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出去了，時清歡想了想，開口。

「肖揚……」

「嗯？」肖揚看著她。

時清歡張了張嘴，「……你不要這樣。」

話雖然簡單，但是什麼意思，他們都再清楚明白不過。

肖揚也不裝傻，「清歡，以前是我混蛋，我和高暢真的已經分手了……現在你和他也分手了，我們都是單身了，一切都沒有改變！清歡，我忘不了你！給我一次機會，真的不行嗎？」

「肖揚……」

時清歡不知道說什麼好，為什麼他在傷害她、事情無可挽回之後，再來求她再給一次機會？

生怕時清歡拒絕，肖揚霍地站了起來。

「對了，我去選支紅酒，你等我。」

說著，拉來椅子出去了。

時清歡粉唇微張、秀眉微蹙，無可奈何。

……

「呃！」

肖揚悶哼一聲，剛一出門，就被人摁到了牆壁上！

「你？」肖揚錯愕的瞪著眼前的人，「楮總。」

「哼。」

楮墨勾唇冷笑，眸光森冷，「你怎麼好意思再出現在她面前！趁我脾氣好，馬上給我滾！」

「……」

肖揚沉默片刻，笑了。

「楮總，我知道你財大勢大、只手可遮天，你要是因為這個事對付我，我無話可說……可是，想要我放棄清歡，絕對不可能！」

「什麼？」楮墨擰眉，「你不放棄？清歡理你嗎？」

「那楮總你呢？」肖揚笑笑。

「楮總，我們現在的情況，有什麼不同？據我所知，你們也已經分手了！清歡她才是真正的不理你！我們都是傷害過她的人，誰又比誰好？」

楮墨一時語滯，這小子，竟然敢和他相提並論，活膩味了吧！

他驀地揚起拳頭，肖揚閉上眼，無從抗爭。

「你打吧！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楮總，我會追回清歡的，一定。」

楮墨手上一緊，拎起肖揚的衣領。

「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楮總，你惱羞成怒，是覺得自己一定會輸嗎？」

楮墨怔忪，「胡說八道什麼？」

「難道不是嗎？」肖揚揚唇，「清歡現在是一個人，誰都有追求她的權利……楮總如果真的覺得自己那麼了不起，那麼，我們公平競爭。別再逼清歡了，她還不夠苦嗎？」

這一句話，讓楮墨頓住。

清歡，還不夠苦嗎？

是啊，清歡多苦啊……

肖揚掙了掙，「楮總，你要對付我，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我一點辦法沒有……可是，我不放棄清歡、不放棄。我會追回她，對她好的。」

「嘁。」楮墨不屑的冷笑，「就憑你？」

「是，憑我。」

肖揚迎著他冰冷的目光，「我和清歡在一起兩年，清歡是個重感情的人……楮總，抱歉，這是我的優勢。」

他頓了頓，「楮總，沒其他事，我走了……清歡還在等我。」

說完，轉身走了。

楮墨愣在原地，驀地反應過來，抬起腳，一腳將牆邊的垃圾桶給踢翻了！

「shirt！」

真是可笑，他楮墨竟然有一天，還要被這樣的貨色給挑釁！

容曜聞聲趕來，「墨少！」

「那個小明星憑什麼跟我爭？」

楮墨情緒暴躁，「他和清歡有兩年的感情？我還是她的丈夫！丈夫！」

「是。」容曜攔住他，「墨少，您冷靜點！相信時小姐只是一時意氣用事……」

楮墨一下子敗下陣來，意氣用事！是啊，清歡生氣了……清歡不喜歡荀文慧，可是他能怎麼辦？把荀文慧趕走嗎？這麼絕情的事情，他干不出來！

——

肖揚回到包廂，菜點已經陸續在上了。

「清歡。」肖揚微笑著坐下，「選了你喜歡的紅酒。」

「謝謝。」

時清歡微笑著道謝。

「最近忙嗎？」肖揚拿起筷子，替她布菜。

提到這個事，時清歡不由皺眉，搖搖頭，「瞎忙，時勁松在恆陽根基太深……我，一個人太難了。」

時清歡的家世，肖揚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他皺眉嘆息，「兩年前，我怎麼都想不明白，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躺在街頭……清歡，你受苦了。」

時清歡搖搖頭，苦澀的笑笑，「都過去了，沒事了。」

這些事情，肖揚知道自己無能為力。

「清歡，如果有需要……一定要告訴我，只要是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的。」

時清歡點頭笑笑，「好，我先謝謝你了。」

「來，吃菜。」

肖揚給她夾著菜，驀地，胃部一陣絞痛！

「呃……」

肖揚抬手，捂住胃部。

時清歡詫異，抬頭看他，「怎麼了？」

「沒事。」肖揚搖頭，站了起來，「我上個洗手間。」

「哦。」

時清歡狐疑，看著他起身進了洗手間。

這個包廂，本身就帶獨立洗手間。

肖揚推門進去，迅速將門給關上了。

他臉色唰的變了，掌心捂著胃部，很痛苦的樣子，兩鬢有冷汗流下。

「啊……」

肖揚痛苦的喘著氣，雙手顫抖的厲害，艱難的從口袋裡掏出藥盒。

他將最後兩顆一起取出來，往嘴裡快速一倒，借著洗手間的自來水就吞服了下去。

空了的盒子，隨手扔進了垃圾桶里。

過後，他扶著洗手池的邊沿，慢慢緩和、平靜。

胃部的劇痛，終於慢慢消失……

肖揚抬起頭來，鏡子里，是他蒼白的臉。

「清歡……」

肖揚苦澀的扯著嘴角，「我不想對不起你的，但是怎麼辦？我用了兩年時間，都不能走進你心底！你那麼抗拒我……清歡，我就要死了。死之前，我只想守在你身邊。」

外面，時清歡怎麼想都不放心。

走了過來，抬手敲門。

「肖揚，肖揚……你沒事吧？」

咚咚……

聽到敲門聲，肖揚一怔。立即調整了情緒，「沒事，我就好了。」

生怕時清歡疑心，肖揚走到馬桶邊，摁下沖水按鈕。

嘩啦啦……

肖揚鬆了口氣，走過去開門。

笑著，「我好了。」

時清歡抬頭看他，好像是沒什麼事，難道是她多心了？

肖揚往外走，「吃飯吧，菜該涼了。」

「哦。」

時清歡視線流轉，落在垃圾桶里。

肖揚丟到的藥盒在最上面，一行醒目的字，映入時清歡眼帘……Dolantin？這是什麼？

時清歡默念，英文，按照這個發音，難道是……杜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