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我為什麼還留你活著嗎?」李衛真一邊問話,一邊分神忙活著在儲物袋裡翻找出,接下來能夠派上用場的物件。
臉色慘白的年輕修士哽咽道:「你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問你話,你就要回答!」
李衛真的臉色倏然一沉,猛地一腳踹在年輕修士的肚子上,後者當即便吐了一口黃膽水出來。若不是尚有些許靈力護體,腸子都會稀爛。
「說!」
「因為……你想在我身上……得到想要的信息?」年輕修士的胸口急促的起伏著,大口喘著粗氣道。
李衛真緊繃的表情稍稍放緩,點頭道:「這就對了,合作,你就會少吃些苦頭。」
不一會兒,李衛真終於翻找出一個寶匣來,他輕輕地拍了拍那個尚未破除禁制的石匣子,竟是猶豫著要不要打開。
他看了一眼神秘修士,冷聲道:「你不會想我打開它的,這就得看你表現了。你們兩個人,我卻選擇把你留下,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你怕死。我覺得怕死的人,應該會比較能夠替我省下力氣。」
「我如此看重你,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年輕修士竟帶著些許希冀道:「那如果,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全盤托出,你可以饒我一命嗎?」
李衛真一臉嚴肅地道:「如果你我的身份彼此對調,你覺得呢?」
年輕修士的臉色瞬間面如死灰,橫豎都是死,他恨不得立刻拔出把他釘在樹上的那把劍,然後自刎當場。然而,他與李衛真之間的差距擺在那裡,他根本就連第一步都做不到。
見年輕修士良久不說話,李衛真已經多少猜到對方在想什麼,他沉聲道:「你是不是在想,既然這樣,硬氣一些,或許還能活久一點?甚至,還會等到有人來救你?」
「但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現在不說,沒問題的。我會把你帶到別的地方去,保准沒人能夠找到你。然後,我每天只做一件事,就是搞你!」
「例如說,把你身上的皮,一點點的剝下來;將你放在一個充斥著煞氣陰風的大凶墓穴中,活生生的陰乾。這樣如果你死了,肉身就會變作殭屍,陰魂就會化作厲鬼,永不超生!」
「類似的玩法,我這裡還有很多。只是書上學來終覺淺,現在好了,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花在你身上!」
年輕修士被嚇得淚流滿面道:「你可是玄門出身,你怎麼能……」
「我怎麼能?」
李衛真瞬間青筋暴露了,他掐著年輕修士的脖子道:「我也想知道,我怎麼會走到今時今日這一步?」
但暴怒過後,李衛真很快又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要是把人掐死了,就真的白費先前的力氣了。
「好了,既成事實的事情,暫時不提也罷。我們先談正事。」
「不過,你表現不大好,我很遺憾,要把它拿出來!」
說罷,李衛真又輕輕拍了拍寶匣,施展出太一門獨有的破禁法指。「啪」的一聲輕響,頓現寶光盈盈,未露真容,已知品相非凡。
當光芒漸漸消散之後,一根銀光洗鍊的長鞭,靜靜的躺在細膩柔軟的深紅絨革之上,散發著攝人奪魄的寒光。
李衛真拿起銀鞭,隨手就將那寶匣扔到地上,捧起其中一截鞭身冷笑道:「介紹一下,這玩意叫做「冷焰勾魂索」,一鞭子下去,修為低的,就會被打散一縷魂魄。」
「你覺得,我要揮動多少鞭,才會把你打得魂飛魄散?」
話音一落,李衛真手腕一抖,那根長鞭便倏然附著上霜寒冷焰,如一條發起猛撲的毒蛇那般,咬在年輕修士的肩頭上。
「啪」
「嘶」
兩聲交替,是皮肉的綻放炸裂,以及倒吸一口起涼氣的無盡痛苦!
自那一口痛苦吸氣後,年輕修士便疼得一直咬牙不能出聲,疼得牙根都在滲血。
李衛真嘖嘖道:「好傢夥,真不簡單!我明白的,我感受過這種痛苦!這是一種循序漸進的痛苦,它會隔著皮肉,咬著你的心肝。」
「如果不想挨上第二鞭,接下來我所問的每一個問題,你都要回答得乾淨利落,不能思考、遲疑,知道嗎?」
「嗯!」年輕修士咬牙點頭道。
李衛真沉聲道:「首先,我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這關乎到,我會視你的表現,考慮是否給你立塊碑!」
年輕修士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聶騁」
「什麼?你說什麼?」李衛真的眼睛瞪得老大。
年輕修士不敢遲疑,盡其可能的,比先前更大聲地說道:「聶騁,耳雙-聶,馳騁的騁!」
李衛真想到了一種可能,他憤怒且又緊張地抓著後脖頸,咬牙切齒地厲聲道:「聶耿,那個拜入太一門的聶耿,我的師弟聶耿,是你什麼人?」
李衛真重複了聶耿的姓名三次之多,只願一切所想,只是心中誤會。
年輕修士連忙答道:「聶耿是我堂哥……」
「你胡說!」李衛真大手一揮,旁邊的一棵大樹因此遭受殃及,被他手中的長鞭給攔腰掃斷。
「我警告你,說話小心點!如果你敢騙我……」
無需動手,光是李衛真那一身滔天殺氣,就足以壓迫得他眼前的年輕人,窒息得難以言語。
年輕修士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經是如實相告了,為何李衛真還要發這麼大火?
「是真的,我們聶家依附玄龜門的事,他也是知道的,早在半個月之前。」
「還有……」
「夠了!你現在已經可以去死了!」李衛真擺手打斷道。
十二成力道的長鞭抽打在年輕修士的身上,將他整個人,連同那棵大樹,一分為二!
人,終究難免感情用事,尤其是對於李衛真這樣重情義的人而言。
某種程度來說,這位年輕修士也得幸於他的堂哥,才可以如此之早的結束痛苦。
當李衛真走出密林,重新回到安瀾、葉童身邊時,他的那一身殺氣,仍是壓抑不住。但讓他意外的是,這個更可怕、更陌生的他,卻沒讓這兩位道童後退一步。
似乎有些變化,正在彼此間悄然發生,而他們都不約而同的,默認了這種變化的存在。
李衛真擠出一絲笑容道:「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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