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歡抬手，捂著額頭。

她的身體很不舒服，那天被楮墨折騰出來的傷還沒有好。

楮墨見她這樣，又心疼，「很不舒服？」

時清歡反手就是一個枕頭砸過去，吼道，「你走！我為什麼不舒服，你不知道嗎？你是怎麼對我的？楮墨，我是個人……不是你的所有物，難道我不能決定我自己的人生嗎？」

「可以。」

楮墨兩眼漆黑的嚇人，「但是，你的人生必須和我在一起！」

「……」

時清歡氣結，發現和他完全無法溝通。索性，拉過被子往床上一躺。

楮墨擰眉，「不舒服就好好休息，自己又不是沒有家，為什麼要躺在別的男人家？就算是朋友，那也不行！」

「……」時清歡緊閉著眼睛，懶得理他。

楮墨抬起手，輕撫著她的鬢髮，「醫生在外面，讓他進來看看，嗯？」

時清歡一聽醫生，立即緊張的睜開眼，「我不看醫生！我不看醫生啊！」

「為什麼？」

楮墨擰眉，「我那天傷著你了，我知道……你現在臉色很難看，需要看醫生。」

「我沒事。」時清歡搖搖頭，「我只想睡覺，你讓我睡覺好不好？」

楮墨不放心，「真的沒事？剛才抱你，你不是說身上疼？」

「已經沒事了。」時清歡搖搖頭，「我想睡覺，我想睡覺啊。」

「好。」楮墨見不得她撒嬌，唯有投降，「那就好好睡覺。」

時清歡往床上一躺，現在正是午後，陽光最刺眼的時候。楮墨看她皺了皺眉，立即拿起遙控器，將窗帘都放了下來，「這樣好點嗎？」

時清歡閉著眼，「你出去。」

楮墨脫鞋上床，「我陪你。」

時清歡皺眉，「你下去……我想自己睡。」

楮墨不說話，只把人往懷裡摟的更緊了。

「楮墨！」

時清歡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我說了，想自己睡，你聽不懂嗎？」

楮墨臉色沉了下來，「清歡，那天是我不對，我傷了你……所以，從找你回來到現在，我捨不得對你說話重一點，但是不代表我不生氣！你和那個沈讓，這事要是讓爺爺知道了，你是存了心，要我們之間絕無可能嗎？」

沈讓、沈讓！

時清歡眼睛紅了，「楮墨，你出去！你根本搞不清，我們之間的問題是什麼！你出去啊！」

「哼……」

楮墨冷哼，索性下了床，「時清歡，一讓你出門，你就給我惹事！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也不許去！」

「……」

時清歡錯愕，「你要囚禁我？」

楮墨勾唇，笑意森冷，「說什麼囚禁？你別忘了，我們結婚了……我不過是保護我的妻子！」

說完，轉身出去了，房門被他摔的老響。

時清歡震了一下，眼底空洞。

他們之間，怎麼會變成這樣？原本以為，即使不能夠在一起，最少也能留給彼此一些美好的回想，可是如今……楮墨蠻橫的行為，是要毀了這些嗎？

……

楮墨煩躁不已，站在外廊上抽煙。

容曜走過來，「墨少……」

楮墨點點頭，「一會兒就走。」

容曜蹙眉，忍不住勸到，「墨少，屬下查過了……那個沈讓是個醫生，這兩天有護士上門照顧少奶奶，少奶奶和他應該是清白的。」

楮墨猛吸了口煙，點點頭，「嗯。」

這一點，他是相信的，這也並不是他煩躁的原因。

容曜不解，「那，墨少……您煩什麼？」

呵……

楮墨輕笑，煩什麼嗎？他煩的是，樓上那位，現在不滿他的騙婚行為，不肯老實留在他身邊。楮墨抬起手，揉了揉眉心，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

可是，即使是錯了，在那種情況下，他也不得不那麼做。

否則，要眼睜睜的看著清歡成為肖太太嗎？

她不知道，為了找到他，他全城搜索，一個細節都不敢錯過，怕的是什麼？拍的是，她像五年前一樣……猝然離開他的世界，讓他五年來遍尋不著。

那種痛，一生一次，足以致命。

——

時清歡醒過來，已經是晚上，房間里開著壁燈。

楮墨在沙發上坐著，腿上放著電腦，他十指翻飛，迅速的敲擊著鍵盤。

他看起來很專註，卻在時清歡醒過來時，看了過來，「醒了。」

楮墨放下電腦，朝著她走了過來。

時清歡皺眉，身上黏膩的厲害。體內的燒正在一點點褪去，出了不少汗。

楮墨坐下來，抬手撥開她汗濕的鬢髮，「怎麼出了這麼多汗？真的不用看醫生？」

時清歡不理他，他這會兒看著溫和，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又犯病？而且，稀里糊塗的結婚這件事，難道就此塵埃落定了嗎？

楮墨笑笑，「人不大，脾氣倒是很大。」

他伸手把時清歡抱了起來，「肚子餓不餓，想吃東西不？」

時清歡趴在他肩上，悶悶的說到，「想洗澡。」

身上都是汗，很不舒服。

「好。」

楮墨抱著她起來，走向浴室。時清歡詫異，「我自己洗。」

楮墨的口氣不容置疑，「我幫你洗。」

時清歡瞪著眼看他，「你，真的只是洗澡嗎？」

「……」楮墨抬眸，笑道，「楮太太，你還想做些什麼？只要你願意，我自然是願意伺候的。」

時清歡紅了臉，這個男人……完全沒有臉的，她為什麼會在他面前問這種蠢問題？

楮墨把她放在椅子上，走過去放水。然後回來，給她脫衣服。

兩個人多親密都有了，但此刻時清歡還是很不好意思。楮墨看她嬌羞的樣子，沒忍住，扣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就吻了上去。

「唔——」時清歡抬手抵著他的胸膛。

楮墨一邊吻著她，一邊撕開襯衣，瞬間露出精實的上半身……

他的身材，是模特都羨慕的。楮墨是故意的，不是說，女人也是好色的嗎？清歡就說過，她喜歡他的身體……情濃的時候，她也纏著他要過。

眼下他們正在冷戰，沒什麼比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更好的解決方式了。

那天他也是那麼想的，不過，粗魯了點，把清歡嚇跑了，這……是他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