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楮墨無聲冷哼，微抬著下頜。
「時總放心，MR為的是生意，至於恆陽，我完全沒有興趣。」
時勁松自然還是有疑慮的，只是，他又實在不知道哪裡不對勁。仔仔細細看了合約，確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這樣一個合作機會放在眼前，如果放棄了，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楮墨朝容曜使了個眼色，容曜點點頭。
立即給時勁松遞上筆，「時總，您看過沒有問題，就簽字吧。」
這麼快？
時勁松有點懵，始料未及。
「時總。」容曜忙解釋。
「墨少的意思是，時間對生意人來說，最寶貴……我們就不必弄那些花里胡哨的簽約儀式了，有這個時間，不如悶聲發大財，您說呢？」
時勁松訕訕的笑笑，點著頭接過筆。
「是，楮總說的有理。」
接著，便在合約上籤了字。
楮墨始終乜眼看著，時勁松這隻老狐狸……還不是一步步走進他的陷阱了？這麼容易，對付起來，真是沒有成就感。
簽完字，時勁松合上筆，還給容曜。
猛地，他想到了什麼！
啊……
時勁松想起來了，這個楮墨、還有這個容曜！曾經去過時家！
就是那次，老丈人溫崢嶸過世，時清歡去家裡要骨灰盒那次！
那個時候，就是這個叫楮墨的，把時清歡從家裡接走的！
天……這麼說來，這個楮墨和清歡……是那種關係？
時勁松下意識的皺了眉，不免多看了眼楮墨。
楮墨挑眉，「時總，有什麼問題？」
「呃……」
時勁松支吾著，猶猶豫豫還是開口。
「楮總，您和我的女兒……大女兒，時清歡，是，在交往嗎？」
呵……
楮墨想笑，他的大女兒？他也好意思說！
楮墨並不回答，看了看容曜，「時總這麼忙，還不送時總離開？」
「是，墨少。」
容曜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時總，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耽誤您的時間了。」
時勁松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再問下去。
這個楮墨，顯然沒有和他談一談時清歡的意思。
看時勁松出去，楮墨也站了起來。
清歡、清歡……
剛才被時勁松提起，恰巧，楮墨現在也很想她。
手機響了一下，是時清歡發來的信息。
「我下班會直接去水清華庭，要不要點菜的？」
楮墨不自覺的勾起唇角，給她回信息。
「你做的，我都喜歡，我最喜歡吃你了。」
很快，時清歡回了過來。
點開一看，只有一個字。
而且，是一個特別熟悉的字。
「滾。」
呵呵……
楮墨忍不住笑了，真是可愛。
——
晚上六七點鐘，楮墨從MR離開，去了趟醫院。
自然，是去看望荀文慧。
其實，荀文慧在醫院裡有人照顧，情況也很穩定。楮墨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去看她，今晚會過去，也是因為荀文慧打電話來，說有事情要跟他說。
推開病房門，楮墨走了進去。
「文慧。」
「十四。」
荀文慧精神很好，還化了點淡妝。見到楮墨，笑意盈盈，「你來了。」
「嗯。」
楮墨點點頭，在沙發上坐下。
「十四，喝茶。」
「嗯。」楮墨接過，喝了兩口，「電話里說有事，是什麼事？」
「是這樣的。」
荀文慧笑著說，「我現在好了很多了，我……想搬過去，和景博一起住，可以嗎？」
嗯？
楮墨一愣，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微微蹙眉，「文慧，你現在的情況，還很不穩定……雖然外傷是沒有問題了，可是，你的『葯癮』還沒有戒掉，如果發作起來，讓景博看到了，不太好。」
「十四。」
荀文慧臉色稍顯蒼白，雙手攥的很緊。
「我就是想要把『葯癮』戒掉，才想要早點和景博在一起的。」
楮墨皺眉，猶豫不決。
「十四。」
荀文慧懇求道。
「你也知道，我這個『葯癮』戒起來不那麼容易，我這樣的人，活著已經沒有動力了，可是，景博是我的孩子……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只要看到他，我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可是，文慧……」
楮墨蹙眉，沉聲道。
「景博不是一般的孩子，他不能受刺激。」
「我不會的！」
荀文慧忙保證，「他是我的孩子！是我肚子里的一塊肉，我怎麼會忍心刺激他呢？你不是也說了嗎？景博需要媽媽！我保證，如果我覺得不舒服，會立即躲起來，不會讓景博看到我可怕的樣子！」
「這樣……」
楮墨想了想，說。
「景博還不知道你回來了，他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這件事，我還需要時間告訴他、讓他接受，你給我點時間，好嗎？」
「真的？」
荀文慧喜不自禁，連連點頭。
「好！我等你，只要能和景博在一起，我可以等的。十四，我什麼都沒有了……就只剩下景博了，我是他的媽媽，我會好好疼愛他的，他的病……會好的。」
「嗯。」
楮墨點頭，「醫生也是這麼說，再好的治療，比不上父母的陪伴，大哥已經不在了，景博最親的人……只有你了。」
「嗯。」荀文慧眼眶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我會努力的，只要想到景博，我就覺得活著很有希望。」
楮墨很欣慰，「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文慧，你又是我認識的那個文慧了。」
「是嗎？」
荀文慧臉頰微微發燙，「十四，在你印象里，我是什麼樣的？」
「嗯……」
楮墨想了想，似乎在回憶遙遠的過去。
「在我印象里，你雖然出身貧寒，可是，你積極、樂觀，永遠充滿朝氣、活力，在同齡的女孩子里，你是最耀眼的那個。」
說著，他站了起來。
楮墨看了看腕錶，「時間不早了，景博還在家等著我，我就先走了。」
「嗯。」
荀文慧點點頭，送楮墨出去。
合上門，荀文慧想著楮墨的話……
臉頰越來越燙，「我是最耀眼的那個……」
所以說，在楮墨心裡，還是有她的！
如果，當年不是她為了榮華富貴選擇了楮御，他們、她和楮墨，早就在一起了！
現在，也不晚！
等著，她會一點點，把原本屬於她的一切，都奪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