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

  銀色永恆與暗夜凶光再度交鋒在一起，整個房間中頓時迎來了一道金屬碰撞獨有的聲音。

  兩手握住劍柄，用力將銀色永恆向前頂去，想要以力量壓倒暗神，可實際的情況卻是阿多米尼思多雷特在面對暗神的力量時略顯不支，兩劍不停的交鋒，帶給阿多米尼思多雷特的是顫抖的雙手以及不停向後退去才能勉強卸去力量的雙腿。

  注視著眼前這名面無表情，瞳孔沒有一絲焦距，全憑本能行動的暗神，阿多米尼思多雷特不禁幽幽一嘆。

  「星屑飛濺！」

  用盡全力才勉強讓秦凌向後退了兩步，阿多米尼思多雷特的身體用力向後一跳拉開距離，與此同時，如同藝術品一般的細劍銀色永恆上頓時閃爍起了一陣必殺之光。

  自從阿多米尼思多雷特融合Cardinal系統之後，這個世界對她就再也沒有一絲隱秘。

  秦凌為了戰鬥技巧而導入到這個世界的SAO劍技系統也在同一時間便宜了阿多米尼思多雷特。

  SAO中的戰鬥方式有很多種，但主要都是依靠武器。每一種武器所帶來的劍技都是有所不同。而阿多米尼思多雷特最為擅長的還是細劍與單手直劍兩種。

  更何況這裡是UnderWorld，不是SAO。只要你願意，哪怕使用細劍，照樣能夠使出單手直劍的劍技。就比如謝塔，她就輕易的用黑百合之劍這種細劍使出音速衝擊，十方，獨孤等單手直劍類型的劍技。

  在跨武器使用劍技這種技巧中，阿多米尼思多雷特更是佼佼者。不僅能夠熟悉的使用單手直劍的奧義技新星升天，也能使出細劍的奧義技星屑飛濺。

  在藍色的必殺之光籠罩銀色永恆的一瞬間，阿多米尼思多雷特的身體動了。

  就好像化為了一道流光一般，當阿多米尼思多雷特再度出現在暗神面前之時，閃爍著必殺之光的銀色永恆的劍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力的刺向了暗神面無表情的臉龐。

  「去死吧！」

  面對這招，阿多米尼思多雷特的心中滿是自信。因為星屑飛濺這招是攻擊速度最快，最為狠辣的細劍奧義技。

  在面對暗神這個只靠本能戰鬥的角色，阿多米尼思多雷特根本不擔心自己會不會失敗，甚至臉上都出現了一道肉眼可見的嘲弄。

  然而下一刻，阿多米尼思多雷特的笑容便是僵在了臉上。

  卡巴卡巴

  即便只靠本能戰鬥，但暗神似乎很是熟悉這一招。單手直劍暗夜凶光輕舉，寬厚的劍身輕而易舉的擋住了銀色永恆的劍尖，兩者頓時僵持了起來。

  星屑飛濺是細劍八連擊劍技，一擊並不是終點。在短暫的僵持過後，持有細劍的右手再度揮舞了起來，整個人就好像是擊劍選手一般，在進行著華麗的戰鬥。

  「怎麼，可能！」

  在八連擊劍技使用完成過後，阿多米尼思多雷特臉上的表情僵硬到了極點。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暗神即便沒有任何靈智，但卻還是輕易的接住了她的必殺技。

  輕輕吐出一口氣，暗神用力閉上了雙眼，暗夜凶光斜指地面，悄然之間，紫色的必殺之光迅速覆蓋了暗夜凶光黑色的劍刃。

  輕輕揮舞了一番手中的暗夜凶光，暗神的臉上沒有絲毫感情，就像是對什麼都毫不關心一般，與此同時，一頭金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體全黑，背後的黑色披風也變成了一件嶄新的布制大衣，一條白色的緞帶更是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額頭上，取代了之前的紅寶石裝飾。

  如今被召喚出來的暗神是謝塔和黑百合之劍記憶中的暗神，自然也繼承了一旦拿出全力，就會化為SAO中秦凌的裝扮。

  一道黑色中夾雜著紫色的光芒閃過，阿多米尼思多雷特只感覺脖間一涼，連忙後退了幾步，下一秒，輕輕摸了摸如玉一般的喉嚨，濕膩的感覺便是由手心傳到了心中。

  「真是可怕的本能呢。」

  死死的咬了咬牙，注視著再度衝上來的暗神，阿多米尼思多雷特的臉上頓時閃過了一抹苦澀。剛才若不是她本能的覺得微笑向後仰了仰頭，怕是當場就被眼前這名有著秦凌本能的暗神給斬首了。

  「！」

  輕輕吐出一口氣，注視著在戰鬥中絲毫討不了好的阿多米尼思多雷特，謝塔心中的石頭頓時落了下來。原本謝塔還擔心因自己無法控制身體暗神會吃虧，現在看來她是想多了。

  即便憑本能戰鬥，暗神也有著壓制阿多米尼思多雷特的實力。

  紅薔薇對決劍魔像，黑百合對決最高祭司，兩者之間的戰鬥持續了大概十分鐘的時間。

  其中，對決最高祭司，只能憑藉本能戰鬥的暗神最終棋差一招。

  在阿多米尼思多雷特一個特意賣的破綻之中，暗夜凶光砍斷了最高祭司的右手，可最高祭司的細劍也刺穿了暗神的胸膛。

  面對秦凌，即便是阿多米尼思多雷特也不能小覷。在做出了壯士斷腕的決定後，她以重傷換取了戰鬥的勝利。

  另一旁，得到了愛麗絲記憶的尤吉歐之劍則是與劍魔像僵持了許久，最終也是同時取巧穿透了劍魔像心臟處的敬神模塊，可同樣，尤吉歐之劍的劍刃也從正中心被折斷，重新化為了尤吉歐和藍薔薇之劍。

  咔嚓咔嚓

  隨著尤吉歐重新恢復成人形，藍薔薇之劍的劍刃正中心突然傳來了一陣陣咔嚓之聲，不到半秒的時間，北方山脈的神器藍薔薇之劍直接從正中心碎裂了成了兩片。

  同一時間，尤吉歐的腹部也出現了一道猙獰的劍傷，就好像是被人腰斬了一般，猩紅的小學流了一地。

  「咳咳咳，桐人，別這副模樣嘛，我已經做出了決定，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即便沒有劃開自己的史提西亞之窗尤吉歐也能猜到他的天命值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強行打起精神，一臉蒼白的尤吉歐在注視到已經熱淚盈眶的摯友桐人後，還是提起了一個微笑，眼眸中滿是安慰。

  「尤吉歐……」

  注視著現在尤吉歐的模樣，桐人不禁低聲啜泣了起來，聲音有些哽咽。

  用力走上前方握住了尤吉歐的雙手，感知其已經無比冰冷的小手，桐人心中的自責更甚。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年之久，尤吉歐是桐人在這個世界唯一的摯友，重要性甚至超越了秦凌和亞絲娜等人。摯友將死，桐人怎麼能不悲傷呢？

  「哎呀，棋差一招，如果是真的秦凌的話，我已經死了。這具空有其貌的肉身力量還是不夠啊，謝塔。」

  輕輕被暗神砍斷並掉落在地上的右臂撿起，阿多米尼思多雷特櫻唇微張，念出系統代碼的同時，以這隻被秦凌砍斷的手臂做為資源力，重新塑造成了一把神器級別的細劍。

  UnderWorld世界是一個類似於遊戲的世界，像阿多米尼思多雷特這個等級，她被砍斷的右臂若是論神聖力資源絲毫不比被桐人和尤吉歐砍斷的基家斯西達要弱。

  如今整個樓層的空間都已經被封鎖，空間內的神聖力資源也基本隨著之前的戰鬥而消耗殆盡，因此，阿多米尼思多雷特也無法創造出神聖力，只能以自己的手臂為代價，生成新的劍。

  至於無視神聖力資源，肆意使用神聖術，這是月神望舒的專屬能力。

  微微吐出一口氣，注視著暗神死後，露出悲傷神色並被謝塔緊緊抱在懷中不肯鬆開的黑百合之劍，最高祭司阿多米尼思多雷特的嘴角頓時閃過了一縷輕蔑。

  「我倒是忘了，你的黑百合之劍並不是鐵質的，所以藉由它所召喚出來的暗神的武器也根本不是鐵質的，忘記了這件事，是我的錯，不過，謝塔，你再也沒機會了。三百年前秦凌救了你一命，現在該你還給他了。」

  釋放武器的記憶解放術時，宿主與武器之間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今，黑百合之劍所召喚出來的暗神死亡，記憶解放術被破，作為宿主的謝塔自然也遭受了精神上的重創，雖說謝塔還堅持著沒倒下，可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謝塔的雙眼已經模糊，神經也緊繃了起來，不過在注視到了一旁已經被解決的劍魔像和大致還是全盛的桐人，謝塔的嘴角也輕輕揚起。

  「這樣，也好。能夠再見到記憶中的陛下，我已經沒有遺憾了。真是可惜啊，若是真的陛下，阿多米尼思多雷特，你根本無法取勝。」

  儘管桐人還是全盛時期，但若是他繼續沉浸於悲傷之中，即便阿多米尼思多雷特已經被削弱到了史上最弱的程度，那他們這群人也只能一起玩完。

  對於桐人的感傷，謝塔可是深有體會。而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一般，謝塔這才緩緩放鬆，鬆開了懷中緊緊抱著的黑百合之劍，隨即將它插入了專屬劍鞘之中，一直淡漠無情的瓜子臉上頓時閃過了一抹解脫。

  施展武器的記憶解放術和武器支配術都要消耗武器的大量的天命。

  一般來說，如果不想武器天命值降落為零損毀的話，那麼就要在釋放完支配術後將武器收入劍鞘之中，用以溫養它的天命值。

  即便馬上就要死亡，但謝塔根本不想讓寶貴的黑百合之劍陪著她一起死亡。與其讓它陪著自己死亡，倒不如讓它在將來被阿多米尼思多雷特賜予別的整合騎士。

  「還沒完，你怎麼能認輸呢，謝塔，你真是秦凌一手調教出來的嗎？」

  正在謝塔閉上雙眼準備等死之時，一道淡漠無比的聲音頓時傳達到了整個樓層之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用力吐出一口氣，注視著已經站起來，做出了覺悟的桐人，謝塔的嘴角悄悄上揚，一向冷冰冰的臉龐上終於露出了清澈心扉的笑容。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打敗他吧，黑，不，桐人。」

  「你為什麼要愚蠢的反抗命運呢，從另一側來的小男孩！你也是，卡迪納爾也是，小愛麗絲和謝塔也是，你們為什麼都要愚蠢的反抗命運呢！」

  視線來回從再度站起身來的桐人以及已經暈倒在地的愛麗絲，謝塔以及被腰斬的尤吉歐，不遠處已經死亡的卡迪納爾身上掃過，最高祭司阿多米尼思多雷特的聲音中帶有了一絲金屬的味道，面容不復過去的沉穩，而是變得有些低沉而扭曲。

  「只有抵抗，才是我現在站在這裡的原因。」

  在說話的同時，桐人也沒有停下腳步，即便多次快要倒下去，但心中的痛楚也讓桐人不停的向前走去。

  現在的桐人左右手各自持有一把劍，右手持有的是桐人的專屬神器，由惡魔之樹基家斯西達的枝幹所打磨而成的黑劍，左手持有的劍是紅劍，除去顏色不同之外，其他的造型與尤吉歐所持有的藍薔薇之劍一模一樣。

  「好了，站起來，戰鬥吧，我的摯友，我的英雄！」

  微微回想起摯友尤吉歐傳到自己腦海內的話語，桐人的心中越發的沉悶。

  由於之前的戰鬥中，藍薔薇之劍已經被折斷，然而尤吉歐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再次生成了新的劍刃，劍上那個作為它名字由來的薔薇浮雕也已經變成了鮮紅色。

  如今的藍薔薇之劍，劍刃，劍鍔，劍柄，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被染成了鮮艷的紅色，更應該叫做紅薔薇之劍。

  從尤吉歐顫抖的手中接過這一把已經變成紅薔薇之劍的美麗武器，桐人迅速睜開了雙眼，黑色的雙眸瞬間被染成了燦爛的金色。

  在很久很久以前，桐人也是類似於現在的裝扮，左右手分別持有著黑劍和紅劍，在那個世界，桐人被稱為黑衣劍士。這正是『二刀流』桐人真正的形態。

  UnderWorld是一個想像力的世界，以想像力覆蓋現實的事情再次發生，隨著桐人的走動，身上所穿著的因為經歷戰鬥而變得破破爛爛的黑色修劍士學院校服瞬間變得煥然一新，雖然身體所受到的傷勢並沒有消失，但桐人覺得什麼天命的殘餘量已經無所謂了。

  摯友尤吉歐將死，現在的桐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對於他來說，只要手腳還能動，只要能夠繼續揮劍，桐人就能夠繼續戰鬥下去。

  「既然如此，那就拜託你了，桐人，打敗她」

  注視著不同於之前敗在自己手下的桐人，似乎是感覺到了他堅定的心意一般，謝塔的嘴角頓時揚起了一絲溫和的微笑，隨即便是再也堅持不住，噗通一聲，用力的癱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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