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失去了這把武器，你也就什麼都不是了。」

  死死的皺了皺眉，秦凌輕鬆的放開了插在POH心臟處的斷鋼聖劍，掛著血液的嘴唇輕輕上揚，面容也舒緩了開來。

  用力吐出一口氣，秦凌向後退了兩步，僅剩的右手食指與拇指合攏，在秦凌堅定的信念之下，一股鋒銳的劍氣瞬間出現在了右手的食中指上。

  咔嚓。

  高高舉起手臂，注視著因身體重傷而無法輕易動彈的POH，秦凌瞄準了POH的右臂，兩隻手指從上到下用力一揮。

  經過SAO幾年的戰鬥而誕生的東冥帳號即便放在UnderWorld中屬性也是一等一的，在秦凌心意與信念的加持之下，秦凌右手食指拇指兩根手指頓時化為了最為堅硬的武器，從上到下斬斷了POH握住殺友菜刀的右臂。

  有著殺友菜刀在，只要不是一次性必死的傷勢，那麼POH都可以在殺友菜刀的反哺之下慢慢恢復傷勢。

  就如同原著中亞絲娜在他身上來了一個大洞一般，若是常人肯定就是死了。而殺友菜刀內的空間資源力卻一直在吊著POH的命。

  所以，當原著中殺友菜刀被桐人擊碎後，沒有東西再反哺，POH很快便是徹底死亡。

  現如今也是如此，即便秦凌的斷鋼聖劍刺中了POH的心臟，但心臟沒了人也是能夠喘息一段時間，並不會馬上死亡。

  所以，殺友菜刀就能夠吊著POH的命。這樣嚴重的傷勢在殺友菜刀的反哺之下並不會讓他馬上死亡，而是會堅持一段時間。

  如果是砍斷腦袋這樣的必死傷勢的話，那麼即便是殺友菜刀也不可能吊得住POH的性命。

  哐當

  感知著再度失去知覺的右臂，POH的臉上儘是呆愣，隨著殺友菜刀掉落在地上後，失去了殺友菜刀的供養，POH再也堅持不住，一頭褐色的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灰白色。

  用力的咳出了幾口鮮血，現在的POH只不過是強弩之末而已。

  「咳咳東冥就算我現在死在了這裡，我也會繼續尋找機會殺了你們！我保證！」

  即便馬上就要死亡，然而POH卻沒有絲毫的擔憂，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兇狠。看向秦凌的眼神仿佛就像是要吃了他一樣，嘴角的獰笑宣告了他並不後悔現在的所作所為。

  事實上，POH從出生起就不受父母的待見。母親認為不該生下他，而父親則是把他看成了另一個身體有虧的兒子的器官供應者而已。

  幼年時的遭遇讓POH的性格扭曲了起來。如果秦凌和他互換身份，秦凌雖然不會將心中的不忿發泄給普通人，但他保證，那個所謂的父親和腎功能有缺的孩子一個都活不了。

  「微笑棺木的恐怖怪物，不愧是東冥會長啊！」

  遠方，注視著已經雙膝跪地，頭髮變成灰白色的POH，一眾吃瓜群眾紛紛興高采烈了起來，與此同時，西莉卡，亞絲娜，克萊因等一眾好友紛紛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儘是輕鬆。

  「爸爸，爸爸，你沒事吧。」

  勝負已分，結衣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擔憂，用力的邁開了雙腿奔涌而來，輕輕伸出顫抖的雙手，秦凌在這場戰鬥中所受的傷讓她很是心疼。

  「乖寶貝，爸爸沒事，你知道的呀，我從來都沒有敗過呢，這次也一樣。」

  注視著面容擔憂的結衣，秦凌輕輕一笑，但這個笑容似乎是觸碰到了臉上的劍傷，已經結痂的劍傷頓時崩裂，再度流出了血液。

  「爸爸，快治療自己啊！」

  注視著秦凌空曠的左臂和胸口那處深可見骨的劍傷，兩行清淚頓時從眼角滑落，抽了抽鼻子，結衣強忍著眼淚，聲音很是顫抖。

  秦凌身上的傷勢很嚴重，見狀，結衣的嚴重頓時出現了一抹深深的內疚。明明說好要保護爸爸的，可結果卻又是被爸爸保護了。

  「爸爸，我說好要保護你的！」

  「我是你爸爸啊，結衣，身為父親，在災難來臨之時擋在孩子身前不是很正常嗎？又有哪個父親會躲在女兒身後的呢？」

  滿是鮮血的右手輕輕抬起摸了摸結衣的小腦袋瓜，沒有在乎仍在不停滴落著血液的空曠左臂，即便不用查看也知道自己的天命值正在不停的掉落，儘管臉色蒼白，但秦凌臉上的笑意確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的。

  「咳咳咳…結衣…爸爸沒事，你退後，這裡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爸爸……」

  用力吐出一口氣，即便擔憂秦凌的傷勢，但結衣還是聽話的退後了幾步，來到亞絲娜和優紀的身旁站著，將戰場交給了秦凌。

  「咳咳咳，你剛才說…以後你沒有以後了。你就…一直留在這個世界吧！」

  見結衣退開，秦凌輕輕點了點頭。金色的眸子輕輕轉移方向，心臟被貫穿，用力跪倒在地的POH的身影頓時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系統指令：物品名稱：斷鋼聖劍，形態轉換……」

  「你是什麼意思？」

  注視著秦凌詭異的笑容，POH頓時一愣，有些古怪的看著現如今緩慢的念著系統代碼的秦凌，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疑惑。

  嚴格來說，不管UnderWorld如何真實，這只是一個VR世界而已。從現實世界來到這裡的人，只要角色死去，那麼他們就可以登出這個遊戲。

  現在身受重傷的POH死亡只是時間問題而已。而如果死亡，POH就會在第一時間離開這個世界，從現實世界RATH主控制室中的STL設備上甦醒過來。

  事實上，POH也是這麼想的。他打算在離開UnderWorld之後用炸彈炸毀光立方集群，將通往副控制室的大門打開，然後親自殺死在那裡的秦凌。

  至於原先回收愛麗絲的任務？誰管他呢。對於POH來說，只要能殺死秦凌，即便是退出加百列所在的公司他也願意。

  而現在，秦凌居然說讓他永遠留在這個世界，POH跟奇怪，秦凌哪來的這種把握？又是誰給他的勇氣說出這種話來。然而，秦凌的話語很快便是給POH解了疑惑。

  「插在你心臟上的武器叫做斷鋼聖劍，是ALO中的傳說級武器，現在我以它為代價，將你永生永世鎮壓在這裡。有傳說級武器為伴，想來你並不孤單。」

  輕輕吐出一口氣，隨著系統代碼念完，斷鋼聖劍上的光芒愈演愈烈，與此同時，秦凌眼中的笑意也再也難以掩飾住。

  以POH如今的天命值跌落速度來看，死亡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而死亡過後，他便是會自行脫離STL，脫離UnderWorld世界，重新回到現實世界。

  「仙宮和微笑棺木的帳也該算一算了三年過去了，摩爾特他們應該等了很久了吧，人渣。

  咳咳咳…如果你現在死去的話…確實能夠回到現實世界不錯，可如果我不讓你死…你就得一直留在這個世界。

  有時候不死反而是一種痛苦，你懂嗎？POH！」

  用力吐出一口氣，將一切全部做完，秦凌臉上的笑意再也掩飾不住。插在POH心臟上的斷鋼聖劍猛然消失，與此同時，POH身體的也開始緩緩演變成樹木。

  「你說什麼？」

  由於將死，POH只感覺自己的五感變得模糊了起來，秦凌低聲的呢喃他也不再聽得到。

  但有一點可以確認的是，秦凌和他想到一塊去了，那就是兩人從來沒打算讓對方死的太痛快。

  「啊啊啊啊啊！」

  剛才笑的有多爽，現在叫的就有多慘。隨著斷鋼聖劍的緩緩消失，POH變成樹木的速度迅速加快，悄然之間便是生長成了一顆蒼天巨樹，再也沒有一絲行動力。

  從外表上來看，這顆樹長得像棕樹，長度大概有一百米以上，寬則是在七米左右，然而通體的樹幹則是金色，大樹的枝葉繁花似錦。

  若是讓外人來判斷，那麼他們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這顆樹至少有千年以上的樹齡，絕對不會得出這顆樹是今天才想出來的荒謬理論。

  在妖精之國阿爾普海姆，斷鋼聖劍處於世界樹的最下層，是為了封印精靈族們的神力而誕生的，然而秦凌等人接受了神靈們的任務，將斷鋼聖劍拿走。

  而拿走了斷鋼聖劍過後，精靈族的神力就重新迸發了出來。

  嚴格來說，斷鋼聖劍這把傳說級武器有另一種用法，那就是封印。

  現在，秦凌將這把劍轉變為了封印狀態，而封印的對象則是POH這個十惡不赦的大惡棍。

  雖說POH馬上就要死了，可斷鋼聖劍會將他維持瀕死的狀態，但也僅僅如此罷了。

  瀕死的POH會被斷鋼聖劍封印住，什麼都做不了，他有知覺，有感覺，卻因為被封印成一顆樹的狀態而根本不能動。

  最重要的是，POH根本沒有死亡，也就無法登出UnderWorld，重新回到現實世界。

  秦凌可是知道的，等會加百列一方的人就會將兩個世界的時間倍率調到最高，現實世界僅僅二十分鐘的時間，UnderWorld會過去200年。

  而與之對應的，POH將會以被封印，有知覺，卻沒有行動力的姿態被封印兩百年。對於POH來說，這或許比死還難受。

  原著中POH的下場也是如此，被桐人將夜空之劍的記憶灌輸進了他的身體之中，變成了一顆小型的基家斯西達紮根於此。

  「系統指令：療傷！」

  見斷鋼聖劍成功將POH給封印住，秦凌下意識的鬆了口氣。直到現在，秦凌才開始催動系統力量為自己進行療傷。

  系統指令的金色光芒在秦凌斷裂的左臂，胸前深可見骨的劍傷上盤旋了片刻，然而傷勢卻依舊沒有任何恢復的情況。

  傷勢之中有一股黑色的力量仿佛跗骨之蛆一般不停的盤旋在秦凌身上的傷口之中，制止了系統力量的治療。

  「怎麼可能，爸爸的傷口居然無法癒合？亞絲娜姐姐，你有什麼辦法嗎？」

  注視著秦凌仍在不停滴落著血液的左臂，結衣雙眸一凜，瞬間跑到了亞絲娜的身旁，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擔憂。

  「我也沒辦法啊，萊恩利，你呢。」

  見到秦凌無法癒合的傷口，亞絲娜瞬間也慌了，下意識的開始詢問本土世界的萊恩利，想要詢問他是否有什麼好的辦法。

  「暗神陛下的神聖術造詣在我之上，就連他都無法治癒的傷勢，我也沒辦法。」

  感受到了亞絲娜擔憂的目光，即便想要治好秦凌，然而萊恩利卻沒有絲毫的把握。

  先不說萊恩利的等級遠遠不如秦凌，而且對於神聖術他本來就不是很擅長，更別說去解決掉秦凌身上的傷勢。

  有一說一，開發出暗黑術並傳授給暗黑帝國全員的秦凌，他的魔法造詣絕對在萊恩利之上，然而就連秦凌都無法治癒的傷勢，萊恩利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秦凌哥，這樣流血流下去，你會死的啊！」

  由秦凌左臂流出的血液很快就開始泛濫了起來，眨眼之間便是將秦凌身邊全部染紅，小可愛優紀來到秦凌身邊，將尋到的一塊人界守備軍的醫用紗布將秦凌的左臂團團包裹了起來。

  「沒事，不打緊，謝謝關心。死了就死了，反正以後沒打算玩遊戲了。」

  殘餘的右手連著從結衣、優紀、藍子、西莉卡四女的腦袋上摸了摸，儘管臉色蒼白，但秦凌卻依舊什麼都沒有在乎。

  「斷鋼聖劍沒了啊，東冥會長！」

  「暴殄天物啊！」

  「東冥會長，這可是斷鋼聖劍啊，你不想要可以給我啊！」

  秦凌的所做直接驚呆了場上所有從阿爾普海姆來的玩家。

  他們先是見到了一直處於傳說中的斷鋼聖劍，而現在，秦凌傳說武器斷鋼聖劍就這麼不要了？

  「嗯？這是什麼？」

  沒有在乎阿爾普海姆眾人的宛如暴殄天物般的驚呼，正當秦凌準備去查看POH的封印之時，一顆拇指蓋大小的鮮紅色寶石眨眼之間就出現在了秦凌的視線之中。

  見到秦凌，紅寶石頓時仿佛是乳燕歸巢一般飛到了秦凌的身前，散發出的妖異的紅光瞬間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注視著眼前飄浮在空中的紅色寶石，秦凌輕輕皺了皺眉，開始思索著過去。他絕對在哪裡見到過這顆寶石。

  將記憶翻找一遍，秦凌很快就想起來這顆紅色寶石是在哪裡見到過了。

  這顆紅色寶石是暗神貝庫達佩戴於額頭上的裝飾品，而且在原著中還給桐人帶來了麻煩，在秦凌以暗神貝庫達身份登錄UnderWorld之時，他曾經研究過這顆紅色寶石。

  輕輕伸出僅剩的右手握住了這顆漂浮在半空中的紅寶石，秦凌的臉上頓時出現了這一抹喜色。

  「這是暗神貝庫達額頭上佩戴的紅色寶石？有它的話，桐人就有救了！」

  原著中，比嘉健用詩乃，直葉，亞絲娜三人的記憶再配合上不請自來的尤吉歐填補了桐人的搖光空洞，於是桐人才得以甦醒。

  而現在詩乃於桐人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桐人如果還想要醒來，那麼比嘉健原著中的計劃絕對行不通。

  而現在則不同了，有這顆紅寶石在，秦凌就可以使用暗神貝庫達身份，用記憶操縱權限將桐人弄醒。

  「什麼？東冥你說真的？」

  ……

  PS：感謝左玄釺姬的1000起點幣打賞，多謝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