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楮世雄錯愕，沒有想到楮墨一張嘴，會是這麼一句話。

楮墨嘴角開裂，鮮血滲出，臉頰上也是火辣辣的疼，可是，他顧不得，只是將時清歡護在身後，「爺爺，清歡是個女孩子，您不能這麼打她！您打她，十四……比自己挨打，還要疼！」

「你……」

楮世雄氣的不輕，臉色都變了。

指著時清歡，「你你你，你這個妖孽！五年前禍害了我的十四，為什麼……你換了個名字，又回來勾搭他？」

「……」時清歡這會兒已經懵了，她沒有想到，楮世雄一出手就會這樣。

這種完全咄咄逼人的架勢，哪裡容的她解釋？

「楮老先生……」時清歡眼眶紅了，「我、我……」

「你什麼？」

楮世雄臉色鐵青，「你五年前，把十四害的還不夠嗎？你竟然勾搭男人，做出那種傷風敗俗、無恥下流、敗壞門風的事情來，還有臉回來找十四？」

「我……」

時清歡盈盈含淚，可是，她不知道怎麼解釋，她忘了、全忘了！她連辯駁，都不知道怎麼辯駁。

「你什麼？」

楮世雄氣到，「你無話可說？」

「楮老先生……」時清歡哽咽著，「我不記得了……五年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我也很想知道，五年前，我到底對楮墨做了什麼。」

「什麼？」

楮世雄再度驚愕，不敢置信的看看楮墨。

「她不記得了？她跟你玩失憶？我的天哪！十四，你是白痴嗎？就因為她長的漂亮，你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失憶這種東西，你也相信！」

楮世雄氣的，直拿拐杖垂著地板。

「十四啊，十四……這個女人，她是吃定你了！她騙你的！她是在你面前裝！你怎麼這麼糊塗？」

「不是！」

楮墨擰眉，搖頭，「爺爺，清歡真的什麼都記得了……剛開始在海城遇見她，我和您一樣認為她是裝的，可是，我已經讓專家檢查過了，清歡不是裝的，她是真的記不得了。」

但是，這個解釋，在楮世雄里，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好好好。」

楮世雄點著頭，指著時清歡，「就算她是真的失憶了，那又怎麼樣？失憶了，就可以把她五年前做的醜事一筆勾銷嗎？賤人就是賤人，失憶就沒事了？」

「……」

楮墨沉默，果然，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在爺爺這裡，永遠沒有辦法原諒五年前綿綿的背叛！

「爺爺。」楮墨皺眉，解釋，「五年前的事，一定是有誤會……清歡不是那樣的人！我相信她，她不是那樣的人！」

「什麼？」

楮世雄詫異，看看楮墨身後的時清歡，眸光中恨意更是濃烈。

「你這個丫頭，你不是人……你是妖孽啊！你到底對十四做了什麼？讓他這樣死心塌地，竟然還為你辯解？」

「我……」時清歡張口結舌、百口莫辯。

楮世雄捶著拐杖，連連搖頭嘆息。

「十四啊，你難道忘了？那一年，延邊滿城風雨，你媳婦勾搭男人……讓你顏面盡失，你因此違反軍紀，成日里喝酒鬧事，把自己鬧的人不人鬼不鬼，我去延邊接你，你就剩下半條命了！」

楮墨沉默，他沒有忘……他的人生，從來沒有那樣痛苦過。

「……」時清歡抬頭看著楮墨，他竟然還那樣過嗎？因為……她的背叛？

楮世雄接著說，「那個時候，你也覺得她沒有背叛你嗎？你別忘了，她和男人搞在一起，是你親眼看見的！她，也是你親自趕出家門的！」

「……」時清歡捂住嘴巴，驚詫不已。

她不知道，她自己那麼不堪！這樣的她，楮墨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原諒她，重新和她在一起的？

時清歡現在能夠理解，為什麼他們重逢的時候，楮墨那樣折磨她了……楮墨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受過多嚴重的傷啊。她的楚楚，已經是遍體鱗傷了！

往事被重新提起，楮墨眼眶發酸。

他咬著牙，眸光堅定，「十四沒忘！可是，爺爺……十四還是那句話，她是十四的命！爺爺，她是十四的命！爺爺，她是十四的命！」

楮墨看了眼時清歡，「爺爺，十四這條命，交給她……就算是死在她手裡！十四也認了！」

「啊……」時清歡捂住嘴巴，還是驚呼出聲。

她沒有見過這樣的楮墨，此刻的楮墨，分明還是這樣專橫、獨斷，可是，又那樣脆弱……似乎，她才是他唯一的支柱！

楮世雄驚愕的，沉默許久。

良久，才說到，「好，她是你的命！可是，十四，你也是爺爺的命！你可以一心赴死，可是……爺爺去不能看著你犯傻！只要我還有一口氣，這個丫頭，就休想進我楮家的門！」

楮墨也堅定，「爺爺，不管您同意不同意……我都只要她！」

「哦？」

楮世雄揚聲，看著時清歡，「丫頭，你信十四的話嗎？」

「……」時清歡早已是淚流滿面，不防楮世雄這樣問他，連連點頭，「是，楮老先生。」

「相信啊。」

楮世雄笑了，看了眼楮墨，「那麼，十四……你有沒有告訴她，你已經訂婚了？」

「爺爺？」楮墨驚愕，下意識的去看時清歡。

時清歡瞪大了雙眼，「什麼？楮老先生，您……說什麼？」

楮墨慌了，想要攔著楮世雄，「爺爺，十四求您……」

他越是這樣，就越代表有問題！

時清歡蹙眉，看著楮世雄，「楮老先生，您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呵呵。」

楮世雄淡笑，完全不理會孫子，「聽著，丫頭……我不管十四對你說了什麼，我只告訴你，十四，已經訂婚了，訂下的，是荔都名門千金，有證有據，你可以查一查。雖然我們楮家很低調，但是相信，也不是一點消息沒有走漏。」

「爺爺！」

楮墨低吼，他要瘋了！為什麼，要這麼逼他？

時清歡抬頭，看著他，「楮墨，你……訂婚了，這是真的嗎？」

「清歡……」楮墨擰眉，支吾著，「你聽我解釋。」

時清歡搖頭，追問，「我問你，訂婚了嗎？你只要回答我這個問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