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宇登上作戰平台，地月火的指揮官趙鑫趕緊迎上來，親自去接姜宇摘下來的頭盔。

  姜宇拿著頭盔一閃：「誰也別動，這個頭盔我要珍藏起來。」

  周圍人都是一愣，沒領會到統帥的意思。

  姜宇自然不會做出解釋：「我失聯多久了？」

  趙鑫匯報導：「六個多小時。」

  一行人一邊去地月火指揮部，姜宇一邊問：「沒引起什麼混亂吧？」

  趙鑫苦笑了一下，如果月球作戰平台的士兵，沒有因為爭先去尋找統帥的下落而引發了混亂。

  如果土星最前線沒有因為統帥的失聯士氣低落，此時正在被三體星人的艦隊按在地上摩擦。

  如果疏散艦隊中的民眾聽說統帥失聯後，有人嚎啕大哭，有人六神無主，幾乎所有的艦隊都在向月球駛來。

  如果……如果這些事都不算混亂的話，那確實沒有引起混亂。

  趙鑫這些自救派的高層也完全沒有想到，統帥對大家的影響這麼大。

  他沒有正面回答姜宇的問題，而是道：「請您儘快做一次廣播，鼓舞一下士氣。」

  ……

  土星軌道，現在這裡是戰場的最前線。

  姜宇的回歸演講雖然不能說讓大家滿血復活，不過士氣總算是恢復了許多。

  即便如此，土星軌道也要守不住了。

  他們已經盡力了，在三體星人飛船的必經之路上，灑下了足夠多的「反物質魚雷」，只要對方行進的一定的距離，魚雷就會自動引爆。

  屆時會釋放大量的反物質，只要敵人的戰艦是正物質，就一定會被大量擊傷。

  可是當魚雷布置好沒多久，卻突然在中間形成了一個黑洞，把所有的「反物質魚雷」都吞噬了個乾淨。

  因為這個黑洞質量太小，所以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蒸發的沒了蹤影，但卻帶走了土星防線的第一波攻勢。

  接著是三門「黑牛角」的齊射，這回總算是讓三體星人的艦隊做出了反應，他們立即散開，規避炮擊的同時，也開始發起了反擊。

  這個反擊來自於土星，它的引力突然變大，頓時讓三門「黑牛角」東倒西歪。

  而且土星的引力持續變大，都快趕上木星了，一時間土星的許多衛星都墜入了土星，一些太空城也因為動力不足，跟著墜入進去。

  在土星周圍的作戰中心和要塞，頓時狼狽起來，紛紛開足功率才避免也墜入土星。

  接著三體星人開始發起了總攻，這場總攻用肉眼是看不到的，在空間結構圖上才能看得到。

  只見三體艦隊位置的空間，好像突然泛起了一個半圓形的漣漪，接著這個漣漪呈弧形向土星軌道逼近。

  這就像是有人使勁甩了一下床單，床單從這頭到那頭都被先後甩了起來，如果床單上有東西的話，也被甩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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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體艦隊把一定區域內的空間當做了床單，於是在他們的「一甩」之下，空間裡的所有東西都跟著紛飛起來。

  跟床單不同的是，空間是三維的，所以被「甩出去」的物體是超四面八方紛飛。

  土星防線的所有作戰中心、要塞、艦船，在三體艦隊的這番攻擊下，都喪失了姿態，朝著不同方向翻滾著飛出去。

  土星的星環被破壞殆盡，土星的大氣被劃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幸好土星足夠大，如果是個矮行星，或者只有海王星那麼大的話，這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往往星際戰爭分出勝負就是這麼快，土星防線瞬間瓦解，士兵們死傷慘重，作戰中心等作戰設備幾乎報廢。

  三體艦隊就這樣大搖大擺的繼續朝木星進發。

  雷克得知土星軌道的戰果後，乾脆不去清理木星軌道的引力亂場了，而是開始調兵遣將，準備跟三體艦隊決戰。

  ……

  距離太陽6光年外，「藍色空間號」上。

  在飛船大廳里，集結了一千八百多人。

  他們當中有一千兩百人是「藍色空間號」的船員，有不到兩百人是「萬有引力號」的船員，剩餘的則是「自然選擇號」的船員。

  星艦地球目前是雙執政官模式，東方延續和褚岩都是執政官，但是他們十年一輪換，一個在執政的時候，另一個一定在冬眠。

  最近的十年，是褚岩在執政，之前捕獲水滴，占領「萬有引力號」的戰鬥，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第二支三體艦隊正在以光速駛向地球，現在可能已經到達了太陽系。」褚岩對「萬有引力號」的船員們道：

  「你們起航後，地球世界一天天陷入了大同盛世的夢幻中不能自拔，完全誤判了形勢。

  「三體世界一直在等待，現在他們等到了機會。」

  「這不可能！」「萬有引力號」的人群中立即有人喊。

  關一帆突然道：「我可以證明褚岩艦長的判斷。」

  他道：「我的觀測站觀測到了三體艦隊的軌跡，只是我主要進行大尺度的宇宙觀測，沒有注意。

  「經他們的提醒我才把與之相關的觀測數據調出來，果然看到了飛船經過宇宙塵埃的畫面。

  「我們現在跟三體星系、太陽系構成了一個不等邊的三角形，我們距離三體星系比太陽系更近，所以三體艦隊的軌跡首先被我們觀察到了。

  「根據三體艦隊經過太空塵埃的時間推斷，他們確實已經具備光速了。」

  「萬有引力號」的船員立即陷入了嘈雜地議論當中。

  褚岩又道：「根據從『萬有引力號』上得到的信息，地球上正在進行持劍人威懾權的交接，這應該是就是三體星人等待的機會。

  「為此，他們在四年前就出動了飛船，這樣證明了他們的決心。」

  他道：「現在可以肯定，黑暗森林威懾已經不復存在，可能的結構有兩個：引力波宇宙廣播已經啟動，或者沒有被啟動，我們相信……」

  褚岩說著，在廣場的空中調出來一張圖片，畫面上的程心在聯合國大廈前抱著嬰兒，真的像一個美麗的東方聖母。

  褚岩道：「……我們相信是後者。」

  「藍色空間號」的人群有人問：「他們怎麼選了這樣一個持劍人？」

  「萬有引力號」的人群中有人喊道：「你們不知道，地球上已經沒有男人了。」

  褚岩的聲音壓過了人群中的討論：「按照計劃，我們占領『萬有引力號』後，會重建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