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時清歡和蘇染要出門。

楮墨就跟在她身後，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

「嗯？」時清歡詫異，「你出來幹什麼？」

「我不想一個人待著。」楮墨擰眉，「看不到你……很悶。」

「噗——」

蘇染忍不住笑了，趴在時清歡耳邊，小聲說著，「好粘人的男朋友啊。」

說的，時清歡臉都紅了。

「那……」時清歡左思右想，沒有好辦法。

蘇染出了個主意，「帶著他一起去公司吧，反正我們部門，又沒有事做……讓他陪著你唄，免得他在家裡，又把廚房給炸了！」

思來想去，也只有這樣。

楚楚失憶了，連逛街她都不放心。

時清歡拉拉楮墨，「那，跟我一起去公司？」

「……嗯。」楮墨，抿嘴笑了。

他笑起來，俊朗的面容顯得非常柔和……

時清歡抬頭看著他，心跳陡然漏了一拍……這個惡魔，怎麼長的這麼好看？

「咳咳。」時清歡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走吧，跟著我，別走丟了，呃——」

手上一緊，竟然是被楮墨握住了……他寬大的手掌，剛好包住她的手。有種被他護在掌心的感覺。

楮墨的聲音帶著磁性，性感的要命。

「這樣，我就不會丟了。」

不自覺的，時清歡低下頭，嘴角微微揚起……什麼啊！明明就是占她便宜，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

公司里。

因為時清歡是組長，有單獨的辦公室，時清歡指指沙發，叮囑楮墨，「你在那兒待著，玩手機，好嗎？」

「好。」

「組長！」

蘇染探進腦袋來，「時總有請！」

「嗯？」時清歡詫異，時勁松找她？為什麼？

點點頭，「好，我馬上就去。」

……

總裁辦公室。

時清歡急急趕來，束手站好，「時總。」

「嗯。」時勁松笑笑，指指對面的椅子，「坐下說。」

「是。」時清歡摸不清他什麼想法，「時總，找我有事嗎？」

「清歡……」時勁松笑笑，言辭間帶著明顯的試探。

「下個月的總設大選，你……有很重的分量，你知道嗎？」

哦……

時清歡立即明白了，時勁松今天，是為了拉票來了。

恆陽是做建築的，總設這個位置，可以說和總裁平分秋色，尤其是時勁松這樣……只有執行權的總裁。如果他可以拿下總設的位子，那麼，對他來說，在恆陽的權威就更大了。

時清歡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緊。

「……爸。」

這一聲稱呼出來，時勁松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時清歡笑著說，「您放心，我是站在您這邊的。」

「……好。」時勁松果然心花怒放，「我就知道，清歡你最懂事了。」

時清歡眼眶發酸，「爸，不管戚美珍怎麼對我……清歡，始終是你的女兒。」

聽了這話，時勁松不免慚愧。

「清歡。」時勁鬆動容，「你是個好孩子。」

「爸。」時清歡手越攥越緊，「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你一無所有……你，那個時候，為什麼……」

為什麼那麼殘忍！

難道，她身上流著的不是他的血嗎？

時勁松臉色變了變，欲言又止。

「清歡，你不明會明白的。我和你媽媽的事情，你不會理解的……你不懂，我的痛苦！」

不理解？

哼！

時清歡冷笑，她怎麼會不理解？一個背叛妻子的丈夫，還要求別人理解他的痛苦？

作為父親呢？他這些年對女兒的冷漠，又怎麼理解？

強忍著心頭的恨意，時清歡咬咬牙，「爸，我知道該怎麼做，你放心吧。」

「哎。」

時勁鬆鬆了口氣，從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遞給時清歡。

「這是什麼？」

時清歡接過，一臉懵懂。

「這個樓盤……」時勁松解釋道，「一直不好賣，你看，你能不能有什麼辦法？」

時清歡怔愣，「讓我賣樓？可是，我是設計組……」

「我知道。」時勁松連連點頭，「但是，你們組的現狀，即使有項目……你連競爭的資格都沒有！」

「……」時清歡默然，這個是事實。

她一個沒有任何經驗的設計師，帶著一幫菜鳥，確實是實力不夠。

「干出點事來吧。」時勁松嘆道，「你總要有點水花，我這邊才好向人提你，是不是？」

「……」時清歡猛抬頭，看著時勁松，「你說真的嗎？」

「嗯。」時勁松點點頭，「清歡你都說了站在我這邊，我這個做父親的，怎麼好不給你機會？」

「啊！」

時清歡輕呼，激動不已。

「謝謝！謝謝！」

「別忘了總設選舉！」

「不會忘！」

……

回到辦公室，時清歡還是很激動。

「楚楚！我有希望了！我不會永遠坐在這裡發獃、上網、喝咖啡的！」

時清歡拉著楮墨，原地打轉轉。

倒是楮墨很冷靜，看了眼她拿來的樓盤資料。

當頭一盆冷水澆下，「這個樓盤，你賣不出去！」

「……」時清歡笑容驟然消失，「你說什麼？」

「我說賣不出去。」楮墨看著她，無比篤定。

時清歡不高興了，「為什麼這麼打擊我？」

「打擊？」楮墨冷靜分析，「好，你告訴我……你用什麼辦法賣？你打得起廣告？還是做的了促銷？這個鬼地方，交通不便……價格還高，如果能賣，早就賣了！」

時清歡冷靜了，這些問題，她都沒有考慮到。

「嘁！」

楮墨無情的嘲諷她，「時勁松精明著呢，他這一招，叫做畫餅充饑！他給你畫了個餅！你還傻樂！」

想了想，又補充道，「你真是他的女兒嗎？」

時清歡臉上青白交錯，是啊，她也懷疑，時勁松這麼對她，真的還有一絲絲父女之情嗎？

看著眼前的資料，時清歡一籌莫展，她離開這個行業太久了。

實際上，她也沒有真正待過。畢業之後，就給肖揚做了經紀人……

專業，真的脫離太久了。

可是，時清歡不服輸。

她攥著文件，「那也要想辦法！我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恆陽如果不拿回來，外公在天之靈也不會安心的！」

「哎。」

楮墨嘆息著，抬起手落在她腦袋上。

手機鈴聲響起，有電話……

時清歡忙掏出手機，屏幕閃爍，是肖揚。

她咬牙，盯著屏幕……要接嗎？

肖揚最近總是給她打電話，她不明白，為什麼分手之後，他反而比以前殷勤了。

「哼！」楮墨看見了，冷冷一笑，手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