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全部都想起來了。」

  幽藍的月光從窗外照進，延伸至床邊，秦凌正躺在床上看著一部外國著作。這時，只見白天還很開心的結衣此時臉上掛滿了淚滴，小腦袋無力的低沉著。

  「結衣，你恢復記憶了嗎？」

  秦凌淡淡一笑，輕輕的摸了摸結衣的雙馬尾並給她擦乾臉上的淚水。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無奈，將其輕柔的抱入自己的懷中。

  「是的，爸爸，我不是人類。」

  結衣略微啜泣了片刻，注視著秦凌的雙眼此刻夾雜著些許的閃躲。

  現在的她已經做好了覺悟，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秦凌很可能會將她扔出去。

  只是，預想之中，秦凌的恐懼，甚至是害怕卻統統沒有出現，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雙馬尾，從臉上的笑意來看依然是那個溫柔的爸爸。

  「東冥先生，我真的不是人類，我沒騙你，我是」

  見秦凌不信，結衣輕輕從他溫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語氣中帶著堅定。

  秦凌對她就像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但她只是個智能AI，根本不配得到秦凌對自己的好。

  「我早就知道結衣你不是人類了。」

  沒等結衣說完，秦凌直接打斷了結衣的話語。

  而結衣此時稚嫩的面容上露出了驚駭神色，注視著臉色淡泊的秦凌，小嘴不由微張。

  「為什麼，您會知道？」

  「SAO，全名swordartonline這個遊戲是由一個巨大的系統支配著的。」

  結衣咬了咬牙，聽著秦凌用縹緲的語氣，訴說出了原本應該由自己說出的話語，再度低下了頭，心中早已是一片混亂。

  「這個遊戲是被茅場晶彥用一個名叫Theseed的程序包製作的，系統名字為『cardinal』是一個無需人類維護的系統。擁有著自我判斷的龐大計算力，可以根據自己的判斷來調節『SAO』世界裡的平衡。」

  「無論是怪物、NPC的智能AI還是道具、裝備爆率的平衡，都是由『cardinal』所控制的程序在操作著的。這其中，就包括對玩家精神狀態出現異常的治療，我說的對嗎，結衣。」

  隨著話語的漸漸脫口而出，秦凌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懷抱中的結衣害怕的顫抖。他徑直的將視線迎向了結衣的雙眼，輕輕地笑了出聲。

  「結衣，你是人工智慧AI，我說的對嗎？」

  結衣猛地抬起了頭，琥珀般的雙眼中夾雜著恐懼、好奇以及難以置信等各種各樣的情緒。嘴角微漲。

  「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把結衣帶回家的那天我就知道了。」

  說到這裡，秦凌的臉上不禁出現了一抹苦澀。

  他原本是為了讓結衣輔助自己才將她帶回家，但經歷了半年多的相處，結衣早就是他的親人了。

  原本有的想法都漸漸的消散了下去，作為宅男的秦凌，他小看了感情。

  「那您為什麼將我帶回家？」

  結衣抽了抽鼻子，雙眼直視秦凌，她想在秦凌那裡得到答案，不希望秦凌騙自己。

  「我記得是在森林處遇見你的，沒有指針的你被我誤以為是NPC，但又可以進我們的房子，所以一開始我對你是利用，觀察的心態。抱歉了，結衣。」

  秦凌微微嘆息一聲，嘴角苦笑，他知道結衣能夠感知情緒，感知人是否說謊，所以秦凌選擇了實話實說。

  感知著結衣幼小的身軀上傳來的顫抖，他用力的將結衣擁入懷中。

  「但後來你醒了，你叫我爸爸。一個小女孩叫我爸爸，當時我很心慌，害怕自己做不好一個爸爸。直到後來，你就成為了我在SAO中的羈絆，所以我收養了你。半年過去了，你早就成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即使是現實世界，我也不會讓你離開的。」

  「東冥先生您說笑了，我只是個智能AI程序而已，眼淚是假的，身體是假的，感情也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也不是什么小女孩。」

  結衣嘴角不禁出現了一抹苦澀，淚水不斷的流淌在臉上，輕輕掙脫了秦凌的懷抱。

  她天生的感知能力證明秦凌沒有說謊，但心中還是有些感動，只因為一個陌生的小女孩叫自己父親，就成為了對方的羈絆。

  即便秦凌最初的目的不純，但結衣還是原諒了他。畢竟，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在這個殺人不犯法的世界裡，除了秦凌，誰會不求回報的照顧一個莫名其妙小女孩接近半年？

  「結衣，有一點你說錯了。」

  秦凌面帶微笑，仿佛就和以前一樣，輕輕的擦掉了她的眼淚，極為溫柔的將她擁入懷中。

  「你說眼淚是假的，身體是假的，這點沒錯。在這個世界，你也好，我也好，大家都好，誰又不是這樣呢？但唯有一點。」

  秦凌眼神堅定，嘴角揚起一絲溫暖的笑容，將結衣輕輕抱起。兩人的額頭輕輕貼到了一起。

  看著結衣那呆滯的表情，秦凌緊緊的抱著她，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結衣，今天爸爸給你上一課。」

  「在這個世界，什麼東西都是假的，所有人都一樣。無論是玩家也好，怪物也罷，甚至是NPC，他們的身體都是虛構的數據模型，眼淚也是想虛擬的。不得不說，光是這一點，我那茅場叔叔的能力確實高超，這些都被他給完美的模擬出來了。」

  「但是！即便是他茅場晶彥本事再高，他絕對無法模擬出感情來！所以，結衣，在這個世界，什麼都可以是假的，唯獨感情，絕對假不了！」

  秦凌臉上無聲出現一個笑容，將結衣的耳朵貼著自己的胸膛，緊緊的抱著她，讓其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

  「怎麼樣？爸爸的懷抱溫暖嗎？」

  結衣呆滯的點了點頭，等到她反應過來，秦凌臉上的笑容更加絢麗。

  「結衣，你看看房間內的照片，你還能夠說你只是個智能AI嗎？你亞絲娜姐姐，桐人叔叔，左那阿姨，諾奇拉斯叔叔，西莉卡阿姨，克萊因叔叔，艾基爾叔叔他們不喜歡你嗎？」

  秦凌話音剛落，結衣轉頭看向了牆壁，只見牆壁上貼滿了眾人的合照，其中，結衣與大家的合照最為之多。

  「爸爸」

  結衣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痛苦，聲色有些微微的啜泣，他們現在的感情越深，那麼分離時就會越發的痛苦。

  「那麼，結衣喜歡爸爸嗎？」

  結衣嬌軀猛地一顫，抬起了頭，她直直的看著秦凌的臉。

  下一刻，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湧現了出來，不禁將床單打濕，緊緊的抓住了秦凌的衣領，結衣猛然將腦袋埋入了秦凌的懷抱之中。

  「喜歡！結衣最喜歡爸爸了！」