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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道存真 - 第四百二十章 秉燭夜談字體大小: A+
     
      「哎,你真名叫什麼?不用瞞我了,我都已經知道你倆的背景了。」

      「葉童。」

      「那還好,至少姓是真的,比你那先生要厚道!」

      李衛真正泡在那一大桶被加入了秘製藥粉的熱水中,草藥的氣味過於濃烈,所以盥洗間的門已被緊閉。

      客廳里,正在等候李衛真出關的二人,在尷尬的聊天中,使得這段等待的光陰變得更加難熬。

      因為主要是湯盈在以提問去滿足她的好奇心,而葉童對於大多數詢問都選擇了沉默,即便偶有回答也是惜字如金。

      湯盈:「你拜入太一門多久了?」

      葉童沉默不語。

      湯盈:「哦,對了!你是那傢伙的學生,也就是未正式行拜師禮的記名弟子。但你顯然又已經有了一些修行底子,我想我明白了!」

      「哈哈……你是剛拜入山門沒多久,太一門就被滅門了吧?」

      葉童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仍舊沉默,心想道:「先生說得沒錯,這女人很麻煩!」

      見葉童平靜如水的面容終於有了一絲變化,湯盈以為自己這回終於是摸准了,連忙乘勝追擊道:「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默認了啊!喲,多可憐的孩子啊!」

      「不是有句俗語是這麼說的嗎?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這拜師修行,也是一樣的道理。能遇到一個好師父,比什麼都強!」

      「你以前或許是沒得選,但現在可就不一樣了,你遇到姐姐我了嘛!要不這樣,跟我回雲蜀天府,我把我師父介紹給你啊?」

      聞言,葉童面若寒霜,冷聲道:「這些話,我可以在先生面前替你保密,但請你以後不要再說了。」

      湯盈仍不死心道:「不要把話說得這麼嚴重嘛!你都還沒正式拜師,給自己將來的前途,多留個選擇,有什麼不好呢?」

      「那這樣,如果你是捨不得你家先生,可以幫我勸說他,一併加入到金鼎門啊!」

      「到時候,說不定咱們三個,可以經常一起闖蕩江湖,那可就太好玩了!」

      「你考慮一下嘛!」

      葉童再次陷入到沉默當中,這段等候的光陰,或許只是他一個人的煎熬。

      沒過多久,只聽得一聲細微動靜傳入客廳,緊接著便是一股濃郁刺鼻的氣味迅速攻陷整間房。

      聞此氣味,湯盈二話不說便飛快跑去打開房間內的唯一一扇窗,把腦袋完全伸出了窗外,這要是窗戶能再開得大點,她這會估計順勢就跳窗出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感覺客廳里的氣味,已經被從窗戶灌進來的海風給沖淡了不少,湯盈這才敢腦袋縮回來,但臉上仍是一副愁眉緊鎖的厭棄模樣。

      這時候,李衛真已經坐在了客廳的椅子上,身上套了件寬鬆的黑袍,正在茶几上擺放起幾隻圓筒狀的黑瓷罐。

      事實上,那幾隻黑瓷罐也的確是套筒結構,揭起較長的一截後,便可見一根根鵝黃色澤的大蜡燭,剩下的一截可充當蠟燭的底座。

      李衛真負責擺放蠟燭,而沒有跟隨湯盈落荒而逃的葉童,則幫忙把蠟燭點亮。

      李衛真一一擺放好他那些精緻的蠟燭後,才轉頭平靜地看著湯盈道:「風大,把窗戶關上!」

      湯盈連連搖頭道:「味大,能熏死人!」

      李衛真瞥了一眼大門的方向道:「那回你自己屋裡去。」

      湯盈仍是搖頭道:「我得看你啥時候死!」

      無奈之下,李衛真指著一根點燃後又被海風吹熄的蠟燭,沒好氣地道:「薰燭,別說以你的出身,沒用過這玩意。」

      經李衛真一解釋,湯盈頓時一臉的羞愧,連忙把窗戶關上後,又跑回到自己原先的座位,拿起一根蠟燭又是打量,又是湊到鼻子上聞,驚奇道:「做工雖然一般,但的確是挺香的。哎,你一個男的,身上還帶著這玩意出門?」

      通常那些好講究、愛風雅的男子們,若是要薰香,更多是會選擇以寶鼎焚香的方式。即把製成餅塊的香料,置入精巧玲瓏的爐鼎內焚燒。也有喜好燒線香、盤香的,但重點還是在香材上。

      而薰燭的香氣,更為熱情、直觀、且甜蜜,因為它的香氣來源,主要通過燃燒從花卉中煉製出的精油而散發。

      往往需數百朵珍稀花卉,才能提煉出一滴精油,故有「芳髓」之稱,相當奢侈!

      而這采百花之精所製成的薰燭,自然也就更受女子們的青睞,漸而有了約定俗成的印象,劃分出了陰陽。

      便鮮有男子會舍寶鼎,而燃燭香。

      李衛真對這些約定俗成的偏見,向來有自己的看法,並不會太在意他人的眼光。

      因而,淡然答道:「這些薰燭,是一位一直以來很照顧我的師兄,親手調香,親手煉製的。幾個日夜,在調香台前寸步未移,就為了這幾根薰燭。」

      「他說眺望大海的浩瀚,會給人帶來強烈的孤獨感;如果我想家了,可以點上一根薰燭,希望那點暖意與幽香,能帶來安定寧靜,就好像他也陪伴在身邊那般!」

      「或許在你看來,它們沒有那些知名作坊里的出品做工好,但對我來說,這些就是無價之寶!」

      其實,湯盈自從把那薰燭拿上手,她的視線就未曾挪開過。

      加上葉童已經點燃了兩根薰燭,便有香風裊裊,使整個空間內充滿了細細的甜香,自然舒展而又全無煙燥之氣。

      閉目感受,那沁人心脾的優雅香氣,只覺身松骨軟,如入太虛夢境之迷幻,足可見此香氣有超脫塵世的不凡。

      湯盈對那薰燭已是喜歡得很,當下也顧不得什麼矜持了,除了原先拿在手中的那根,連忙又伸手多拿了一根,笑道:「既然你說得那麼寶貝,能不能送我兩根?」

      李衛真默默看著湯盈不說話,那表情似在無聲說道:「你說呢?」

      湯盈嘟了嘟小嘴,很是不舍地放下一根薰燭,試探道:「一根,一根總行了吧?」

      李衛真仍是沉默不語。

      湯盈頓時表現得有些喪氣,但很快又轉變為不忿,嬌嗔道:「這房間內是不許用明火的,你不知道嗎?你要是一根都不給我的話,我就去舉報你!把你這些、這些……通通都給沒收掉!」

      湯盈當然知道這些話根本威脅不了李衛真,說出來不過是為了心裡痛快些罷了。

      畢竟,那麼大一間藏書室,連同千冊書籍都被李衛真給毀去了。如今只是在房間裡違規點幾根薰燭,相較之下,根本就是連屁大點事都算不上。

      然而,嘴癮一過,湯盈就後悔了,因為她怕李衛真會把她給轟出去,便只好把剩下的那根薰燭也都放回了原位。

      也正如李衛真先前所說的那樣,湯盈會把她的喜怒哀樂,全都寫在臉上。

      興許是覺得這姑娘如今的表現,已經足夠有趣了,李衛真終於展顏笑道:「怎麼,誰又惹你不高興了?我有些好奇,你一天到底能生幾回氣?在深宮裡,或許人人都會讓著你;可你在山上修行的時候,有過朋友嗎?」

      湯盈雙臂環胸,沒好氣道:「哼,我當然有朋友了,我師父可疼我了!」

      李衛真無言。

      就連葉童都聽出來了,某人是把溺愛,習以為常了。

      但李衛真很快便又抿嘴一笑,把湯盈先前放下的那兩根薰燭拿起,又另外多拿了一根,雙手一攏,合著三根一併給遞交過去。柔聲道:「兩根是抵船票的,還有一根,是我送你的!」

      湯盈頓時喜出望外,小心翼翼地把三根薰燭捧在懷裡,笑個不停,原來快樂便是如此簡單。

      然而,開懷過後,湯盈忽然打量起李衛真與葉童二人,目光又停留在茶几上被點燃的兩根薰燭上,她開始尋思有什麼地方,好似不太對勁。

      一共五根薰燭,其中兩根曾經到過她手裡,但還有一根是許久沒人動過的。

      葉童是負責點亮薰燭的,他點另外兩根的時候,動作很是利索,可怎麼就剩那一根,沒下文了呢?

      剎那間,湯盈的腦子裡似有靈光閃過,她頓時有些鬱悶了!

      「哦!你們兩個早就合計好的,剛剛是在故意逗我!這三根薰燭本來就是要給我的,你們……你們好可惡!」

      李衛真不置可否地笑道:「那萬一你不感興趣呢?你說喜歡,我是可以做個順水人情,我剛才可沒說不給啊!」

      「我剛才的眼神,不是在暗示你,喜歡就儘管拿去嗎?哦,你是看不出來的啊?不會那麼沒眼力勁吧?不會吧?」

      湯盈瞠目結舌,嘴巴是張了又合,好一會兒都沒能組織起語言。這已經不是頭一回了,她也開始深刻明白到,以自己的心機與口才,還真就說不過李衛真。

      最終,湯盈只得暗暗吃下這小虧,也連帶著把自己給氣笑了,連連點頭道:「行行行,看在這份禮物的面子上,本姑娘不跟你一般見識!」

      李衛真伸了個懶腰,笑問道:「夜已深,禮物你也收下了,還不回去睡覺?」

      湯盈此刻正忙著將那些黑瓷套筒,重新套合在薰燭底座上,聽到這般逐客令,她當即搖頭道:「回去太無聊,你這裡比較有趣!」

      李衛真有些無奈,便望向葉童,「你要是困了,可以先去睡!」

      葉童多少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便起身對二人道:「我明早還有功課,那就先失陪了!」

      待臥室的門開啟又再關閉後,湯盈小聲說道:「你這個學生不光聰明伶俐,還挺勤奮的啊!」

      李衛真倒是沒有替葉童謙虛,頷首道:「努力,才會有回報。可能下次見面,你就不能把他當作是小孩了!」

      言外之意,假以時日,湯盈再遇葉童時,除了欣賞外,還應再添上一份尊重。

      湯盈難得沒有去反駁,而是感慨道:「真是讓人既羨慕,又妒忌的天賦!這麼好的苗子,你早早就把他帶到江湖上漂泊,不怕是揠苗助長了?」

      李衛真一笑置之道:「我覺得你師父讓你獨自下山,才叫心大呢!」

      湯盈嗤之以鼻道:「呸!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是在拐著彎罵我!」

      收起玩笑,李衛真擺正臉色,沉聲道:「其實,無論是對於仍在修行門外的人來說,還是已經踏入門檻的人而言,這江湖之大,從來都是險惡的!」

      「便是結成金丹,修得元嬰,又如何?那條路,有更好走過嗎?古往今來,有多少豪傑梟雄,能得以善終,修成正果?還不是一步差錯,就萬劫不復?」

      「如果說,每一步都能走得穩妥一點,當然會更好!但像我們這一類,和老天爺掰手腕的人,從來都規避不了風險。尤其對我們來說,選擇了劍修這條路,每次都要為戰鬥做好萬全準備,是不可能的。」

      「所以,劍要常伴身側,不要停滯不前!」

      湯盈聽得很認真,聽得入神之時,甚至會不由自主地緊握拳頭。在下山之前,她師父其實也跟她說過一些相似的話。所以,這趟歷練,她無比希望自己能夠證明,在這險惡的江湖中,她是有能力獨自成長起來的。

      畢竟在以往,她的皇兄,她的師父,甚至是鄭援,給她的保護,都太多了!甚至多到,她根本無需給自己的將來,添上一些屬於自己的想法。

      就好像是在今晚,鄭援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矯正」她想要獨自歷練的「幼稚」!

      湯盈很快又有了新的疑問,「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再等上一年半載,等他本事見長後,自己獨自下山?也好過現在,充當你的包袱。」

      李衛真淡然笑道:「這趟遠遊,對於我倆,都可謂是一項考驗!我師父走得早,很多東西沒人教我,就只能獨自摸索。我更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已經有能力,去當別人師父了。」

      「畢竟,言傳身教這四個字,是說易行難。師父對於弟子,不是簡單教授本事就可以了!很多東西,用嘴巴說,是到不了心裡去的。」

      「像是今晚的遭遇,發生在有些人的身上,可能會覺得丟臉。但對我來說,倒是慶幸。打輸一架沒什麼,讓弟子見到自己的不足,也是一種加深認識的過程。」

      「我希望他能明白,自己崇拜的人,其實也沒那麼完美。或許有朝一日,他能走在我前面,這是我無比希望看到的。」

      「我也希望他知道,即便我傷痕累累,我也會擋在他的前面,盡我一切,去保護他成長!但這不是一種犧牲,而是身為太一門人,薪火相傳的責任!」

      「那是曾經,我的師父、師兄、師姐們,做過的事情!我會為他,為將來所有的太一門弟子,做同樣的事!」

      湯盈的心情,變得很沉重,她有些愧疚地道:「那你痛恨鄭援嗎?」

      其實,湯盈一開口,就已經後悔了。她有些擔心李衛真會直接了當地說出那個字,也就意味著,那份情緒,很有可能會在潛移默化下,轉移到她身上一部分。可她又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不去說出那個字。

      「恨啊?」

      湯盈的心猛然一顫,思緒已亂,甚至來不及細聽出當中語氣。

      李衛真吐出兩字後,語速一頓,很快便一笑置之道:「談不上恨吧!我是對那鄭援沒什麼好感,但厭惡和恨,是兩回事!」

      「要真的去恨一個人,比起愛一個人還要難!這是制薰燭的那位師兄,對我說過的一句話。」

      「以前不覺得,但現在想想,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那個鄭援雖然給我下毒,而我毒發也只是因為沒有答應合作。最終他沒有殺我,倒是給我上了一課。這是一次難忘的經歷,或許在將來,還會有好的用處,也不一定呢!」

      「所以,我還沒必要煞費苦心去恨他!頂多是記住,這次教訓就夠了!」

      湯盈暗自鬆了一口氣,但也有些難以置信,譏笑道:「喲,看不出來你還挺樂觀啊?」

      李衛真淡然笑道:「是吧!整天愁眉苦臉的,那可不叫過日子!」

      湯盈笑道:「那看來誰能跟你過日子,就整天都不缺樂子了!」

      李衛真雙眉一揚,不置可否,沒做回答。

      湯盈忽然話鋒一轉,詢問道:「哎,聽說你曾經在浮南城殺過蛟龍?那具體是怎麼一回事,給我說說?」

      聞言,李衛真表現得有些頭疼,搖頭笑道:「說來慚愧,當時我只是在那具蛟龍屍身上,補上了幾劍。那時年少氣盛,一心想為罹難的百姓和犧牲的同道們報仇泄憤,方有此舉。」

      「後來不知道是誰,添油加醋,宣揚開去,再被以訛傳訛後,使我遭虛名所累!」

      湯盈不禁捧腹大笑道:「我就說嘛,你年紀輕輕的,怎麼可能那麼神?那可真是太不像話了!哎,但我又聽說,你在一個叫什麼龍鼓灣的地方,血戰群魔,力挽狂瀾?」

      李衛真已經有些哭笑不得了,心想:我該不會被哪位有心人,給編進小說話本裡頭了吧?這都哪跟哪啊?一回比一回誇張,這難怪想跟我過招的人那麼多,這分明就是捧殺吧?

      只是面對追問,李衛真只得喟然長嘆道:「我的確是在龍鼓灣待過幾個月,但力挽狂瀾的不是我,還差點把命擱在那!」

      湯盈已是把雙眼笑成了彎月,擺手道:「那還有,還有……」

      良辰苦短,不知不覺間,已是海上紅霞萬丈。

      可在某處房門外,仍不時有笑聲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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