時清歡一怔,怎麼會在這裡遇見容曜?巧合?
時清歡笑笑,「容曜。」
容曜朝著她微微躬身,「少奶奶,屬下是來找您的。」
……
門口的長椅上,時清歡和容曜並排坐著。
容曜言辭懇切,「少奶奶,您去看看墨少吧,屬下不知道您和墨少發生了什麼,墨少很痛苦,把自己的胳膊弄骨裂了!他一直抱著您送的筆,躺在床上,屬下看……墨少就要瘋了。」
瘋?
時清歡喝水的動作怔了怔,會嗎?明明是他冷落的她,怎麼痛苦的也成了他?
時清歡搖搖頭,「容曜,你可能不清楚,是他要結束的,雖然……分手是我提出來的。」
「少奶奶。」
容曜蹙眉,「雖然我跟了墨少五年,可是……墨少這個人,心裡藏了多少事,至今我也不是很清楚。墨少其實特別能忍,他只對一個人真誠過,那就是您。」
毫不遮掩的喜歡,毫不遮掩的強佔!
時清歡聽了,沉默不語。
對楮墨的一反常態,她心裡是有疑惑的,但是,她問過楮墨,楮墨也不解釋,讓她怎麼辦?
「少奶奶。」容曜又說到,「您去看看墨少吧,有您哄著他……他會好的,墨少,其實很好哄的。」
時清歡眉心微蹙,想了許久。
「少奶奶?」
也不知道是經不住容曜再三懇求,還是其他,或者是她心裡還放不下吧。時清歡最終,點點頭,「好,我跟你去。」
「太好了,少奶奶。」
——
溪子苑,姚啟悅把車開了過來。
從玄關進去,下人看到她懵了,「您是?」
姚啟悅沒回答,只問到,「他是不是在?」
「呃。」下人愣愣的點頭,「楮總嗎?在的。」
姚啟悅擰眉,「他什麼情況?」
「這……」下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覺得她氣場很足,不敢怠慢,「先生他一直關在房裡,太太也沒有回來……他大概心情不好,也沒吃東西。」
太太?
姚啟悅蹙眉,這指的應該是時清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