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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造盛唐 - 第三十九章 大唐球王字體大小: A+
     
      蘇定方想了又想,自己性子直,不善於溜須拍馬,一個錯誤耽誤了自己半輩子的前途。

      如果再得罪這個炙手可熱的商王,那豈不是一輩子都要在左武侯府混日子?

      如他這樣一身軍略武藝的名將,自己無仗可打,看著他人不斷立功,那是何等殘忍之事。

      「也罷,就看看那裴行儉的成色,真要不收,他也奈何不得自己。」

      猶疑再三,蘇定方憋出了一句:「可以看看。」

      李元璦笑了笑,也不再強行推薦了。

      裴行儉的能力李元璦是看在眼裡的,哪怕是不從軍,以他的才智以及機敏,一定會有一個很好的前程。

      但是不會帶兵的裴行儉,還是裴行儉嘛?

      只是現今的裴行儉因為殿試的緣故,已經成了狀元郎。儘管這個時代的狀元不咋地,遠不及後世輝煌。

      可便是如此,也不可能如歷史上一樣,給編入左武衛跟蘇定方做一對難師難徒。

      沒有蘇定方的指引,裴行儉十之八九就是一個文臣,而非兼之文武的儒將。

      既然遇到了,那就撮合一下,成與不成就憑天意了。

      裴行儉又跟他非親非故的,只因他歷史成就驚艷,不想白白荒廢了他的天賦,拉一把足以。

      兩人一路閒聊,不知不覺已到渭水之畔。

      國子監、弘文館的學生們已經成群結隊的匯聚在一處了。

      能進國子監、弘文館的大多都是皇親貴族,牽馬帶犬,遛鷹走獸之人比比皆是。

      唯有極少數的,一人一弓一馬。

      孔志元這位國子監祭酒可謂老當益壯,策馬來到眾人前,中氣十足的說著注意事項,然後真如蘇定方說的,給所有人準備了火摺子。

      對於學子的安全,這位祭酒還是很上心的。

      李元璦目光在人群里巡視著,見了好些熟悉的面孔。

      如李孝恭的兒子、李道宗的兒子,魏徵的孫子、程妖精的孫子,尉遲恭的孫子等等,這些皇親功勳之後,憑藉自己爺爺、父親的功勞,輕而易舉的就進入了國子監鍍金。

      李元璦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掃而過,並未有任何停留。

      最終落在一人身上,微微一笑,抬了抬手。

      國子監里的女學生不多,而且都是外族女學子,如金勝曼這身高的,絕無僅有,很快就找到她了。

      儘管她帶著帷帽,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果然這優秀學生里,有她的位子。

      金勝曼早就瞧見走在前列的他了,見他抬手跟自己打招呼,手是不方便抬的,微微作福算是致敬。

      李元璦發現她身旁的幾個學子都帶著帷帽,心底突得有種預感,也許在金勝曼的影響下,大唐以後外出的大小姐們不再是全身冪籬,將自己遮蓋的嚴嚴實實,而是這種半遮琵琶半遮面的帷帽。

      畢竟在不久後的開元朝,穿著男裝的大姑娘上街是一種時尚,露胸露背都比比皆是,也該有點改變了。

      不然走在大街上,一點驚喜都沒有,太過無趣。

      孔志元這老頭還是有點水平的,知道皇親國戚以及功勳之後,難以駕馭,直接丟給了李元璦。

      什麼李孝恭的兒子李晦,李道宗的兒子李景仁,魏徵的孫子魏華,以及尉遲循毓、程伯獻等都丟給了李元璦。

      李晦、李景仁都是李元璦的晚輩,在李元璦面前規規矩矩的叫著「族叔」。

      魏華、尉遲循毓、程伯獻也跟焉了的公雞上來禮拜。

      魏華、尉遲循毓還好,魏家、尉遲家逐漸沒落,他們底氣不是很足。

      程伯獻卻是一個無法無天的主,自己的爺爺是混世魔王,在廟堂上混的如日中天,時不時鬧一鬧,跳一跳,有李世民護著,誰也奈何不得他。

      這隔代種更像,程伯獻在官三代中最是威風。

      今日春獵,他手臂上架著老鷹,馬前跟著惡犬,馬後坐著猞猁。要不是不被允許,他都打算將豹奴給帶來,帶著豹子來狩獵。

      本想著可以好好的出出風頭,讓世人知道俺程伯獻沒丟自己爺爺的臉。

      可這給分配到李元璦這組,程伯獻立刻就罵娘了。

      如程伯獻這種的勛貴之後,越發懂得階級地位以及輩分的重要。

      程伯獻可以毫無顧忌的打遍跟自己一樣的官三代,但不能在官二代面前無禮,更不能去招惹直系皇親。

      李元璦是他爺爺一輩的,還是當今聖人的兄弟,程伯獻哪敢放肆,老老實實的呆在了一邊,生著悶氣。

      「拜見商王!」

      一個表情張揚的少年快馬來到李元璦面前,翻身下馬一個頭就磕了下去。

      李元璦登時震驚了,這什麼情況。

      少年十六七歲的模樣,比他小不了多少,這大禮可不多見。

      李元璦翻身下馬道:「快起來,行這大禮做什麼。」

      程伯獻這一下可急眼了,面紅脖子粗的叫道:「李敬業,你娘的好不要臉。」

      李敬業回首就罵道:「我拜我的,關你這蠢貓屁事。」

      李敬業?

      李元璦登時知道來人是誰了,不就是英國公李績的孫子,歷史上反武第一人,率領十萬起義軍給武則天的三十萬人殺敗的李敬業?

      李敬業又磕了個頭說道:「商王與我太公交好,理當是小子長輩,給長輩叩首,天經地義。」

      程伯獻也坐不住了,直接將手臂上的鷹放在馬背上,一咕嚕的下馬也跑到李元璦面前叩首了,嘴裡道:「小子程伯獻叩見商王。」

      李敬業怒道:「你學我做什麼。」

      程伯獻直接瞪著眼睛回去道:「我就學了,你待咋樣?別以為我不知你想什麼,沒門。商王差點成為我的姑丈,關係比你好多了。」

      「你們夠了,一人少說一句,到底怎麼回事?」

      李元璦給他們鬧的一頭霧水,還有什麼姑丈?他怎么半點不曉得?

      這追問之下,李元璦才明白過來。

      這都是馬球給鬧得。

      馬球這項運動,在大唐實在太紅火了。

      上到王孫貴族,下到平民百姓,無不鍾愛。

      長安城內就有好幾支馬球隊,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程咬金自己創建的魔王球隊,還有就是李敬業所在的萬勝球隊。

      程咬金財大氣粗,最愛玩鬧,馬球隊的成員多是自家晚輩以及舊部子孫什麼的,所有騎手幾乎都是自幼學習弓馬技巧的,故而實力強勁。

      而萬勝球隊更了不得,是李孝恭生前弄出來的馬球隊。

      大唐開國,李孝恭軍功第二,僅次於李世民,北起淮河,東包長江,越嶺而南,盡歸他統管。

      這上了年歲,又逢李建成、李世民內鬥,李孝恭深知進退之法,放下一切權勢,當了個太平王爺。

      李孝恭為人奢侈豪爽,然而待人寬恕謙讓,沒有驕矜自得之色,深得李淵、李世民的青睞。他有三大愛好,美女美酒外加馬球。

      河間王府後房歌姬舞女達一百餘人,自己弄了個馬球隊自娛自樂。

      李家宗親、王孫貴族,多在其中。

      李孝恭死後,但馬球隊留了下來。

      李敬業就在其中。

      馬球說白了,還是貴族遊戲,百姓們大多就看個熱鬧。

      長安球隊很多,可真正有實力問鼎的也就這兩支。

      因故雙方矛盾不少。

      李敬業、程伯獻因年紀所限,都不是馬球隊的正式球員,卻皆是公認的後起之秀。

      雙方註定敵對,誰也不服誰。

      這若問全長安哪個馬球隊強!

      魔王球隊、萬勝球隊能夠打起來。

      但要說哪個球員實力最強,那毫無疑問只有一個答案:商王李元璦。

      儘管李元璦極少出手,可在與吐蕃馬球隊那一場實在太過驚艷。

      一人打穿一支球隊,還有那神乎其神的傳球技巧,直接將可與大唐王朝媲美的吐蕃馬球隊打崩了。

      馬球流行至今,還沒有聽到過有人擁有這種實力。

      商王李元璦是名副其實的大唐球王。

      李敬業這一個頭磕下去,目的明確的很,就是為了想從球王手上學到一點受用不盡的皮毛。

      至於程伯獻,這廝就是自找的。

      他壓根不知李元璦要參加此次春獵,也不知會給編入李元璦所在小隊。

      這一到渭水河畔就開始滿嘴跑火車,說什麼要跟自己的父親一樣,抽抽領隊先生的臉。

      程伯獻受到的是程咬金棍棒教育,十一歲就跟著老傢伙上山打獵了。還不是這獵區,是真正的山野荒林,壓根不將今日的春獵放在眼裡。

      尤其是讓李敬業激了激,更是放出話來,絕不受擺布,要自己搞獨立,不帶一群累贅玩耍。

      結果給分配到了李元璦手下,死要面子,憋得難受。

      但見自己的宿敵跪的那麼乾脆,什麼也顧不得了。

      萬一球王絕技讓他學了去,那可就虧大發了。

      也不虧是老程遺傳下來的種,面子什麼的不重要,實惠到手才是最好。

      跪的亦是個乾淨利落。

      得知這一切,李元璦只能苦笑,自己哪裡會什麼絕技,是開了外掛了,這怎麼教?

      不過大唐球王,還挺好聽的。

      「好了,都安分一點,我這球王絕技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學的!正所謂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賦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但是這百分之一的天賦,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加重要。」

      李元璦一臉高深莫測的說著。

      程伯獻、李敬業眼中閃過一絲熱烈,難就對了,不難怎麼叫「球王絕技」。

      程伯獻立馬叫喝道:「老程家的人,最不缺的就是天賦!只要商王願意教,再磕十個頭都行。」

      李敬業撇了撇嘴,心裡嘀咕一句「吹牛,不要臉,拍馬屁的天賦第一」,如此想著,嘴裡卻道:「商王球技古今第一,小子不敢跟商王相比,但願一試。」

      其他人也都豎著耳朵,不管學不學的成,萬一能夠領悟一二,豈不美哉。

      李元璦手一揮道:「先去後面站好,教或不教,等下再說,現在都給我聽話就位。」

      這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列隊成型,規規矩矩的站著。

      李元璦數了數人數,十三個,離滿額差兩人,心道了聲「好險!」

      直接策馬靠近孔志元,輕聲道:「孔祭酒,我這隊還差兩人,可否將新羅長公主金勝曼與裴行儉調入我隊?」

      孔志元猶疑的看了李元璦一眼。

      李元璦一本正經的道:「如果為難,裴行儉可以作罷。新羅長公主金勝曼不可與他人同隊……」他說著低聲道:「金勝曼是新羅皇族後裔,她的後人將會是新羅國王。此乃國家大事,不可大意。」

      孔志元啼笑皆非的搖了搖頭,點頭恩准了。

      一眾皇親勛貴,外加新羅長公主金勝曼與裴行儉。

      李元璦發現自己這一隊的配置堪稱豪華。

      金勝曼本與新羅留學生一隊,給換成了李元璦的隊伍里,焉能不知其中貓膩,只是微微一笑,卻也沒有說什麼。

      李元璦本想著跟金勝曼聊聊天,談談人生,跟裴行儉說蘇定方的事情。

      結果一路上程伯獻、李敬業殷勤的就跟兩個小太監一樣,圍著他轉悠。

      一會兒問他渴不渴,一會兒問他餓不餓,還要給他打傘遮陽。

      惹得李元璦煩不勝煩,將心一橫,說道:「看你們誠心求教,我就隨便教你們兩手。可有馬球,球桿?」

      他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遞上了球桿球棍。

      李元璦翻了個白眼,說道:「知道馬球最重要的是什麼嘛?」

      周邊人一致搖頭。

      李元璦道:「是球感,要將馬球當做自己的兄弟朋友,將它當做身體的一部分,就如這樣。」他將球隨手一拋,然後伸杆接住,做了一個向下卸力的動作,馬球居然停在了球桿的側面,然後他手腕一抖,將馬球一下一下的顛了起來。

      他一邊騎馬,一邊顛球,毫無生澀感覺。

      看著周邊所有人都傻眼了。

      金勝曼眼中閃過一絲崇拜,難怪吐蕃馬球隊畏他如虎。

      「這就是球感!只有掌握了這份球感,將馬球超控自如,就算合格入門了。只有學會這一招,掌握了球感,才有資格學習球王絕技。」

      「當然,你們肯定一開始是做不到這樣的,可以簡單的,在馬下顛球,先馬下,在馬上。」

      說著將馬球往空中一拋,馬球高高飛起三丈,然後在球下落後,球桿一輪轉了一圈,將馬球打向右側的沿道桑樹樹幹,反彈了回來,然後用馬球穩當接住。

      心底發狠想道:「老子敢教,就怕你沒不敢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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